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张德子所言，这些家伙回去后，立马关起门来找家人商议。大通钱庄大东家刘福通，今年已经70多了，刚才来开会的是他的大儿子刘伯元，听儿子把刚才的事情一说。问道：“元儿，你刚才见到的可是卫郯本人？”“爹，错不了，这位摄政王，侃侃而谈似乎心有成竹。更可气的是牛贤这家伙，居然在孩儿面前自称本官，走起路来带风，我恨不得抽他个耳光，可现在他是朝廷官员了，咱们还真不能抽他。”刘福通说道：“卫郯这是阳谋，他想北伐，可惜朝廷国库空虚，所以才想让咱们这些大商人来支持他的粮饷，而且这一招只怕大伙没法拒绝。”刘伯元：“爹，那咱们怎么办？这个爵位捐不捐？到底捐多大的？卫郯可是说了，最高可封侯爵，食邑万户。牛贤刚才不过是个五品参赞，还没有赐爵呢。”刘福通想了一下，咬牙道：“，花多少钱都得捐，元儿，你想过没有，咱们大通现在是大陈数一数二的大钱庄，在咱们商圈内部可谓德高望重，但在他们这些当大官的眼中就是肥羊。”“如果他们都捐了官，而我们按兵不动，到时候咱们见他们还得行礼。”“儿啊，为父早几十年前就想捐官了，可一直没这个机会。做商人，虽然可以挣到足够的钱，但是社会地位还不如那些小官小吏。”“卫郯说的对，钱财乃身外之物，咱们家八辈子的银子也花不完，现在是得改变一下了。既然是军功授爵，那元儿你去投军。”“啊，爹，我可不行，我闻到血腥味都想吐。”“愚蠢，谁会让你去打仗？卫郯又不傻，让你们这些人去上战场，那跟送死差不多，卫郯要的是粮草。你只是挂个空衔。”“元儿，你去找文珪，就说，咱们家出200万两银子，20万石粮食。问他能不能给个侯爵，即便不能够，给个伯爵也行，要是不能给爵位，有个四品官也行。”“啊？爹，这么多，您是准备掏空家底呀？”“糊涂，奇货可居，多花点银子算什么，咱们家缺银子吗？咱们家如果捐一点点，那还不如不捐，否则就矮人一等。等封了爵位，还怕挣不到银子吗？为父老了，要是能以侯爵之礼下葬，为父就是到地下去了，也有脸面见先人。”“诺！孩儿记下来，那我这便去找文珪。”“等等，让为父再想想。”刘福通想了一会，说道：“元儿，卫郯所许若的爵位，都是建立在打胜北梁之上，要是打输了呢？”“北梁多骑兵，胡人更是马背上长大，咱们大陈的将士未必就有胜算。要是打输了，卫郯要是不兑现承诺，咱们也找不到借口。这就像做买卖做亏了，也只好自认倒霉。”“爹，您的意思是不捐了？放弃这次机会？”刘福通当然不会放弃，说道：“不，机会必须抓住，但是咱们也不能做糊涂账。”“元儿，为父亲自去找文珪谈，争取谈个好价钱，要是能见到卫郯就更好了。”“让人备车，你陪为父一起去京都府尹。”“爹，现在就去，会不会显得有点急了，要不明天吧？”刘福通想了想，点点头。：“也罢，那就明天。”而像刘福通这种情况的，在各大商户中，正在上演，这些大商户原本对卫郯开银行恨之入骨，但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想做官就得考科举中进士，但科举实在是太难了，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如今花钱就能得到官位，牛贤几句话就得了个正五品，就算是科举中了进士，去地方任县令也只有七品。而且只有官职，并没有爵位，要想封爵几乎只有军功这一条路可走。目前大陈有爵位的勋贵基本上都是随高祖开国时立下汗马功劳的军中将领，如武陵侯长孙家。福荣号东家荣耀祖，召集三个儿子一起商议，：“爹，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别说是花些银子，就是变卖家产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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