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合兵,共同奔赴青凉。而随着增援向青凉的齐军越来越多,胜利的天秤也终于开始向齐军这方倾斜。就在陆沉等人还在奔赴的路上,齐军经过无数场惨烈厮杀,渐渐夺回六洲之地,在项吕早有预谋的战略部署下,楚军被相继赶到事先设好的包围圈——青凉。接下来迎接楚军的,将是齐军设下的天罗地网,许进不许出,待所有楚军都被逼到瓮中,从四方陆续增援而来的齐军,便会展开合围之势,将楚军一网打尽!楚国这次派了十二万兵马过来,统帅乃是楚国名将呼延铁石。说起这呼延铁石,其经历也算传奇,年少时痴傻,口齿笨拙,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可突然有一日被从天而降的雷电所劈中,非但没死,反而开了窍,不仅变得聪明绝顶,而且变得力大无穷,后从军南征北战,打得周边小国服服帖帖,被楚帝敕封为“玄铁侯”,位列楚国名将第三位。天下列国名将,在名家皆有排名,呼延铁石在楚国排名第三位,而放眼整个天下,亦排名靠前,位列第七。要知道,即便是赫赫有名的大齐战神项吕,也不过才排名第九位。眼下梁楚战事如火如荼,楚国还派出这等名将来找大齐的麻烦,可见对于大齐“背信弃义”夺回割让土地之事,楚国着实是发火了。青凉城中,耳听散出去的各部,竟一一被齐军驱赶到这里来,呼延铁石不愧是当世名将,一眼便识破了项吕的意图,冷笑道:“那位大齐战神,是想要将我军逼于一处,然后全力围歼啊!”军师鲜于淳说道:“如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军分散,且各部相距太远,无法迅速传递指令,就算是夺得几城,也决然抵挡不住齐军的人海攻势,现下各部纷纷被齐军撵到青凉城中来,正好可以将拳头攥紧,给与齐军致命一击!”呼延铁石眉头紧皱,不得舒展,“齐军人多势众,且经战火洗礼,携灭亡强国之滔天气势,我军唯有出其不意,打齐军个措手不及,方有取胜的希望。可如今被齐军困在这青凉城中,鹿死谁手,可就不好说了。”鲜于淳笑道:“将军莫忧,这青凉城易守难攻,齐军有多少人马,能够将护城河填满,踩着爬上城头?我军只要据守不出,慢慢消耗齐军的实力,待齐军死伤惨重,斗志萎靡,我军再重拳出击,定能将齐军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立刻就写下国书,送到本朝陛下的案头求和。”“就依你之见。”呼延铁石哈哈大笑,说道:“通过迄今为止与齐军的较量,能够看得出来,齐军的战力确实不容小觑,可相比于咱们楚国,还是差得太远了。能够成为百年来第一个灭亡强国的国家,只不过是因为晋国已经是没了牙的老虎,与咱们楚国作对,齐国还是得再修炼几十年啊。”呼延铁石毫不掩饰对齐军的轻蔑之意。楚人就是这脾气,张狂自负,何况他有狂妄的资本。“那是,那是。”鲜于淳笑着附和,不过笑着笑着,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说道:“只是……我们也不能太过掉以轻心了,我军在此异地孤军奋战,务必每一步都要算的精准,不可有意外发生,若是接下来的战事走向,超脱了我们的掌控,那可就难办了。将军要知道,我军主力已经深陷于对梁国的战争泥潭,根本不可能有兵力再支援过来了,就算是陛下派来援军,只怕也是鞭长莫及。”呼延铁石拍了拍鲜于淳的肩膀,冷然笑道:“你放心好了,对付区区齐国,本将军足矣!”鲜于淳说道:“还有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我们切要提防齐军围而不攻,若齐军打算等我军粮草耗尽,那咱们的如意算盘,可就全都落空了。”呼延铁石森然道:“这是休想!若齐军真有此意,这城中十多万百姓,本将军便一天杀几千,看齐军还能不能坐得住!”鲜于淳诧异道:“这城中百姓……可都是晋人啊。”呼延铁石淡淡道:“晋国都已经不复存在了,还哪里来的晋人?齐国素来自诩乃宽仁德厚之国,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军屠杀城中百姓?”“况且,齐军不会不明白,他们若想彻底统治这片辽阔土地,头一件事,就是要得此地之民心,如若我军屠杀此城中百姓,齐军又怎敢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他们就算是用人命填底下的护城河,也会不遗余力的破城,想要困死咱们?哼,他们多困一日,晋人就会愈发蠢蠢欲动,本将军不相信他们会不怕,这片已经被征服的大地,再度涌起反抗、烽烟四起。”鲜于淳颔首道:“将军谋算近妖,鲜于拜服。”呼延铁石道:“去通知各部将领,到本将军这里来商议守城策略,然后……便先抓三千城中百姓,本将军要带上城头,给齐军填把火。”“遵命!”鲜于淳领命去了。两个时辰后。呼延铁石登上城头。同时,还有三千百姓!这些无辜百姓,不知道楚军为何要抓他们,心中无不惊骇莫名。每一名百姓的身后,都站着一名楚军,手中持的宽刀,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烁着森然的寒芒。齐军见状向青凉城下逼近。为首的将军正是战神项吕。见城头站满了百姓,项吕心中一沉,仰头大声道:“呼延铁石,你莫非是想杀这些无辜百姓泄愤么?”呼延铁石哈哈笑道:“项将军一语中的,不妨告诉项将军,本将军打算将这座城池,屠为一座空城!可一时都杀了,未免无趣,所以本将军决定,一天只杀三千人,看看项将军在攻破此城之前,本将军能否将此城中的百姓全部杀净!”他说罢,猛然抬起右手。紧跟着,楚军们挥起屠刀。项吕眉头深皱。“杀!”呼延铁石突然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