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坦白

这时两名小太监进来，从帽子看就知道是没什么职务的小太监。：“奴婢拜见卫总管。”“你们是什么人？”“回总管，奴婢是随侍，负责伺候总管生活起居。”卫郯笑道：“是吗？那从现在开始你们升一级，任长随。”“谢谢总管，谢谢总管。”“好了，你俩去把王福成的房间清理一下，杂家一会要入住。”“诺！”“平之，你觉得还有哪不妥了吗？”“大哥，我就觉得太麻烦了，不如杀了老娘们，这样才省事，否则老娘们定不会甘心情愿认输。”“哎！我也想啊，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说要杀也不能是我动手。得让萧景动手。这事我有些眉目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宫中太后眼线众多。第二天一早，太后便得知王福成失踪了，卫郯接任了王福成的职位。老娘们内心暴怒，只是她一时搞不懂皇帝让卫郯任御马监总管是信任卫郯，还是折中的想法，毕竟在萧景的眼中卫郯也是她的人。但老娘们明白，毒杀卫郯没有成功，这时卫郯不可能再信任她了。“来人，你马上去御马监，把小郯子找来。”“诺。”卫郯在御马监查看花名册，这时一名小太监来了。“卫公公，太后娘娘召您去长春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诺！”小太监走后，卫郯寻思老娘们这是什么意思？又想杀我吗？还是鸿门宴？“大哥，我劝你别去，老娘们肯定又想杀你。”卫郯想了下，：“不，这次不是杀我，这次应该是想问清事实，或者是最后一次谈话了。她若想杀我，就会装不知情，等着我去长春宫，然后发难。而主动让小太监来找我去，反而说明不是杀我。”“平之，走，去会会老娘们。”“哦！”两人到了长春宫，卫郯直入大厅。“奴婢拜见娘娘！”“起来吧！”“赐坐。”“谢娘娘。”卫郯：“娘娘，不知找小郯子有何事？”太后看向卫郯，见这家伙面不改色，与以前没什么变化。“小郯子，哀家对你如何？”卫郯：“娘娘对小郯子有知遇之恩，小郯子铭记于心。”“那哀家问你，你跟哀家说句实话，王福成到底怎么样了？”卫郯双眼看向太后，：“娘娘，王福成已经死了，不过不是我杀的，是东厂周洪杀的，死在诏狱。奴婢不喜欢说假话，更不想骗娘娘，周洪虽说杀了王福成，但也是经过我的默许的。也可以说王福就是我杀的。”太后没想到卫郯会主动承认。荷嬷嬷更是觉得意外。太后脸色铁青，：“你为何要杀王福成？是不是陛下授意？”卫郯不傻，要是说是，鬼知道萧景有没有眼线？说道：“非也，陛下眼中奴婢也是娘娘的人，干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奴婢去？”“那你为何杀他？”卫郯想了一下，说道：“奴婢杀王福成就是想给娘娘一次忠告，娘娘毒杀小郯子，乃是自毁长城，自断手足。娘娘在宫中所仰仗的一切都因为有王福成。娘娘自以为能掌控了一切，实际上不过是一种假象，犹如沙子堆起的房子，一经风雨立马就倒。没了王福成，一切都成了泡影。”太后没想到卫郯会这么回答，把所有的事都挑明了。“你……”“大胆狗奴婢，你居然敢这么跟哀家说话。谁给你胆子？”“娘娘，奴婢自跟您以后，替您办过多少事？救过您几回，您比谁都清楚，为了救您，奴婢可以命都不要，可奴婢万万没想到您会杀我。”“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没想到这事会发生在奴婢身上。奴婢不是韩信，更不是王莽。奴婢是个内侍对您对陛下，对皇权没有任何威胁，可您为什么要杀奴婢？”“小郯子在您眼中就真的只是件工具吗？用完了就扔，这么不值钱？”“您摸摸自己的良心，杀了小郯子，你真的心中无愧吗？没有小郯子，您今天能坐在这里吗？”“古人有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奴婢受娘娘之恩，愿舍命相报。但娘娘受小郯子的恩难道就只能鸩杀相报？”“奴婢杀王福成，也想让娘娘体会一下切肤之痛。”“大胆，……”太后气得满脸通红，奴婢本就是用来用的，用完了杀了便是，哪来什么报恩之说。“娘娘，陛下是你亲生儿子，您用得着掌控一切吗？如今没了王福成，您还有小郯子。您这太后之位仍然安如泰山。”“娘娘可以对小郯子不仁，但小郯子不会对娘娘不义。以后娘娘有什么事还可以让小郯子去办。”“王福成临死之前，说他这一辈子深爱着娘娘。临死前还拜托我好好照顾娘娘。不要让任何人伤害到娘娘。”太后听王福成临死这么说，不由自主的流出了几滴鳄鱼眼泪。“小郯子，哀家瞎了眼，信任了你这么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卫郯说道：“或许咱们都瞎了眼，道德经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而娘娘不仁以奴婢为刍狗。”“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娘娘还是好好想想您这一辈子到底如何对待他人。忘恩负义这个词，奴婢觉得用在娘娘身上更合适。”“小郯子言尽于此，虽无礼之极，但全是肺腑之言，还请娘娘恕罪，奴婢告退！”太后很想喊人杀他，可不知怎么了，一时却没有喊出口。“荷嬷嬷，这就是哀家一手培养出来的好奴婢啊，敢这么对我说话，还杀了哀家的心腹。”荷嬷嬷一时不知怎么开口。突然太后咬牙切齿，：“哼，狗奴婢，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你等着，哀家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出了长春宫，卫郯感觉全身都舒服了，真是一吐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