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快言快语,那本王也就不藏着掩着了。本王正是为了本王那不成器的女婿而来。”荀未道。听了荀未的话后,宋长明冷喝了声,佯装做并不知晓荀未此行来的目的,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不知王爷何意,还请赐教。”这冷淡的语气将自己的气势拿捏的死死的。毕竟现在荀未父女有求于他,就算是让他们父女俩跪地上唱征服也一点都不过分。荀未的额头不由得冒出了一丝冷汗。这宋长明不好打交道啊。可为了陆居元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放过小婿一马。本王必定不会让将军失望。”话虽没说透,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下一步就看宋长明的了。“王爷,怕不是老糊涂了吧!”宋长明脸上并看不出任何表情,停顿了片刻,他继续不咸不淡的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只是一个郡马,法律本无情,杀人就该偿命。”“将军说的是,不过……”还没等荀未说完,宋长明便打断道:“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陆居元也必须死,我说的。”听了宋长明的话,荀未也并不气恼,原本板着的脸反而舒展了开,他面带微笑的盯着宋长明看着。看得宋长明后背发凉,这么多年的沙场驰骋,让他不寒而栗的场合并不多。“今日之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楚王笑道。一句话让宋长明瞬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难道这老乌龟心里没憋好屁?明眼人都知道如今的楚王府在西楚是个什么样子?这些年来,王府的权力已经小到可怜,除了朝廷每年给的俸禄,王府可以说要权没权,要钱没钱。就连招几个府兵,都得向朝廷报备才行。可是荀未这老乌龟,为什么这么自信?难道普信男说的就是他?那么普通还这么自信!这个西楚,除了荀未之外,他最迷的就是陆居元了,两人神神叨叨的作风,每次都让宋长明疑神疑鬼半日,还不得其解。荀未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是完全没得商量。”宋长明转念一想,他倒是要看看这老乌龟到底要卖弄些什么。听到宋长明松口,荀未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道:“将军该不会真觉得在我贤婿老宅中搜出点银钱跟草药,就能定他的罪了吧?”宋长明看着荀未满脸笑意,心中就一阵恶心,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爽,成年人心中都称,称的自来只有利益,对错那只是小孩子的较真罢了。“王爷,此话不妥。”宋长明不动声色道。“你该不会真的觉得,确凿证据下,你三言两语,我就能放人了吧?”“那是自然。”荀未道:“所以今日特意邀将军前来,是有件事想要告知将军?”荀未跟宋长明两人都是千年的狐狸,汇聚在一块玩聊斋,不到最后一刻是不可能亮底牌的。见宋长明未开口,荀未接着说道:“我那远房族兄一家死于封喉草,这件事我也十分震惊难过,死者已逝,生者尤生。我自知我贤婿并不是凶手,他是被栽赃嫁祸的。”“哦,莫非王爷有证据?”宋长明道。“就在昨日,我碰巧得到了一份将军府的物资出纳,不久前将军府流出了一批封喉草。”荀未不徐不疾道。心中所想:你想拿别人顶罪也就算了,但是公报私仇拿我女婿顶罪,你觉得本王能眼睁睁看着?这是这句话不能说出口罢了。宋长明并未察觉府中丢失封喉草一事,听到荀未的话,不免愣了片刻。当两人四目相对之时。原本趾高气扬的宋长明,眼神里的精光,也暗淡了些,看荀未这边,他却没表露出半点慌乱。“王爷真会说笑,我将军府里怎么会有管制药品流出?莫非伪造本府物资出入记录?”宋长明阴冷的质问道。荀未当然知道只凭手中的证据,即便证据是真,也不能撼动宋长明砍陆居元的念头,此下心中早已有了计较。跟宋长明这种老滚刀肉打交道,不抛出一点猛料出来,看样子是不行了。荀未随眼瞟了眼站在一旁半日不曾吭声的荀施,只见女儿满脸的焦急。“也罢,看样子也只有拿竹叶青来跟你换我女婿了。”荀未叹了口气,亮出了底牌说道。“你就是把天王老子搬过来,也换不了陆居元……等等,你说谁?”宋长明的脑袋就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过了好久他才忽然反应了过来。他完全没有想到,会从荀未这个老乌龟的嘴里听到竹叶青这三个字来。竹叶青,北鸿堂堂主,竹白虎之父。可竹叶青失踪一年了,自己也派人找了快一年了,这老匹夫背负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莫非此刻他在王府手中?也在这一瞬间,荀未脸上挂着的笑容凝固,原本和蔼的眼神中透露一丝的阴冷,顿时让宋长明如坐针毡。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竹叶青开口乱说了些什么?竹叶青一定不能留,否则这就是一颗不稳定的定时炸弹。荀未见宋长明还没开口,淡淡说道:“一个小小的陆居元换竹叶青交。宋长明,你还觉得亏吗?”“竹叶青真在你手?”当宋长明开口,荀未想要求证的问题,就已经得到答案了。“本王会跟你开这么一个玩笑?”荀未恢复了和蔼的神态。气度这一块,楚王还是拿捏的非常到位。“可以,不过陆居元我要先押回去,你什么时候把竹叶青带过来,我什么时候放人。”宋长明说道。要说荀未之前只是怀疑,那此刻见宋长明的态度,此刻便也明白几分。话已至此,荀未不想多言,他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没有跟本王谈判的资本,放不放人,你自己看着办。”谈判就这么破裂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