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上门道贺甄家送礼

秦可卿笑道：“你到想得美，怎么可能！”“不过媒人好找，你今日封侯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明日就有无数人登门了。”“知道你要婚娶，自告奋勇做媒的人定然不少，谁不愿意做新封侯爷的媒人，攀上关系？”“今日没来人，一是大家都在观望，二是都在准备贺仪，这个是很讲究的，马虎不得，不是说能拿就马上拿出来的。”“而且视乎对面的贺礼，你要有相应的回礼。”“我估摸着，少说登门的，这几日怎么也要百八十家吧。”“这些都应付过去了，媒人都不是问题，你要好好考虑迎娶林姑娘的聘礼了，这个才是大头，不能比林姑娘嫁妆差太多，你准备好了吗？”鲁智深目瞪口呆，他前世孤身一人，倒是听说过一些习俗，但是直到亲身经历，才发觉这事情竟然如此麻烦！还有聘礼什么的，自己俸禄至今没有发下来，今日送走挂匾的宫人，还是秦可卿从林黛玉那边拿来的银子救急。自己打了两年仗，分文没攒下来，说出去也够丢人了。其实鲁智深是有机会发财的。他带人打下太原的时候，和李如松两人一商议，还是将太原府库全部封存，只开了太原城守的一个私人府库，将里面钱财分给了手下的兵士，并留存了一些银子，带给阵亡将士家人，以做抚恤。虽然大离也有抚恤银子，但毕竟还是少了，而且古时破城，几千年来，除了寥寥几支有名的军队，几乎没有不纵兵抄掠的，不然谁会冒死卖命？鲁智深前世在梁山的时候，开始梁山为了军粮，很是劫掠了一番，但后来为了招安，打下州府县城后，也渐渐开始禁止劫掠，封存府库了。抄了太原城守府库，大离兵士最后每人分了百十两银子。这对于普通军士来说不算是不个小数目了，对于大离却是九牛一毛，所以后来大离朝野上下，根本就没在乎这私分府库的事情。满朝文武明白，这已经算非常好了，除非戚继光等人带兵，其他将领只会抢得更多。鲁智深分到的几百两银子，很快就在之后守平阳的时候，化作了士兵嘴里的食物，再度变得囊空如洗。现在他身无分文，鲁智深觉得这几年过得太失败了，这样下去，岂不是变成入赘了？他豁然站起身道：“不行，我得搞点钱去！”“带点人去把宁府抄了怎么样？”秦可卿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道：“快成婚了，你还是省省吧！”她知道鲁智深是真能干出这件事来的！秦可卿叹道：“逗你玩的，我那边还有几千两私房银子，我已经让瑞珠宝珠准备好了，那边就怕来的客人多，撑不了两天。”“至于玉庆商行那边，调动银子怕影响商路运作，不到万不得已，暂时还是不动用为好。”鲁智深大汗，只得到：“多谢娘子关心。”秦可卿心中一甜，斜了鲁智深一眼，笑道：“我这是管闲事，你现在什么情况，林姑娘知道的一清二楚，肯定会帮你的。”“吃软饭不丢人，有些人想吃还吃不到呢。”鲁智深憋的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屋内被敲响，秦可卿开门一看，绣春楼的春娘站在门外，说道：“门外有客人来了。”鲁智深和秦可卿相视一眼，心道这么快就上门了？等鲁智深和秦可卿迎出去，双方都怔住了。两人没想到，第一个上门道贺的，竟然是甄家母女。甄家母女也愣了，上午殿内看了场两女让夫的好戏，想着最后还是林县主要嫁给鲁智深，不知道那秦县主何去何从。结果门一开，两人就站在院子里迎着，甄家母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两人本就住在一起的！怪不得这鲁侯当时没怎么在乎，搞了半天，肉早吃进嘴里了！只是不知道皇上要是知道这鲁侯如此惫懒，会有什么反应。鲁智深将母女二人迎了进去，让秦可卿自去倒茶，笑道：“这宅子也是皇帝老儿刚给的，什么都没有置办，也没什么人，不及隔壁礼数周全，还往太太小姐莫怪。”甄家太太看着屋里就几张桌子椅子，一看还是临时从街上买的，当下心里有了计较，心道这次真是来的及时。看到秦可卿亲自端茶上来，甄家母女连忙起身道谢，虽然他们是豪富大族，但是让御封县主亲自端茶，她们多少还是承受不太起。甄夫人看着这客厅样子，就知道其他几十间屋子是什么模样，心里便有了主意。她笑着拿出礼单，笑道：“这次我们母女急着拜访，确实有些唐突了。”“只是我们家里有些急事，晚上就要动身赶回去，所以才忙着赶了过来，还望鲁侯见谅。”鲁智深忙道：“夫人有这份心，本侯就很高兴了。”他可不觉得甄家太太放低身段是有所求的，毕竟对方有个女儿是北静王妃，整个甄家的底蕴，可比现在的贾府强的多了。他还不知道李士杰项要求娶甄三姑娘的事情，心中奇怪，怎么甄家母女这么着急回江南？秦可卿看了礼单，便要到后屋准备回礼，甄家太太忙止住她道：“我们略一坐，便即动身。”“只是走得匆忙，有件小事还请鲁侯看看，能否帮上忙。”鲁智深心中奇怪，说道：“夫人请教。”甄夫人笑道“我们这次回江南，还不知道多久再来玉京，可能就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了。”“我们在玉京的别馆，颇有些能用得上的家具，要是放着几十年，只怕都坏掉了。”“本来里面还有十几个仆人，想要一起遣散掉。”“若是鲁侯不嫌弃，我便让人将这些家具带来，将就着用些日子，倘若不顺手，也就丢掉好了。”“那些仆人，倒是家务精熟，鲁侯若不要，我自带回江南去。”鲁智深和秦可卿这才听明白，这是变着法送礼来了。且不说甄家那些家具，肯定不是一般玩意，就是甄家那些仆人，从进退应对，明白事理上来说，也绝不比贾府的差。而且对方只送十几个人，也是怕喧宾夺主，可见考虑之周全。把送礼说得像求人一样，送的还是府里急需的，两人不禁对甄家太太又高看一眼，心道这甄家这些年一直没有败落，反而蒸蒸日上，果然有其过人之处。鲁智深略一想，倒也干脆起身谢道：“如此便谢过太太了。”“以后太太若在需要本侯的，本侯定会出一臂之力。”甄家太太连忙起身还礼，说道：“侯爷客气，如此我这两日便叫人收拾好，着人带着来府上叨扰了。”她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略说了几句话，也不多呆，带着甄三姑娘便告辞出门，上了马车去了。秦可卿陪鲁智深送到门口，直到马车消失，才对鲁智深道：“这甄家太太很厉害。”“高门之间其实很是忌讳私下授受，尤其是黄白古董之物，都很是扎眼。”“她送的却都是些家具仆人这些不起眼的，偏生还是紧要的，其行事眼光绝不一般。”鲁智深点点头，想起那甄三姑娘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怕是有些心事啊。不过自己也管不了她们的事情了，就像甄家太太说的，再次见面，还不知道是几十年后的事情呢。结果不到两个时辰，甄家别院的仆人就驾着马车，带着一箱箱家具进门了。鲁智深心道甄家太太说是收拾两日，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啊。他一方面惊叹于甄家做事如此麻利，一方面也有些吃不准，对秦可卿道：“那狗皇帝要是知道我受封当天就开始收礼，会不会忌讳我？”秦可卿笑道：“怎么会，反倒你要是不收礼，那才麻烦了。”“自古以来，军功封侯的武将贪一点，皇上才会放心。”“要是立下军功，又不贪腐自污，那就是要人望了。”“这是可是自古以来武将造反的前兆，岂不是更受猜忌？。”甄家仆人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壮汉子，他低头道：“小人张得，原是甄家别院管家，受夫人之命，听候侯爷差遣。”他进门时候就观察了四周，发现除了十几个军士外，只有一群穿着暴露的小娘，也不是丫鬟模样，心道这侯爷难道真是白身起家？这么说来，这倒是自己的好机会，对方可能对高门大院的事情不了解，那自己以后做事，无疑相对轻松很多。鲁智深笑道：“多谢夫人好意，我倒是找了两个管家，有一个会今日过来，你暂且帮着他。”张得一怔，当下站在一边，心道该不会这侯爷的穷亲戚吧？要真是这样，由着那些人不懂规矩乱来，就有得头痛了。又过了半个时辰，张得就见林之孝背着个包袱，脸上还有几道抓痕，不断渗出血来，狼狈地走了进来。鲁智深一见，登时笑了起来：“林管家，你这是又惹了林嫂子了？”林之孝摇头道：“别提了，她一听我要离开荣府一段时间，也不告诉他去处，还以为我在外面养了外室，和我撕扯起来。”鲁智深笑道：“林嫂子能打伤你，也算是高手了，正好甄家送来些人，这是甄家派来的张管家。”张得忙恭恭敬敬上来道：“林老，你怎么来这里了？”林之孝打眼一见，奇道：“竟然是你？”“这倒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