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飞燕眼神冷厉,俏脸上却笑靥如花。“皇叔啊,侄女儿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东宫军正在围攻太原呢!”“辽军日夜赶工,已经撤了船场,上百艘新舰沿着汾水南下,怕是快到黄江了。”“另外,据我的情报探知,河北运河以及黄江下游,还有大批辽军舰船,动向不明。”“苗大帅的兵马,别被人家送进黄江喂鱼呀!”哼哼,你敢趁着我河东空虚过江。本公主就敢让刘志的水军挂上辽人的旗号。咱们在江北狠狠干一架好了。反正隔着十里八里的江面,南岸这些人也就看个寂寞。司马锐心头震撼。这死丫头,语气很坚决啊!撩拨之下,她真要撕破脸?辽人水军?开什么玩笑?那都是你的东宫人马吧?如今的黄江之上,哪里还见得到辽人一艘舰船?早就跑没影儿了。不过,输人不输阵。司马锐磨着腮帮子冷哼道。“那就……拭目以待!”“我王府水军,可不惧鞑子。”叔侄俩言语间,火星四射。一帮老家伙眼神好着呢!哪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兵部尚书魏长青赶紧阻止道。“王爷,长公主,还是消停些吧!”“东宫军自力更生,悍然出兵河东,这是光复大晋江山的好事嘛!”“王爷啊,朝廷穷,无力支援。”“您的王府军贸然过江,双方也不好配合。”“依老朽来看,还是算了吧?”“如果您真有心,还不如派个二三十万大军支援陕西的王子韬,折可述呢!”“去年年底,折家老帅就阵亡在银州了呀!”海澄向来跟魏长青一条战线,当即起身道。“魏老言之有理!”“回鹘铁骑几十万,西军以一己之力,坚持了八九个月。”“已经很了不起了。”“朝廷是得考虑一下支援的问题。”司马锐有些恼火。本王说河北、河东路的问题呢。你们扯陕西路干甚?真当本王控制的西厂,是吃素的?王子韬和折可述疑似得到了大批战马、兵甲,实力暴增。数遍天下,哪儿能弄到?肯定是杨辰出手了。那家伙拿下河东、武州,手头不知道有多少辽军制式兵甲,战马呢!明军的具甲更好,几个月下来,多半换装不少。留着缴获的破烂货肯定没用。或买或送给了西军,对付回鹘鞑子好用的很。“呃……这个嘛!”“先等一等!”“王子韬没向朝廷求援吧?”“那什么?韩尚书,你户部是不是给点银子?”这是踢皮球呢!韩中富是个干臣,人称韩扣扣。该扣的时候,他就是铁公鸡,谁也别想从他手里弄走一个铜板。该大方的时候,他也不含糊。“好吧!”“这几个月来,朝廷从各地收到的税粮不多。”“但长公主旗下的生意,十五税一倒是贡献了不少。”“本官送一百万两银子去陕西路。”“给他们解决三个月军饷吧!”“粮食就算了,渭河、汉中平原的夏粮正在收割,他们不缺。”“那什么?”“王爷,盐税,铁税,您不能再拖了,该移交了吧?”司马锐被韩中富反将一军。怎么移交?移交了盐铁税收,上下一瓜分,本王还怎么养军?“这个嘛……”“再等等!”“等本王理顺了不迟!”司马飞燕赶紧补刀。“别呀皇叔,你这样化公为私,怎么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本公主的玻璃、煤炭、渔货生意都交了三个月的重税啦!”“今儿,你得给个说法!”“还有,工部制造的兵甲,还没到兵部呢!”“就被你王府军截留了。”“梁赞尚书,你算一算!”“从去年八月到今天,王府军欠了你工部多少钱了?”梁赞一脸的郁闷。咱站得远远的,怎么还着火了?无妄之灾啊!老梁我早就投靠王爷了好不好?工部生产的兵甲,不给王府军,难道配发给你东宫?“这个……大概价值二百余万两银子吧!”“砰!”司马飞燕站起来,左右瞄了瞄,实在是没有桌子可拍。她干脆一脚踢在司马锐的椅子根儿上。可把堂堂的中期武皇吓了一跳。这死丫头,脚劲儿还不小。啥时候晋级武王了?废话!本公主已经是初期武皇了。只是你老眼昏花,看不透而已。“皇叔,你太过分了!”“扣着盐铁重利不说,你还私吞二百万两银子的兵甲?”“这还是大晋的朝廷吗?”“下次大朝会,你直接坐上宝座得了。”“化国为家,多方便?”皇极殿里一片哗然。满朝文武都惊呆了。要不要这么直接?谁都知道,皇叔司马铭早就对皇位垂涎三尺。他做梦都想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可前面,还不是有你长公主这座大山给挡着吗?有些事,多少要些体面。假如王府军打得过你东宫军。他至于这般好说话?司马锐老脸一片通红。他也是没办法。不从工部捞兵甲,他怎么武装七十万大军?光靠自家在江南和徐州的兵工坊,可远远不够。偏偏,司马飞燕和杨辰就做的很好。一直是自力更生,从没向朝廷伸过手。自然不会授人以柄。“那什么?”“飞燕啊,你先坐下!”“凡事好商量嘛!”“皇叔我……我呢,是暂借,暂借啊哈哈哈!”“要不?”“咱们移往偏殿,细细商量一番?”去偏殿,自然是开小朝会了。在场的文武大臣可没多少人有资格参与。他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当吃瓜群众都做不到。好想旁听一下啊!如今,辽国大军已经远遁千里,黄江江防又落到大晋手里。战争远去,各地都在恢复。朝堂上的闲人与日俱增。大伙儿还真想看看这二位怎么个唇枪舌战,龙争虎斗呢!去就去!难道本公主还怕你不成?就算司马飞莺,落月长老没来。站在司马飞燕背后的曾青竹,也是初期武皇了。如今的长公主,自身武力强大,腰杆子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