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脸?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姚子清抬手问道。“什么?”姚子清忽然翘起嘴角,沉声说道:“拳头啊,刚觉得你聪明,你就愚蠢了?”姚子清不笑的时候,有一种人鬼勿近,否则格杀勿论的感觉。可她脸上带上一点点表情,确实别有一番风情。不过,姚子清也就翘了一下嘴角而已,很快就恢复了她标志性的死鱼脸。“拳头怎么了?”陆居元问道。“丢没丢脸,是靠这个来决定的。就算全京城都觉得我被你骂得丢脸了,可他们别说当着我的面说闲话了。不信你出去转一圈,你去看看全京城有没有人敢背着我说我的闲话?为什么他们都不敢?因为我的拳头够硬!脸面,只在拳头之上!真理,只在拳头的范围之内!”姚子清说着,一拳轻轻拍在栏杆上。听到这话,陆居元不禁浮想起了某一世的一位大佬所说的话。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范围之内。姚子清的理解,其实非常的有道理。她拳头够硬,没人敢说她的闲话,所以她的面子也丢不了。她如果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可以一拳将陆居元给打成烂泥,也同样没人敢说她的闲话。这个女人的这番话,确实是有点东西啊。陆居元估摸着,姚子清所讲的道理,绝对全部都是硬道理。所以,她才能坐在国子监左祭酒的位子上。而且,皇帝应该非常的重视这个年轻的祭酒大人。这个女人将来绝对会是强硬派!“你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姚子清问道。“我无法否认,你这句话说的确实非常的有道理。谁的拳头硬,谁才能讲道理,谁才能制定规矩。”陆居元说道。“那你说我没骨气?我的看法也很简单,首先,我是个女人,我一个女人跟你们讲什么骨气?女人都是水做的啊。还有,你看看全大炎王朝,有谁来敢跟我讲骨气?皇帝敢不敢?你回去问问楚王,他敢不敢?”姚子清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只剩下贱了?”陆居元问道。陆居元讽刺姚子清,可姚子清还是不生气。不得不说,她确实挺能讲道理的。“贱不贱,完全在自己的心中。并非因为你什么都敢说,我才收你当弟子。”姚子清说道。“为什么?”陆居元问道。“你自己也说了,你这条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你自己已经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了。我欣赏你这份骨气!所以,我可以当你的保护伞。你以为项镜之一个人,能保得住你?项镜之只是一个孤臣,而我不一样,我的人多。”陆居元觉得,跟这个女人沟通起来,多少有点困难了。陆居元只想拱火,就是骂她贱,她都觉得无所谓了。陆居元也不知道怎么来激怒这个女人了。如果有这个女人的保护的话,那自己又无形当中多了一把保护伞。这种安全的感觉,实在是太艹蛋了。“你知道你现在想是什么吗?”陆居元问道。“什么?”姚子清问道。“舔狗。”陆居元回答道。“舔狗是什么意思?”姚子清又问道。“不管我怎么骂你,你就知道使劲的舔我,这就是典型的舔狗。哎,我就纳闷了,我真有那么帅?能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打你骂你你都不生气?”陆居元一头问号。舔狗……姚子清觉得这是一个好词,姚子清也意会了这两个字的意思了,可她并不觉得自己是陆居元的舔狗。姚子清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你这话有失偏颇。我想收你当弟子,应该你是我的舔狗才对。”陆居元当时就给气乐了。“我是你的舔狗?你特么在开什么玩笑?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老子这辈子不可能给人当舔狗的。还有,老子警告你,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舔狗,老子劝你以后也不要舔老子了,否则你的下场会很难看!”陆居元愤怒的抛下这两句话,转身就走了。看着陆居元愤怒离去的背影,姚子清其实并不明白,这陆居元为什么生气。姚子清好像也没说什么刺激陆居元的话吧?姚子清看着陆居元的背影,脸上忽然又浮现出了微笑。“陆居元,心胸也不算很宽阔嘛。不过没关系,本官的心胸宽广的很……”姚子清在桌子上坐下来,又看了一遍陆居元所写的桃花源记。然后,姚子清忽然就想到了什么。姚子清对陆居元的第一印象就是,这小子可能是个莽夫,但绝对不是个坏人。他心怀天下,将来如果位极人臣,绝对会成为一个为天下苍生之计谋划的人。项镜之虽然也是这样的人,不过对姚子清来说,项镜之还是有让她诟病的地方。项镜之这个人不坏,不贪,不仗势欺人,从各方面看都是个好人。可姚子清觉得项镜之喜欢跟人勾心斗角,他有很多的聪明,都没用在为天下苍生计之上,而是用在了与皇帝,与楚王,与王崇,与谨宣等人的阴谋诡计上面。所以,姚子清向来不太喜欢项镜之。在姚子清看来,项镜之是一只万年老狐狸,他太会算计了。跟王崇他们比,项镜之顶多不会陷害他人。但是要是有什么事情跟项镜之杠上了,项镜之虽然不能打,却能让你实实在在的难受。所以,姚子清很少跟项镜之打交道,她讨厌项镜之这种拐弯抹角的性格,她怕自己一个不开心,就把项镜之给弄死了。姚子清不想出山,她根本就不怕王崇,也不怕谨宣,主要就是不想跟项镜之打交道,那样太累了。而她如今对陆居元讨厌不起来,也正是因为陆居元直来直去,什么都敢说,而不是拐弯抹角的说,更不**阳怪气。只有跟陆居元这样的人来往,才不会那么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