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伺候的太监都被赶出去了。大门口值守的,换上了曾青竹和王府供奉洪天海。两位初期武皇看大门,谁能靠近半步?魏长青等六部九卿全留下,一个个神情复杂。今儿,要摊牌了?千万被闹崩啊!仗着年纪大,资历老,魏长青先给小朝会定个基调。“大家都是明白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皇叔,长公主,不管你们如何相争!”“但是,老臣相信你们,都是为了咱大晋好,”“我等,必须考虑中原的长治久安。”“有什么矛盾,就在这座偏殿中解决。”“不可蔓延出去,遗祸天下。”“中原,经不起再一次折腾了呀!”司马飞燕凝重地点点头。“本公主没意见!”司马锐想了想,也颔首道。“老魏言之有理!”“本王赞同!”“丫头,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登基称帝,你个女孩子家家的,肯定不合适。”“如今,飞龙下落不明,他跟着叛军走一遭,也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飞虎、飞豹又被张至玄带上了龙虎山,也算放弃了吧!”“本王不惧流言。”“兄终弟及,本王当之无愧!”你早就等着这一天吧?司马飞燕心中无比鄙夷。要不是有杨辰反复劝说,他的未来规划更实际,更合理。本公主连眼前的小便宜都不会给你。“那你就当呗!”“侄女儿我,可没拦着你。”“我就是想问,我怎么办?”“东宫军该如何安置?”“黄江以北打下的地盘,该归谁?”司马锐赶紧道。“打下的地盘当然是朝廷的。”“难道?”“你个死丫头,还想要两路之地,当封地么?”“那跟国中之国有啥区别?”海澄眨眨眼,若有所思。“长公主,还请说实话!”“河东,河北路如今,到底怎样了?”“寇确何在?”司马飞燕坦然道。“杨辰率军,于去年年底前就彻底打下河东、武州了。”“我东宫军以内长城为防线,辽军无计可施!”“寇老,现在就是河东路总管!”嘶嘶!在场的一帮老头震惊的无以复加。魏长青禁不住老泪纵横,他仰天长啸道。“先帝啊,您在天有灵,睁开眼看看吧!”“长公主把河东收复了。”“还开疆拓土了哇!”司马飞燕能理解,在场的大多数重臣都想着大晋好。看看他们,每个人眼中闪烁的晶莹就明白了。能做到一品大员的职位,他们那一个是简单之辈?“魏老,您先别激动!”“上个月,我军就攻下了雄州坚城。”“整个河北路也光复了。”“张叔平已经渡江北上,就任河北路总管。”“另外,我河东边防军出动二十余万具甲铁骑,一举攻占了雁北四州的大部分地区。”“如今,正在围攻辽国的西京大同!”司马锐再也坐不住了。西厂探到的消息,跟司马飞燕亲口承认的能一样么?他指着司马飞燕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你……你妄动刀兵,还隐藏了这么久?”“一路总管的任命,你居然不经过朝廷?”司马飞燕一双星目忽闪忽闪,好像理所当然。“呀?”“我打下来的地盘,当然是我的啦!”“你有本事,就别让几十万王府军盘踞京畿,当守户之犬呀?”“河套地区,以前也是咱大周的。你去打,打下来就归你!”“幽云十六州,还剩十二个呢,你去打。”“我放开道路,还给你王府军提供粮草补给,你打下多大的地盘,咱都不羡慕嫉妒,都是你的。”“咋样?”将军!妥妥的将军!司马锐顿时被怼的哑口无言。底下的十几个老家伙也满头黑线。长公主,你牛犇!你这是吃定了王府军战力不咋的。你在炫耀赫赫军威么?还别说,到了现在。众人心头已经确认。东宫军堪称天下第一。原本所向披靡的辽国铁骑,都得靠后了。因为,他们已经被东宫军按在地上摩擦。眼瞅着自家的西京都保不住。宗正司马林叹了一口气。“飞燕呐!”“你这么坚持,谁打下来就归谁?”“好好的大晋……岂不是要分裂么?”司马飞燕故作惊讶。“啊呀?”“林皇叔,我没说分裂大晋呀!”“只不过,我要的封地大些罢了。”“你们以为,辽军是软柿子,有那么好打?”“我东宫军打下这些地方,就不死人了?”“粮秣、军备,战后抚恤,官兵饷银,大几千万呢!”“朝廷能给我钱么?”“给得起么?”“你们也别觉得本公主咄咄逼人,胡搅蛮缠。”“这样,咱出个折中方案!”“所有新得之地,本公主托管三十年。”“官员任免,税收都归本公主。”“不同意,朝廷可以出钱赎买嘛!”“一路一千万两银子,咋样?”咋一看,司马飞燕说的没毛病。她很坦诚。你司马锐不服气,自己派兵去打好了。比如河套地区的千里沃野,能开垦多少良田牧场?回鹘人占了之后,全都荒废了。如果托管三十年,经营好了,别说一千万两银子。三千万两银子都能赚回来。可朝廷根本买不起好吧?魏长青双手一拍。“就这么定了。”“长公主,你有本事,尽可去打!”“所有新占之地,就归你托管三十年。”“但你必须保证,不可自立,还得尊大晋朝廷为主。”司马飞燕笑嘻嘻地道。“当皇帝有啥意思?”“父皇当年起早贪黑的,天天累个半死。”“本公主可以退出皇位争夺。”“但是,为了更好管理各地。”“我得称王!”司马锐忽然道。“你支持本王称帝,你可为飞燕王!”“但是,黄江之南的封地,你必须移交朝廷。”司马飞燕一瞪眼。“喂喂,皇叔,你不要得寸进尺啊!”“你称帝可以!”“都说好了,本公主打下的地盘,托管三十年嘛!”“黄江之南,为何又要收回去?”“你……怎能出尔反尔?”司马锐满脸苦涩。你在京畿之地驻扎二十万强军。本王怎么放心得下?刀把子顶着喉咙眼儿。本王当个皇帝,还不得整天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