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居元这话说的比较漂亮,这也让陶贤杰更加的佩服陆居元了。陶贤杰之前的大腿是王崇,可他觉得陆居元这条大腿,比王崇要大多了。至于励治皇帝,也是陶贤杰的家人。不过,人家毕竟是帝王。在皇帝的眼中,亲情什么的可排不上号。所以陶贤杰觉得,还是抱陆居元的大腿稳一点。陶贤杰表完了忠心,两人又喝了一会儿酒,之后便各自离去了。现在陆居元在京城,不说呼风唤雨吧,至少也是只手遮天了。次日一早,陆居元前往户部衙门,安排好了车驾。不久过后,耶律苜蓿从户部衙门里面走了出来。“郡主,今日进宫,以后便是妃子了。”陆居元说道。耶律苜蓿朝着陆居元笑了笑,没有和陆居元谈什么,便上了车驾。陆居元骑上高头大马,带着车驾往皇宫不快不慢的行驶过去。乾宁宫,谨欢带着御用监的十几个小太监,等着给新妃接驾。见陆居元带着耶律苜蓿过来了,谨欢立马小跑了过来。“侯爷,辛苦了。”“不辛苦,赶紧安排吧。”陆居元说道。“北辽郡主听旨。”耶律苜蓿下了车辇,立马跪地听旨。随后,谨欢让小太监们伺候耶律苜蓿去沐浴更衣。“侯爷,皇上有旨,让你稍事休息,待会儿要召见你。”谨欢说道。“那我去哪等?”陆居元问道。“就在乾宁宫偏殿内等会儿吧,等圣上见完北辽郡主之后,就会召见你。”谨欢带着陆居元进入了乾宁宫,进入偏殿之后,给陆居元泡了一壶茶,便离去了。一个时辰之后,萧濯见到了耶律苜蓿。耶律苜蓿身上穿着喜服,而萧濯则是穿的龙袍。在萧濯见到耶律苜蓿的第一眼,他便将自己的帝王佩剑抽了出来,架在了耶律苜蓿的脖子上。这女人确实长得好看,也是天下不可多得的美人。可萧濯对她半点兴趣都没有。“死在朕的剑下,你也不冤了。”萧濯沉声说道。“皇上不会杀臣妾的。”耶律苜蓿轻轻一笑。“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在朕面前唤自己臣妾了。”萧濯冷声道。“大势之争本就无情,臣妾败了一子,已经是满盘皆输。”耶律苜蓿说道。“那你为何觉得朕不会杀你?”萧濯问道。“大辽虽然底子差不多都被打没了,不过大辽……”“你若是再称大辽,朕真就一剑打杀了你!”萧濯忽然震怒。“皇上息怒,臣妾知罪。北辽百万大军虽然溃败,可我北辽儿郎,人人上马皆可出征。先帝让臣妾留在大炎,便是让臣妾当做北辽在大炎的质子。圣上如果是杀臣妾,就是无视青州条约。大炎有一句俗语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以,皇上肯定不会杀臣妾。”耶律苜蓿说道。这话算是正中萧濯的下怀,而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他确实想让耶律苜蓿死,也正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让先帝临终之前改了遗诏。如果不是陆居元项镜之他们辅佐萧濯上位,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可就是萧桓了。而萧濯也将背负巨大的耻辱,这辈子都无法释怀。“楚王的脑袋,是你砍下的?”萧濯问道。“正是臣妾砍下的楚王的脑袋。”耶律苜蓿回答道。“屠城的命令,也是你下的?”萧濯又问道。“回皇上的话,屠城的命令,也确实是臣妾下的。”耶律苜蓿没有半点隐瞒,她知道隐瞒也没有用。只要北辽还在,萧濯就不会亲手杀他。如今北辽真就是那个光脚的汉子,虽然大炎国库空虚,不过内部总算是稳定了下来。而大炎几百年的根基,就是那个穿鞋子的。如果北辽真的跟大炎王朝玩命的话,对眼下的大炎王朝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拿下了西楚五州之地,为何还不能满足你的野心?”萧濯问道。“臣妾这等想法,不说皇上想必也能清楚。建立一个无上天国,谁人不想?虽然这件事情没干成。不过,皇上只要不杀臣妾,臣妾可尽全力辅佐皇上。”耶律苜蓿说道。“大炎王朝人才济济,何须你一个北辽女蛮的辅佐?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萧濯大怒之下,一脚踹在耶律苜蓿的腹部。耶律苜蓿想活命,自然不可能在萧濯面前反抗,她被萧濯一脚踹翻在地上,一脸幽怨。“臣妾心甘情愿嫁与皇上,皇上为何如此待臣妾?”耶律苜蓿脸上有泪水,如同心碎了一般。只不过,这一套对萧濯而言,已经不管用了。他现在只想耶律苜蓿死。当然,正如耶律苜蓿所说,萧濯不可能亲手杀她。可萧濯不杀她,就不代表他不会借刀杀人啊。登上这个帝位,萧濯的城府不说比以前高了多少倍,可略施小计,让耶律苜蓿死在京城,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要不是他亲手杀的耶律苜蓿,北辽还想继续发兵,就没有什么可靠的借口了。耶律苜蓿必须要死,萧濯容不得她活在这个世上。不说之前的仇恨,就说这个女人的心思城府以及手段,萧濯就不想养虎为患。“哼,朕没有杀你,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萧濯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便走了,留下一脸深沉的耶律苜蓿,跪坐在地上。耶律苜蓿必须要隐忍,她一定要回到大辽去,卷土重来!隔壁偏殿,陆居元坐在椅子上喝茶,可他手中的杯子,已经被他捏碎了。刚刚乾宁宫内两人的对话,陆居元听了个七七八八。此时的陆居元,脸色虽然淡然如常,看不出半点端倪。可陆居元的内心,早已经是翻江倒海,无法抑制心中的巨大仇恨了。陆居元一直想知道,砍下楚王人头的人到底是谁。开始陆居元就怀疑是耶律苜蓿干的。果不其然,就是她啊!耶律苜蓿,你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