公输仇道:“既然公孙兄还算能看得起老夫,那么第一阵,便由老夫领教公孙兄的墨者剑!”他话音一落,身旁的公输家人递给他一柄玄青色长剑。公孙长安微微面露惊讶道:“看来公输兄这次是势在必得,连霸者剑都带来了。”墨者,兼爱非攻。霸者,剑如其名!这霸者剑便是专门针对墨者剑而铸出的神兵,材质乃天外陨石,比墨者剑更坚硬、更锋利!奈何在以往霸者剑与墨者剑的交手中,霸者剑主人从未胜过,而此剑又未曾与其它名剑争锋过,故而只在剑榜中名列第七位。“若不携带霸者剑,老夫使用寻常利刃,如何能敌得过公孙兄的墨者剑。”公输兄说罢便要拔剑出鞘。公孙长安笑道:“公输兄且慢。”公输仇闻言一滞,皱眉道:“公孙兄还有话说?”公孙长安道:“按照规矩,斗剑是三局两胜,你我上来便分出个高下,岂非无趣,不如先让小辈争个高低,看看这三年来,是你公输家的后辈剑法精进,还是我墨家弟子更胜一筹。”虽然不知公孙长安为何要放缓这场对决,但公输仇并没有提出疑义,无论如何,这次公输家前来,势必要一雪前耻,哪怕放缓与这位墨家巨子的决斗,也并不会影响什么。“就依公孙兄。”公输仇痛快说道。“爽快。”公孙长安笑问道:“不知公输家这次准备派哪位高足上场?”公输仇淡然道:“宇云。”他身后一个年轻人闻声越众而出,拱手道:“在。”公输仇说道:“你来向墨家师兄讨教。”公输宇云震声道:“是!”说罢干脆利落拔出手中之剑,冲墨家那边漠然问道:“不知墨家派谁人上场?”公孙长安没说话。但一个看上去有些懒洋洋的青年随即走了出来,一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道:“虽然师尊没说,可不用想,也知道是我了。”公输婉儿显然认得这墨家青年,小声嘀咕道:“又是这个讨人厌的家伙。”陆沉好奇,问道:“此人是谁?”公输婉儿翻了个白眼,没理陆沉。一旁的公输家白胡子老者代为回答说道:“这小子乃是公孙长安的首徒,别看性格懒散、模样邋遢了些,可剑术却委实非同一般,三年前斗剑,我公输家后辈便是败于此子之手。”老者这边说完,却听那边公输宇云问道:“你就是陈玄?”那青年挠了挠头,笑呵呵道:“正是在下。”公输宇云冷冷道:“听说你很了不得。”陈玄一摊手道:“可能只是抬爱。”瞧他这副嘴脸公输宇云便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勃然大怒,挥剑便冲了上去,喝道:“我公输家用得着抬举你!”顷刻间连攻三剑!陈玄猝不及防之下,手忙脚乱,总算勉强将这迅捷凶狠的三剑躲了过去。公输宇云面露鄙夷,蔑然道:“就是你不到二十招挑飞了青阳的佩剑?我看怎么竟是稀松平常。”公输仇沉声喝道:“宇云!不可大意!”公输宇云也只是嘴上讨个便宜,三年前他虽没有来墨家总院,但却从公输家长辈的口中得知,墨家出了一个惊世绝艳的弟子,在与公输家的斗剑中,轻松便将在公输家年轻一辈中剑术稳居前二的公输青阳佩剑挑飞,剑术之出神入化,饶是老辈中人亦自叹弗如。这等厉害角色,他怎敢有轻视怠慢之心?“拿出真本事来!”他冲陈玄大喝。陈玄揉了揉额头,叹道:“打架真是一件麻烦事,若非事关墨家荣辱,我向你认输又能如何。”依旧只守不攻,不过这次面对公输宇云的凌厉剑势,躲闪间已然变得游刃有余。公输宇云大怒道:“恁多废话,既然还知道坚守荣誉,那便全力以赴,怎敢如此轻慢!”“你说得对。”陈玄又是一阵唉声叹气,说道:“打架本就无趣,希望你能比三年前那个更强,不然我怕是要无趣的睡着。有墨家弟子扔出一柄剑,大声道:“师兄接剑!”陈玄接剑在手,猛然拔剑出鞘。蹭!锐利的仿佛能划破空间!拔出剑的那一刹那,陈玄眼眸中赫然闪过一缕寒光,浑身的气质骤然间天翻地覆。一股可怕的气势自陈玄身上迸发,公输宇云微微错愕,旋即见猎心喜,跃跃欲试道:“好啊,你终于要认真了,不过我会用这把剑告诉你,你的认真,不过是一场徒劳!”剑光疾闪,瞬时间便已刺出十几剑。他乃公输家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当年因有紧急要事而未曾跟随长辈前来墨家总院,结果临时顶替的公输青阳败于陈玄之手,使得公输家与墨家之争再度以公输家败北而告终。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对此事耿耿于怀,如今终于代表公输家与陈玄对上,他浑身血液都不由得沸腾起来,直想打败陈玄,争回公输家年轻一辈的颜面,为公输家打败墨家雪耻铺路!公输家亦以剑法著称,而他身为公输家年轻一辈第一高手,剑法自然绝非等闲,剑光凌厉迅疾,犹如奔雷闪电,若是寻常之辈,怕是根本反应不及,瞬时间就会被刺得千疮百孔,血流如注!然而陈玄毕竟非寻常之辈,他的墨者剑法已至化境,哪怕相较于墨家的长辈,亦有过之而无不及,面对公输宇云的迅疾狂攻,从容闪避,每每反攻一剑,都要迫得公输宇云全力防守。斗到五十招过后,公输宇云久攻不下,暗暗咬牙,心道:“这陈玄确非泛泛之辈,剑势无懈可击,竟似毫无破绽!”陈玄那边亦是心下感慨公输宇云剑法不俗,比三年前的公输青阳可要厉害多了,不由暗道:“有趣。”转眼间,二人已过百招。公输婉儿捏紧拳头,紧张之极,忽而按耐不住为公输宇云加油打气,大喊道:“二哥,揍他!”陈玄一剑架开公输宇云的凶猛一剑,飞身疾退,尤有空闲看向公孙婉儿,笑道:“小姑娘,你不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