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施在旁边听着两人说话,脸色越来越黑。“行了行了!你俩想干嘛?扯虎皮拉大旗?想造反不成?这里可是京城!居然还想去砍姚祭酒?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荀施没好气的训斥道。陆居元和牛田立马停了下来。荀施知道陆居元今天去国子监,她虽然没见过姚子清,不过早已知道姚子清的大名。按理说,陆居元一个读书人,应该久闻大名才对啊。她以为陆居元去了国子监,多少会规矩一点。在国子监里面坐镇的那个年轻女人,可不是一般女人。姚子清一般不怎么参与朝政,但是目前国子监所有的规矩,全部都是姚子清定下来的。而且,不管是谁进入了国子监,都必须要守国子监的规矩。否则真有可能被要姚子清一巴掌给拍死。还有,姚子清则是国子监当中唯一一个不守规矩的人。用姚子清的话来说: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不就是一个教书的嘛。”陆居元小声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荀施没好气的问道。“她来头很大?皇亲国戚?”陆居元问道。“原本国子监是设有理监大臣一员的,官从一品,左右祭酒各一人。长乐元年,姚子清入国子监,担任司业,是为史上最年轻的司业。长乐五年,姚子清升左祭酒。她升任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我的规矩就是规矩’。半年时间内,右祭酒被姚子清一巴掌拍出国子监。一年之内,理监大臣去圣上面前哭了一天一夜,请求告老还乡。”荀施说道。从五年前开始,国子监就只有一个祭酒,皇帝再也没有往国子监派过理监大臣了。后来皇帝还颁布一条圣旨,宣布以后国子监再也不会有理监大臣,国子监所有事务均由左右祭酒处理。听到这话,陆居元一怔,那姚子清真有这么大的脾气?敢把一个祭酒给拍死?今天陆居元这么骂她,她怎么不把自己也拍死?姚子清有着如此光辉的战绩,看样子这个女人可以得罪!多得罪一个人,那就多一条死路。好不容易来到京城,不把自己往绝路上逼,真的说不过去啊。“这姚子清可不是读书厉害,而是她的拳头厉害!你想让牛田去砍她?信不信她一巴掌就能把牛田拍死?”荀施接着说道。听到这话,牛田反而来精神了。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强的人?能一巴掌将他拍死?“这么厉害?牛大侠刀法独步天下,她的拳头比牛田的刀还厉害?”陆居元问道。“当今天下,最年轻的一品境巅峰高手,没有之一!知道有句话怎么形容她吗?一品巅峰一换一,巅峰之下我无敌!”荀施说道。陆居元明白了,姚子清是个单挑王。她虽然不是无敌,但是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一批高手了。年纪轻轻,恐怖如斯啊!陆居元就喜欢这种脾气暴躁的强者!而牛田听到这话,反而更来劲了。他总觉得自己的境界进展缓慢,牛田没有在楚地见过一品境的高手,他对一品境界非常的感兴趣。因为牛田之前和那谨宣过了一手,那谨宣就是一品高手。他觉得自己对上一品高手,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他甚至还有点藐视谨宣的意味,所以他现在非常想去找姚子清领教一下。“荀大人,那个,我能去国子监吗?”牛田问道。“你去国子监做什么?”荀施问道。“不许去!”陆居元冷声道。荀施都说了姚子清能一巴掌把牛田拍死,陆居元一来不想牛田死在自己面前,二来万一牛田境界突飞猛进,把姚子清打趴下了咋办?将来这世上还有人能砍死他没?“我想去读书啊。”牛田小声说道。“国子监不收三十岁以上的学生。再说了,你觉得你能去跟国子监的天之骄子们一同念书吗?”荀施没好气的说道。牛田又不是真的想去读书的,可荀施这么一说,他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了。进入王府这些年,对牛田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跟着管家大爷识字了,那可比练刀难无数倍。陆居元咆哮国子监的事情,已经开始在京城蔓延开来。所有的人都不明白,这陆居元到底有什么魔力,在国子监大骂姚子清之后,居然还活着走出去了。姚子清要是暴躁起来,可没有人能在她的手中活下来啊。这天晚上,整个国子监都笼罩在一股极其恐怖的氛围当中,而肇事者陆居元,此时却逍遥法外了。不久后,谨欢快速跑进了御书房。“查清楚了?”皇帝朝着谨欢问道。“回圣上的话,都查清楚了,陆居元刚刚把姚子清给骂了。”谨欢说道。“陆居元人呢?”皇帝赶紧起身问道。“陆居元回家去了。”“那就好。”皇帝这才松了口气。他只是想让陆居元和姚子清结识一下,却没想到当天陆居元就把姚子清给骂了。“陆居元都骂了些什么?”皇帝开始八卦了起来。没让姚子清出手教训陆居元,应该骂的不算狠吧?可这也不对啊,如果骂的不狠,陆居元肯定骂不过姚子清啊。皇帝想到陆居元上的那份谢恩折子,陆居元确实什么都敢说。不过那些内容也只是说皇帝不够格,先帝也昏聩之类的,并没有什么脏字啊。如果陆居元只是这个水平的话,和姚子清可就差远了。“回圣上的话,奴才原话背给您听?”谨欢问道。“背吧。”“圣上,奴才有点不太敢。”谨欢又讪讪的笑着说道。“只是让你背一遍陆居元的话,这有什么不太敢的?背吧。”皇帝说道。“那请圣上先赦免奴才大不敬之罪。”谨欢说道。“你怎么越来越像谨宣那老奴才了?让你背你就背,哪里这么多废话?”皇帝瞪了谨欢一眼。“遵旨。”谨欢回答了一声,然后清了清嗓子。“嘿嘿!”忽然一声怪叫,吓皇帝一跳。“行了别跪了,继续。”见谨欢又要跪,皇帝知道这一声嘿嘿肯定也是陆居元的原话,于是没好气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