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无法砍了谨泰,说到底还是咱们的职权不够完善。”陆居元朝着荀施说道。“在西楚的时候,办事虽然只能在暗中,不过还是方便很多。你说得对,咱们的职权不够完善,因为这里是京城,能牵制我们的部分太多了。”荀施点头说道。今天没能砍掉谨泰,荀施也有点懊恼。谨泰被带走了,从周锋那态度来看,肯定会把人送还给谨宣的。“那谨泰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伺机报复我们。”陆居元说道。“相公,今后你得多加小心。王崇的人,还有内务府的人,都是咱们的仇家了。”荀施说道。荀施来之前就想到了,以陆居元的个性,在京城肯定会树敌不少。可她还是没能想到,短短十几天之内,陆居元就竖起了两大仇家。不过这跟在西楚不同,之前陆居元在西楚的时候,总是在将军府面前反复横跳,而将军府又藏得很好,那种行为太危险,荀施不鼓励。可是现在,荀施是亲眼看到那王元和谨泰的所作所为的。她也容忍不了,哪怕仇家竖起来了,荀施也不会怪陆居元。有什么难题,她要和陆居元一起扛。当务之急,就是要完善密典司这个衙门的职权。如果只能查人而不能处决的话,你查到谁的人,到头来刑部都会把人送回去,这样一来这个衙门就形同虚设了。现在陆居元面临着土地改制的难题,荀施也同样面临着完善职权的难题。经过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荀施真的是大开眼界。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昔日如此强盛的大炎王朝,如今会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大炎王朝内部斗争实在是太严重了,哪怕是有项镜之这样的人身居高位,真正在为天下谋福祉,可依旧挡不住内耗的洪流。“还是那句话,我与罪恶不共戴天!那个叫谨泰的,千万不要再落到我手里,否则我必定把他宰了!”陆居元说道。“我支持你!这种人,死不足惜!对了还有那周锋,身居高位,却与谨宣这种祸害同流合污,也该死!”荀施说道。陆居元疑惑的看了荀施一眼,这好像不太像是之前的荀施啊。之前陆居元一有事,荀施不是苛责就是劝说。陆居元忽然想到了什么。荀施好像逐渐在被自己同化?难不成她也想飞升?“娘子说的太对了!给你点个赞!”陆居元朝着荀施竖起了大拇指。“点赞?是什么意思?”“就是夸赞的意思。”“那我也给你点个赞。”“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吧,我还得去户部衙门当差呢。”陆居元离开了密典司衙门,前往户部衙门。陆居元才进后院,就看到项镜之笑嘻嘻的拦着自己。“谨泰没砍成吧?”项镜之问道,从他这笑容看来,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差一点就给砍了,那周锋来把人捞走了。”陆居元没好气的说道。“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连御马监也敢砍。”项镜之笑道。“御马监怎么了?皇帝的侄子我都砍了。要是给我一把尚方宝剑,皇帝我也敢砍。”陆居元说道。听到这话,项镜之多少有点震撼。项镜之接着笑道:“皇帝还是砍不得。”“怎么砍不得?昏君一个,误国误民。”陆居元正义凛然的说道。“谢恩折子写的不错,很精彩。”项镜之笑道。“哎,项大人,说起这个,你说你也看过我那谢恩折子了,皇帝老儿看过之后为什么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说我写得好?这老乌龟到底想干什么?”陆居元问道。项镜之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口一个皇帝老儿的,连他也不敢这么叫。“等西楚土地改制成功之后,这项策略立马就会被定为国策。砍了你,谁去落实?后生,今后你的路还长着呢。”项镜之笑道。“你在咒我?”陆居元顿时眉头一皱。“我话里可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你就是在咒我。”“没有的事儿。”你都说我今后的路还长着了,这还不是在咒我?项镜之这老狐狸,压根就没把陆居元差点砍了谨泰当回事儿。飞升之路,难道真的就这么难吗?得罪兵部尚书不行,得罪皇帝不行,到底要得罪什么人才行?“项大人说的不错,我的路还长着,谁要是敢拦着我,我就砍了谁!若是让我多活几年,那些奸佞就该瑟瑟发抖了。”陆居元说道。“看样子让你待在我户部还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大理寺。”项镜之笑道。“烧香拜佛?”“不不不,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可以砍人。而且,你想砍谁就砍谁,刑部可拦不住。”项镜之笑道。“老先生,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内涵我?”陆居元狐疑道。“我可没有,走了啊,我还得进一趟宫。”项镜之笑着走了。项镜之确实是有其他的意思,他觉得陆居元做得对,不过却太激进了。做任何事情,都得讲究方式方法。比如在土地改制的事情上,项镜之就觉得陆居元的点子相当到位。大刀阔斧的改制肯定无法顺利在大炎王朝全面开展,陆居元却能想到将西楚当成试点。他很聪明啊,可为什么有些事情办的不怎么着调?思来想去,项镜之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陆居元。奇葩。其实项镜之最近也在思考皇帝那句话,如果皇帝早些年遇到陆居元的话,兴许现在的大炎王朝,已经完成中兴了。而当今皇帝便能成为中兴之主,名垂千史了。现在朝里朝外的形势都比较复杂,很多事情项镜之都无法一刀切,皇帝更是无法一刀切。如果早些年呢,皇帝陛下再气盛一点,陆居元就能帮他解决很多皇帝陛下无法解决的难题。像王崇和谨宣之流,注定无法在朝堂上过的这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