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华公主娇躯一颤,花容失色。陆沉更是一惊。这蠢货……真是什么都敢说啊!陆沉不由愠怒。“洛逊……你……你太放肆了!”绫华公主寒声道。“哈……哈哈……”洛逊犹如疯癫般干笑,“我放肆?到底是我这个驸马爷放肆,还是您这位公主殿下放肆?你们也太欺负人了!给老子的头上戴绿帽子还不够,如今竟是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当着老子的面,在老子的府邸里,卿卿我我,行苟且之事!奸夫y妇!我洛逊还没死呢!”绫华公主气极道:“你……你胡说八道!我与陆沉清清白白,何时卿卿我我,何时……行苟且之事了!洛逊,你莫要信口胡言,不然休怪本宫掌你的嘴!”洛逊急怒攻心,也是豁出去了,咬着后槽牙说道:“清清白白?我没听错吧?你与陆沉清清白白?你也有脸说这种话!那个孽种,不是你和陆沉生得?难道是我洛逊的不成!清清白白,清清白白!你表面对我假慈悲,却背地里向陆沉告状,唆使他殴打于我,你也配说清清白白四个字!你这个贱妇!”绫华公主何等身份,何曾受过这等羞辱,猛然起身,走到洛逊身前,素手一扬,狠狠甩在了洛逊的脸上。洛逊被打得一懵,旋即勃然大怒,狰狞道:“臭biao子,你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来,还敢打我!我洛逊拼了身家性命不要,今日也断然不再忍受这等屈辱!”竟是将绫华公主推开,跟着就要一拳挥舞过去。陆沉一看,这还了得,急忙欺身而上,拽住洛逊的脖领。洛逊愤怒挣扎道:“你这个王八蛋!放开老子!”陆沉面无颜色,冷冷道:“你疯了不成。”将洛逊拽退几步,越看这家伙,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一拳打在洛逊的面门。洛逊“哎呦”痛叫一声,鼻梁差点没塌了,直往外淌血。陆沉护在绫华公主身前,漠然说道:“驸马爷,你怕是吃多了酒,还是莫要再胡闹了,不然……”后面的话没说,可他明显已经动了杀机!洛逊吓得一凛,捂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陆沉和绫华公主说道:“好一对奸夫y妇,我就不信,天底下就没地儿说理去!我这就进宫,向陛下请离,也让陛下知道知道,他生得宝贝女儿,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说罢夺门而去。陆沉摇了摇头,看向绫华公主。绫华公主默然良久,突然内心止不住地往上涌起一股悲怆之意,趴在**,失声哭了起来。那边洛逊马不停蹄,骑马就到了宫里。见到文帝,他跪在地上,便大哭起来。文帝皱眉道:“何事来朕面前哭?洛逊,你是愈发不像样子了,这还像是我大齐官员、当朝驸马么!”洛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陛下,儿臣请陛下允准,允准儿臣与公主殿下和离,儿臣是真的和公主殿下过不下去了。”文帝面色一变,语气变得严肃道:“大胆!这是什么混账话!你给朕抬起头来!”洛逊缓缓抬头。见洛逊竟是一鼻子血,文帝眉头皱得更深,问道:“你又被谁打了?”洛逊委屈道:“还能是谁,除了那无法无天的陆侯爷,儿臣有陛下您庇佑,谁又敢殴打儿臣。”“陆沉又打你了……”文帝一愣,深吸一口气,只觉心烦意乱,强忍着不耐烦道:“他为何打你?”洛逊哭天抹泪道:“回禀陛下,那陆沉今日擅闯公主殿下寝居之所,儿臣为了维护公主殿下的声誉,便斥责于他,驱逐他尽快离开,怎料那陆沉恼羞成怒,竟殴打儿臣,公主殿下不帮着儿臣也就罢了,还和陆沉一个鼻孔里出气……陛下啊,儿臣就算再窝囊,也实在是难以忍受这等屈辱,还请陛下为儿臣做主!那陆沉位高权重,儿臣惹不起,被打便被打了,可公主殿下可是儿臣的妻子啊,却相帮于陆沉这个外人,儿臣……实在是无法忍受,若一直这样下去,还不如分开的好!”文帝面色铁青,左右看看,一摆手道:“都退下!”殿中的太监全都躬身退了下去。文帝旋即拍案而起,怒道:“混账话!公主金枝玉叶,岂是你想与其和离便和离的!”洛逊低着头,啜泣说道:“儿臣着实忍受不下这种屈辱,若想让儿臣不与公主殿下和离,还望陛下……训斥公主,让他……遵守妇道,不然,儿臣就算是宁死,也绝不可能再与公主殿下过下去了。”文帝大怒道:“你放肆!”气得浑身直哆嗦,可却是不能将洛逊怎么样。没法子,为了李愗贞能成为储君,为了大齐的千秋万代,饶是文帝眼下再怒,再想将洛逊五马分尸,也只能是强行忍下。文帝原地踱了几踱,突然沉声道:“冯吉!”冯吉急忙从殿外走了进来,躬身道:“陛下。”文帝冷然道:“将定远侯和公主殿下,给朕叫来。”冯吉道:“是。”说罢,急匆匆便去叫人了。文帝漠然看向洛逊,说道:“你就在这里跪着,如果你说得都是实情,朕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可若不是,就冲你方才的那番话,朕便非得治你的罪不可!”洛逊身子一颤,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过了小半个时辰,陆沉和绫华公主被叫进宫。在路上冯吉便将洛逊向文帝哭闹的事情同陆沉说了,陆沉心里有底,也不惶恐,进了殿门,便对文帝躬身拱手,说道:“微臣参见陛下。”文帝淡然道:“跪着。”陆沉也不意外,利索地跪在地上。绫华刚要开口,岂料文帝冷着脸道:“你也跪下。”绫华公主一愣,纵然委屈,却也不敢忤逆,跪了下去。文帝强忍着怒意,看着陆沉道:“方才驸马来向朕告状,说你擅闯他的府邸,他为了维护公主殿下和皇家的声誉,驱逐你离开,你非但不走,还殴打于他,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