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浑身浴血,哈哈大笑道:“你们中间那些藏头缩尾、卑鄙无耻的江湖高手呢?陆某打上门来,怎的没一个敢出来相见?”“贼子猖狂,某来会会你!”晋人之中,一个身着普通常服的中年男子飞掠而出,化掌成爪,直取陆沉面门。陆沉也不着急,飞速后退,这一爪紧紧跟随,但始终差着一寸,而触摸不到陆沉。“陆某不杀无名之辈。”陆沉淡然说道。那中年男子大怒道:“贼子,听好喽,某乃烈火门门主长孙无求,今日便让你葬身于某的烈火掌下!”感受到长孙无求掌力传出的灼热之气,陆沉蔑然道:“无名鼠辈,陆某连听都没听过,滚开!”身形一顿,止住后退之势,旋即挥出一掌,内力迸发。啪!二掌相对。长孙无求登时被打飞出去,摔落地面,仰天喷血。长孙先生竟然一招落败,晋军将士无不骇然。“一起上,将他碎尸万段!”晋军主将怒喝。陆沉踏步迎上,双掌推出,无形大力骤然如排山倒海一般,打得冲在最前的晋军倒作一地。陈玄这时停止攻势,剑锋倏然划过地面,大声道:“以此为界,谁再敢上前一步,杀无赦!”他二人便如不可战胜的战神一般,晋军被先声夺人,无不胆寒,竟是当真一时无人再敢上前。陆沉负手道:“陆某今夜前来,便是向你晋人发起挑战,听说在你们中间,隐藏着颇多高手,大都是东晋武林的门面,恰巧陆某专好砸人的招牌,喜欢将那些自以为是的江湖人士狠狠踩在脚底下,如果你晋人还有点血性,明日还在此地,我还会再来,咱们一决高下!”在敌人的营寨门口叫嚣,口口声声要挑战整个东晋武林,何其嚣张,何其狂悖!晋军将士俱是大怒。那晋军主将怒喝道:“你是何人!也敢口出狂言!”陆沉哼道:“你难道是瞎了不成,看不出我是齐人!战书我已经下了,敢不敢应战,是你们晋人的事。希望明天这个时候,我能看到你东晋武林的所有高手,如此我还能敬你晋人还有点血性。倘若你晋人宁愿做缩头乌龟,也要避而不战,那陆某也只能是将尔等血洗一空了!”那晋人主将怒极,大喝道:“你简直是猖狂之极!”“给本将军将这狂徒大卸八块!”晋人主将狂吼。晋军再度涌了上去,不过陆沉已经达到目的,懒得再停留纠缠,傲然大笑道:“就你们这些臭鱼烂虾,还是莫要上赶着送死了,都给陆某洗干净脖子,如若明天这个时候,那些武林人士不露面,陆某必大开杀戒,将尔等全都送上西天。”“别送,陆某去也!”陆沉一个纵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陈玄紧跟着也从容退去。被杀了一地的尸体,结果还让其逃之夭夭,那晋人主将怒火滔天。“将军,您下令吧,我等誓将那二人抓回来,大卸八块!”副将愤愤说道。晋人主将冷然道:“不要冲动,谁知这是不是引蛇出洞,一旦我等追击,若遭遇埋伏,却该如何是好。”那副将不甘心道:“难道便任由那两名狂徒扬长而去?”晋人主将沉吟片刻,说道:“下令全军,加强防范,固守营寨,不可冒然出动。将方才发生之事,派人去告知于沈国舅,请沈国舅定夺。”“诺!”……将晋军营寨大闹一通,回去的路上,杨浊讶然不解,疑惑道:“院长,您在晋军营寨前杀得血流成河,固然痛快,可会不会有打草惊蛇之嫌?”杨浊是个直性子,不懂扭扭捏捏,素来是有什么便问什么。陆沉笑道:“打什么草,惊什么蛇,如若能将那些晋人高手全都诱到一块,一举全歼,岂不省事。”杨浊顾虑道:“那些晋人高手会都来么。”陆沉摇头道:“说不准,不过,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受到如此挑衅,难道还能真的忍气吞声做缩头乌龟不成。”陈玄这时笑问道:“陆院长,就算那群晋人高手都聚到一起,你便真的有把握将他们一举全歼?”“没把握。”陆沉摇头,“可怎么也得试上一试,与其一个个去将他们揪出来,不如将他们聚在一起,若是能一举全歼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能……那也只能是找其它机会了。”他说着,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看向杨浊和陈玄,道:“明晚我一人独去,你们两个不必跟着了。”杨浊急道:“属下誓死追随院长!”陆沉漠然道:“你要抗命?”杨浊气势一弱,“属下不敢。”作为陆沉的下属,杨浊不敢不遵陆沉的命令,可陈玄却是不怕。“陆院长,我也想会会那些晋人高手,明晚无论如何,我都得跟你去一趟。”陈玄笑着说道。陆沉沉吟片刻,说道:“好,到时你我同去。”陈玄的武功,也就比他弱上一线,倘若拼死一搏,以其玄妙莫测的墨家剑术,兴许还能与他同归于尽。带上陈玄,并不算累赘,所以陆沉没有拒绝。回到齐军营寨,将明日要再去晋军营寨的事情说了,林伯安不由心惊,说道:“陆少保……陆贤侄,你有万全的把握么?”陆沉笑道:“没有试过,哪里会有什么把握,不过纵然我不能将那群晋人高手全都灭掉,到时也定能全身而退。”林伯安并没有质疑陆沉,连号称天下第一的李青衣都奈何不了陆沉,陆沉不将那些晋人高手放在眼里,也是人之常情。“陆贤侄,倘若你真能将东晋武林,于此地全都扑杀,那无异于是替我军除了心腹大患,我军将东晋最后的残余力量扫灭,当指日可待!”林伯安有些激动说道。陆沉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明晚我便再去晋军那里走一遭,倘若那群晋国高手不敢应战,那也只能是再想其它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