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说说明天一仗怎么打?”朱棣率先起身走到了沙盘前,他的手指头轻轻地敲着沙盘,其实,这一仗怎么打,并不需要多想,北军有的是火器,虽然人数不占多数,但随着天气晴朗,大炮在运来的路上,儿子的一番话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思想错误之后,朱棣反而不担忧了。“儿子听说,南军这次也带来了大量火药,爹,让咱们的火器和南军比一比,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火器!”朱高煦握了握拳头,兴奋异常。朱高燨走了过来,“爹,如果如二哥所说,南军也带来了不少火药,儿子以为,咱们应当警惕。从去年到今年,南军在咱们手上吃亏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头猪,次数多了,也要学聪明,变得警惕甚至学会反击。“更别说,南军还不是头猪。朱棣听得连连点头,朱高煦道,“四弟,你就说,你那一手制造弹药的法子,朝廷会不会学了去?”“至今没听说作坊里有奸细!”就算有,也没有这么快就能拿到配方,他那配方,通过流程防盗,除非整个流程的作业人员全部都背叛了他,否则,绝难拿到。马三宝要是这点本事都没有,未来,他也不用出海了。“那不结了!”朱高煦没当回事,“爹,明天的一仗,儿子当先锋!”“二王子,末将和您一起,请战先锋!”朱能站出来朝朱棣拱手请战。朱棣的眼角余光瞥向朱高燨,见小儿子张了张嘴,将要说的话都咽下去了,他只好道,“你们要当先锋,本王不拦着,但记住老四的话,不要太莽了!”平安逃了回来,军医从他的胳膊里取出了一枚子弹,金色的子弹尖尖,上面挂着血丝,如同死神的眼睛一样,凝视着诸位。李景隆看得一阵心惊肉跳,高巍也是脸色苍白,两腿发软,平安不敢置信地看着从自己的胳膊上取出来的东西,道,“拿到外面去,砸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李景隆拦住了,命护卫,“即刻送往京城,交给兵部,让兵部的人看看,这究竟是什么?”那军医给平安上了药,包扎伤口,平安忍住疼痛,慢脑门都是汗水,刮骨疗伤不好受,剜肉的滋味也不好受。“国公爷,明天这一仗,怎么打?”到了这节骨眼上,平安纵然吃了大亏,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这一次要感谢高大人,要不是燕逆得意,允许高大人参观了燕军的火器作坊,我恐怕要吃更大的亏。”即便高巍回到军中后,将燕王的火器作坊冰山一角和盘托出,让平安早就有了准备,平安也依然没想到,燕军的火器已经强到了这个地步。火铳居然能够连发,这是个好思路,不知道京中火器营能不能研发出这种东西来?“要是能搞到一挺燕军那样的冲锋枪就好了!”平安这么想,也这么说。“怕是不易!”张伦道,他看向李景隆,“大将军,今天燕军打了胜仗,明天肯定会主动攻击,燕军的火器太过勇猛,今日一败士气大跌,末将以为我军不妨学一学燕军,将火器埋在地上,待燕军冲锋大意冲锋过来的时候,引爆火器,也给燕军一个措手不及。”众人均觉得这是个极好的主意,李景隆也大赞,“如此可为!”当夜,李景隆和吴杰命人在南军的阵地上埋下了火器。次日,燕军发起猛攻,朱能和朱高煦为先锋,各自率领端着冲锋枪腰怀手榴弹的燕军骑兵率先朝敌人的阵营冲去。朱棣手持长枪,领着骑兵在后面,两翼乃是手持盾牌和火铳的步兵,炮兵还在来的路上,朱高燨有些着急,不停地让人去看看,炮兵在哪里?狗儿骑马奔赴在炮兵和阵营中间,好在,拖拉机给力,狗儿在两地之间奔赴的时间越来越短,“四王子,还剩五六里地了,很快就到了。”“让炮手看看距离,只要在射程之内,就不必在往前走了,就地排好阵型,瞄准南军的中军帐!”朱高燨眼看时间来不及了,等拖拉机过来,再排好阵型,需要时间,战场之上,战机瞬息万变,一个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南军六十万大军,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朱高燨站在高地上,将一面旗帜和一个望远镜递给了谷允,“你懂战场,你来看,用我教你的旗语给炮兵下指令!”“是!”轰隆隆!爆炸声响起,但这一次,不是燕军布下的地雷,而是南军在地下埋的火器爆炸,燕军的人马踏上去,“辄烂”,朱高煦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朱能在后,纵马上去,为他挡下来南军的箭矢。“停止冲锋,扔手榴弹!撤退”朱能高声下令!手榴弹朝面前的空地上扔过去,炸起的土屑烟雾遮掩住燕军朝后退,朱高煦爬上了一匹马,转身就朝后方撤退。一时间,燕军的阵型大乱,自从起兵以来,燕军擅长的火药火器如何对付南军,在这一刻,全部都被南军还了回来,燕军想到南军居然也拥有他们这些厉害的火器,人人惊恐不已。这是最好的还击时机了,平安右手持刀,纵马追了上来,“冲啊,灭燕贼,立战功!”南军的骑兵一哄而上,趁此机会冲进了燕军的阵型中,短兵相接,燕军的火器失去了优势,朱棣的长枪横扫南军,平安的长刀也毫不留情地挥向燕军。肉搏之下,燕军手里的冲锋枪反而成了累赘,一直以来都是打顺风仗的燕军在数倍于自己人的南军的攻击下,步步后退,呈现出溃散状。“放炮!轰击南军军中营,给我把李景隆的帅旗打下来!”朱高燨高喊着,两眼赤红,声音高得离谱,都快破音了!这一次惨痛的教训,或许会教会燕军的将士们,如何在一场大战中,如何最好地利用热武器,但燕军承受不了这全军覆没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