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思报复寻王家把柄

两女进了屋里，听鲁智深简单说了事情原委后，犹然还云里雾里，恍如梦境。鲁智深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事情现在传出去了不太好，容易牵连到荣府，所以一直瞒着你们，倒是让你们担心了。”半晌，香菱拉着晴雯，说道：“来，你打我一耳光，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做梦。”晴雯擦了擦眼角泪痕，白了她一眼，“要打你自己去打。”她看着鲁智深，想要埋怨几句，最后还是深深呼吸了几下，才平静下来，轻声说道：“公子......没事就好。”秦可卿笑道：“看你们两个刚才的样子，要死要活的，这个院子，可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不是那边寄人篱下了。”“而且这里有公子坐镇，比玉京城其他地方更安全，你们还走不走了？”晴雯听了，终于是笑了出来：“当然不走了，除非公子要赶我走。”鲁智深也笑了，“怎么可能会赶你，你要住多久都行，就是住一辈子，我也养得起。”晴雯心里一震，听这意思，这是鲁智深亲口给她名分了？香菱横了鲁智深一眼，哼哼道：“你倒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就这么把晴雯骗到手了？”秦可卿笑道：“怎么，咱们香菱羡慕了？”“再过几个月，公子就要去山东道戍边，中途经过姑苏，到时候你是跟着回乡寻亲，还是留在这里？”香菱听了，心里有些犹豫不决，低下头道：“让我好好想想。”鲁智深笑道：“没问题，我平日把你当姐姐，你怎么做，我都依你，你的家人，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香菱听了，心情复杂，心想我只是你的姐姐？秦可卿听了鲁智深的话，暗自摇头，心道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出来，都变味了呢？那三春曾经也是你姐妹，如今得知了两边并无血缘关系，你打算怎么面对她们？她摇摇头，心道大观园里面的小姐太太，和鲁智深之间都是一大笔烂账。三春且不说，李纨至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史湘云怕是多少猜到一些端倪，所以一直被史府禁足，好久没有来荣府了，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薛姑娘倒是奇怪，听林姑娘说，总是觉得其心事重重，整日里面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就林姑娘从智谋到武功，都足以自保，也只有她，能让秦可卿放心。当家主母要是像王夫人那样无能贪酷，后宅必定混乱不安，这也是秦可卿不想看到的。最后也是最麻烦的一个，妙玉。被义忠亲王的儿子李士杰盯上，可不是什么小麻烦，秦可卿不是怕鲁智深解决不了，是怕鲁智深解决的手段太粗暴。万一将那李士杰打死了，朝野必定大乱，只怕鲁智深刚拿到的爵位也会被趁机褫夺。秦可卿突然觉得心好累，如今林黛玉不在，事事都要她操心，其他几位不是憨憨就是不操心的，全都是些甩手掌柜。她见鲁智深悠闲地喝着大茶，晴雯眼中含情，是不是瞅着鲁智深，知道晴雯经过鲁智深的死而复生之后，也想明白了许多，不再遮掩自己的感情。香菱则是一脸傻呆呆出神，怕是想到自己寻亲的事情，又想跟在自己几人身边，左右拿不定主意。秦可卿站起身来，笑道：“走，我给你们找两间屋子。”“这院子啥都没有，就是空屋子多。”“不过还没有多少仆人，得咱们自己一起动动手了。”晴雯香菱笑道：“咱们本来就是做这些活的，断不至于到这里就撂挑子了，我们一起帮姐姐。”鲁智深起身道：“也好，我也来搭把手。”秦可卿连忙把他赶走，“我们说说私房话，你掺和什么，快去忙你的！”鲁智深见三女离开，摸了摸头，心下郁闷，怎么这些女子神神秘秘的？他左右无事，开始思虑最近的谋划。他早和冯唐打过招呼，平阳太原以前的老部下，都借着换防，被他编入了麾下新军，带领军部调配的士兵，日日操练，也算打开了局面。兵部里面的事情都很顺利，内卫司方面，倒也颇有进展。鲁智深本来就不长于这种情报刺探谋划的事情，他把牌子给了林黛玉之后，才真正发动起内卫司的探子，获取的情报数量，和之前根本不能同日而语。鲁智深百思不得其解，他有次问林黛玉，为什么同是让手下探子打探消息，他和林黛玉怎么能差这么多？林黛玉和他解释几句，鲁智深方才明白过来，内卫司的结构，决定了获取情报的弹性很大。因为内卫司的探子，三教九流都有，上有林如海这种清贵御史，下有林之孝这种奴籍仆人，通过他们联系起来的，只有内卫司这块皇权招牌。他们平日里面，有的衣食无忧，有的却只有一点可怜的月俸银子，限于身份，还常常不能及时拿到，故而打探情报的积极性也不是很高。后来林黛玉想了个办法，将一些探子，安插到了各地玉庆商帮里面做工，顺便打探消息。商帮赚钱不少，他们有了银子，自然会加倍出力，同时也借着内卫司的职能，整肃了商帮里面原来有的不法之徒。就像林黛玉当初上船，杀掉的那两个原本做强盗的造反帮众一样，他们在商帮里面影响很坏，早已经成了盘踞在这个体系内的毒瘤，不及早处理，迟早生乱。这些探子安插进去后，原来老实本分的自然无事，为非作歹的，内卫司都记录在案，让官府依法抓人，将其肃清。如今的玉庆商帮，已经整肃一新，和内卫司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以分开了。而且这些探子，天生就比其他人多一份忠心，已经成了商帮的中坚力量。内卫司和商帮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两相结合，获取情报的能力大大增强，已经今非昔比了。鲁智深曾问林黛玉，就不怕内卫司那一天反过来控制了商帮，成了皇帝的反制手段？林黛玉笑道：“我一直觉得，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咱们这些人，最重要的还是平安。”“偏偏有人觉得银子打过性命，才搞出那么多事情来。”“而且咱们现在通过商帮每年给大离交了不少银子，帮着解决了这么多问题，皇帝只要是不发昏，断不会无缘无故找我们事情。”鲁智深这才放下心来，军队，内卫司，商帮这边的事情，都已经走上了正规，他也和荣府脱了干系，暂时落得一身轻松。虽然和荣府的人情尚在，毕竟其对他还有一份养育之恩，但王夫人的做法，也寒了鲁智深的心。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虽不至于要了王夫人性命，但是他是多少要报复回来的。前些日子，林黛玉已经通过各种手段，逼死王夫人手下数名刁奴，让王夫人吃个大大的哑巴亏，但鲁智深知道，根源还是在王家。王家的根源在王子腾。王子腾不倒，王夫人就有底气。王家那笔烂账，其中的始作俑者，就是王子腾。鲁智深最近才从林黛玉那边得知，原来孙绍祖在河中府不发兵，竟然是王子腾的主意！包括他们四人最初带着八百流民兵，还没到平阳就被北莽知道，也是王子腾泄露的消息！之后愈发林黛玉深挖，发现王子腾和义忠亲王有勾结，义忠亲王又和北莽的几位亲王有密切来往，两人这才明白事情来龙去脉。搞了半天，都是王子腾等人在背后捣鬼，白白害死了鲁智深手下数百军士！这仇鲁智深不可能不报，林黛玉让他忍耐些时日，大部分的罪证，已经通过章公公呈了上去，却还欠缺些关键的东西。人证和物证。人证林黛玉透露，已经有着落了，至于物证，倒是有可能和宁府有关，但一时还没查清楚。这正中鲁智深下怀，宁府贾珍父子，一直很不老实，暗戳戳和北莽有所勾结，如果一旦查实，宁府覆灭也就不远了。将宁府搞垮，和荣府割裂开来，也算是鲁智深帮荣府一把，不然牵扯深了，荣府迟早会陷进去。宁府比荣府的问题还大，当年要不是贾珍父子不干人事，自己也不会连着搅黄了贾蓉两次亲事。尤其是许氏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鲁智深印象深刻，她要是进了宁府，只怕迟早会被那对父子作践，自己也算做了件好事。不过两三年过去，她应该也已经嫁人了。宁府和王子腾的事情，都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着皇帝发话了。斩断这两只臂助，义忠亲王那边，估计暂时也会老实很多。鲁智深有些不解，为什么义忠亲王如此针对自己，不惜勾结北莽，也要让自己死在战场上？林黛玉猜测，一偶可能义忠亲王怀疑鲁智深和皇帝有血缘关系，这才要斩草除根。鲁智深听了，反而更加跃跃欲试。这不是正好，可以名正言顺打爆义忠亲王的脑袋了！但在这之前，他要先解决李士杰觊觎妙玉之事。想到那狗东西不仅主意打到林黛玉身上，还想同时染指妙玉，鲁智深袖子里的拳头就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