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云头一扬,一脸傲气,不屑一顾。陆沉扭头看向一旁的仇厉,笑道:“仇厉啊,看来你没有招待好这位苏公子,进了督监院大牢,脾气还这么倔的,还真是少见。”仇厉忙是拱手道:“卑职刚将他押回来,还没来得及审讯,给卑职半个时辰的时间,如若卑职不能撬开他的嘴,甘愿治罪!”陆沉摆摆手,说道:“本侯亲自来,苏公子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住你的严刑拷打。”他看向苏飞云,笑道:“苏公子,本侯耐心有限,你既然铁了心打算顽抗到底,不与本侯合作,那本侯也只能是让你尝尝厉害了。”苏飞云哈哈大笑道:“本公子何等身份,还能怕你酷刑加身不成,你也太小瞧本公子了!”“有骨气。”陆沉走到苏飞云身前,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说道:“只不过有骨气的人本侯见得多了,能扛得住的,却是少之又少,你若能挺住不对本侯痛哭求饶,本侯便敬你真是一条好汉!”真气一吐,瞬时刺入苏飞云的体内。“啊!”苏飞云失声大吼,疼得面目狰狞,冷汗涔涔。他只觉浑身如针扎一般,而且不是寻常的皮肉之痛,而是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乃至骨头之痛!这种痛苦绝非常人所能忍受,苏飞云备受煎熬,紧紧咬牙,不觉间,衣裳已是被汗水打透。将内力凝聚成针,折磨他人,这种手段着实是骇人听闻,非得内功造诣极高、且运气功夫炉火纯青不可。苏飞云痛苦之极的同时,不由更是震惊万分,没想到陆沉的武功,竟已达到了一个他无法想象的地步!“啊!啊!啊!”苏飞云嘶声大吼,每一刻都在遭受非人般的折磨,极致的痛苦,让他双目渐渐充血,浑身就像是被电击一般,止不住地剧烈抽搐。这招可比什么酷刑都要管用,虽然看不出陆沉到底做了什么,竟让苏飞云如此痛苦,但只见苏飞云这般模样,口水沫子都淌了出来,牢里的所有人便能猜出苏飞云,此刻恐怕正在承受一种他们从未见到过的可怕酷刑!折磨了苏飞云半刻的时间,陆沉停下手,啧啧说道:“苏公子不愧是硬骨头,的确能抗,这都不打算与本侯合作么?”苏飞云犹如虚脱了一般,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脸色已是憔悴无比,头颅无力地耷拉下去,但语气却仍充满桀骜之意道:“你……你这是在浪费功夫……你就算打死本公子……也……也休想让本公子向你求饶……”陆沉叹息道:“这又是何必呢,苏公子当世俊彦,未来可期,还有一大把的青春年华,若是就这么搁在一个小小的牢里,岂非可惜?你只要回答本侯的问题,本侯会酌情向我朝陛下求情,饶你不死,甚至还有可能重用你,苏公子,还是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为了一时意气,丢了性命,实在不值啊。”苏飞云猛然抬头,怒啐道:“你当本公子是个贪生怕死的软蛋?本公子宁愿一死,也绝不向你低头!”陆沉沉默片刻,忽而抚掌说道:“果然是英雄好汉,也罢,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本侯也只能是继续了,这次本侯会加大力量,你感受到的痛苦,将会比方才更强一倍。”掌中再次传去真气。苏飞云陡然挺直,仰头大叫。诚如陆沉所言,这次苏飞云感受到的痛苦,竟比方才还要更为剧烈!也就是苏飞云乃练武之人,体魄强健,毅力惊人,若是换做普通人,只怕会活生生疼死!不过有时死了,反倒却是一种解脱。苏飞云死不掉,只能忍受这等极致的痛苦。不过疼到了极点,他的大脑反而渐渐空白,也不吼了,唯有面目狰狞,浑身抽搐。这次还没到半刻的功夫,他便脑袋一歪,晕死过去。陆沉缓缓收手,眉头紧皱。果真是硬骨头。“将他抬进牢里去。”陆沉一挥手。仇厉说道:“院长,等他醒了,卑职代为拷问。”陆沉摇头道:“罢了,这苏飞云,着实是个汉子,能撑到这等地步,只怕便是再可怕的酷刑,也不会让他吐露半个字。”仇厉道:“卑职就不相信,这些梁人,骨头全都这般硬,总有怕死的。”“谁又能不怕死呢?”陆沉轻笑,说道:“等吧,等到天亮,看看抓住的梁人有多少,希望今夜能够将那伙梁人全歼,将那些将军府的家眷全都解救出来,如此便万事大吉,若是不能……”仇厉嘿然道:“他们还能插翅飞出去不成。”陆沉道:“自然不能,可若拖下去,传到前线正在打仗的将军们的耳朵里,你觉得,会不会对我军的士气有影响?他们又岂能不忧心家人?”仇厉一凛。陆沉说道:“梁人此计,当真是一针见血啊,这群高手散落在城中,若是一时寻不到,即使身边有将府家眷作为拖累,只怕也很难再抓住。他们就算逃不出去,但只要将那些将军们的家眷捏在手里,我们就得投鼠忌器,前线闻信便会军心不稳,当真是高明,也不知那个澄天司的掌印使,究竟是不是真的来了,我倒真想会一会他。”仇厉沉吟道:“这些梁人,能悄无声息的混进城来,在城中,必有接应,以及落脚之处。”“查。”陆沉说道:“搜捕梁人,有内阁操心,我们督监院该做的,就是要将梁人在城中可能存在的落脚点查出来。还有他们是如何进城的,也要一查到底,四方城门戒严,难不成他们真是飞进来的?必是有内应,或是守城官兵掉以轻心,怠慢渎职,乃至收受贿赂,方才让这些梁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城中。如果是后者的话,一定要将那个人给揪出来,这个时候还敢如此掉以轻心,甚至收钱让路,这已经不是渎职了,而是叛国!”仇厉拱手道:“卑职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