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使者忽而列自有打算。不管如何,他是绝不愿意看到杨辰成功的。当然,他更不想杨辰活着。“此次对赌,事关两国战与和之大事。”“万一这位小太监跑了呢?”“大晋,也不希望无端开战吧?”周子昆不耐烦地河道。“你待怎样?”忽而列一副为大晋考虑的热心模样。“要烧制琉璃,就必须建窑吧?”“为了公平起见,贵我两方可以派出相同的人马。”“彻底封锁现场。”杨辰明白了。这家伙居心叵测呢。一抬头,杨辰居然发现司马铭还在频频点头。娘的,这个狗皇帝一样怕老子逃跑?你们都可以提条件,难道小爷就不可以?“哦?”“不知道使者要派多少人监视在下?”忽而列晃晃粗大的手指。“不不不,怎么会是监视呢?”“我们西域人习惯野外扎营,驿馆就不去了。”“干脆,本使者就带着三百骑兵去。”“好好保护杨公公吧!”“告辞!”你保护个屁呀。眼瞅着这家伙大摇大摆地走出皇极殿,文武大臣们都愤恨不已。可拿人家怎么办呢?九曲净瓶是在自家人手上摔碎的吧?能拖延一个月。已经算不幸中的大幸了。杨辰也是满腹牢骚。大晋再派三百人去。小爷就被两伙人给包围了。做点事儿都不安生。可,不安生的事儿还多着呢。没人拦着,常元晋又主动跳出来了。“陛下,微臣愿意,带领人马前往守护。”司马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不可能看不出,常元晋一直在针对杨辰。皇极殿里,但凡是个明眼人都发现了。自恃才高八斗的谏议大夫常元晋,肯定是嫉恨小辰子公公的才华。要不然,怎么非要致人家于死地?守护?你不去给人家添乱就好了。兵部尚书魏长青实在看不过去。他出班奏对道。“陛下,老臣认为,还是兵部派一位员外郎,再调三百御林军去吧!”这位白发白须的尚书,就是上午赞叹杨辰。并坦承自愧不如的老人家。谁知,司马铭却摆摆手。“魏卿家,御林军如数调拨,就让常爱卿带队!”魏长青对杨辰投去爱莫能助的目光。杨辰只能耸耸肩。小爷挫败大理段雁风,也算为国立功了。狗皇帝不但不嘉奖?还差点把小爷杖毙了?现在领了烧制九曲净瓶的任务。还他娘的派个宠臣来监督?是恨小爷死的不够快么?你还指望小爷,给大晋拖延时间?要是换个人,如小爷这般有着武王初期的本事。趁着出城机会,早跑了。你个狗皇帝,就慢慢哭去吧。杨辰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在不少人看来。不过是死缓。他早晚难逃被杖毙的下场。既然这样,小爷就狮子大开口了。“陛下,内臣需要择地建窑,就东宫养马场左近的崔各庄吧!”“那依山靠水,是个不错的地方。”司马铭点点头,那片儿都是东宫的皇庄。确实不用担心泄密。“准!”杨辰继续道。“内臣需要二十位,常年烧制瓷器的老工匠,以后就归属东宫了!”这个更简单了。京西就有皇家官窑,规模庞大。二十个老工匠而已,小事一桩。“准!”大晋也能烧制杂色琉璃。不少人都腹诽杨辰。这小子一定抱着应付差事的打算。为啥不要懂行的琉璃工匠?烧瓷器的?根本就风马牛不相及好吧?哎,算了。杨辰早晚是个死,能多拖一天是一天吧。杨辰随后又要了一万两银子作为筹备资金。顺便还请求,那三百御林军也得替自己干活。没想到,司马铭都不带犹豫的。立刻同意了!散朝后,杨辰一回到东宫,司马飞燕就急眼了。她虽然有伤在身,可消息还是很灵通的。皇极殿那般大的动静,她能不知道?两个多月来,杨辰已经成长为东宫的决策核心。不可或缺。长公主的眼眸都红了。“父皇怎可如此无情?”“岂不是寒了功臣之心么?”“来人,抬本公主去御书房,我要找他,理论理论!”明月连忙劝道:“长公主,还请慎言!”司马飞燕急得眼泪都下来了。“慎言,慎言,小辰子就一个月的活命时间啦!”“姑奶奶我……还谨慎个屁呀!”此时的御史房,司马铭疲惫地斜靠在软榻上。“小元元呐,国事艰难呀!”“你说,飞燕那丫头,回不回来找朕算账?”王城元低垂着头颅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杨辰也算……为大晋争取了时间。”“为国而死,死得其所!”司马铭苦笑道:“朕当然知道,他是冤枉的。”“朕也甚惜其才!”“但,事情逼到那个份儿上。”“别说一个东宫小太监……就是……”“算了,说这些干甚?那死丫头要闹,就让她发泄一下吧!”“你回头用点心,给她再挑个伶俐有本事的送过去。”王城元心头一喜,联盟磕头道。“遵命,陛下!”可惜,司马飞燕是没工夫去御书房闹腾了。她当晚就让人抬着上了大马车,一定要陪着杨辰去崔各庄。就连东宫的五百女兵,和二十多个用惯了的厨娘、宫女。都走得一个不剩。崔各庄位于东山之下。沁水河如玉带一般绕庄而过。下游一里。就是一处几千亩的荒草滩。被东宫建了栅栏,重新种植了牧草。如今成了司马飞燕名下的马场,兼做练兵之地。像崔各庄这般归属于东宫的皇庄,环绕着东山,还有二十多处。得到消息之后,几十户庄民就分散到其他庄子去了。留下不少空屋子,正好可以让女兵进驻。跟着屁股过来的西域骑兵。和御林军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忽而列求见长公主,被拒!想去马场暂住,同样被拒。杨辰坏笑着指指沁水河。“这里,我东宫就是地主,是龙,你得给咱们盘着,是虎,你也得乖乖趴着。”“怎么?忽而列?你不乐意?”“不乐意你回驿馆去住呀?”“那谁?常元晋,你带兵驻扎上游!”“西域人,下游扎营!”忽而列暴跳如雷地吼道。“凭什么?我们是客人!”“你们懂不懂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