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历史上,一举清除了阉党的朱由检意气风发,也大力开始推行自己的新政。同时,也吸引了徐光启等等一批有能力的臣子的跟随。这种局面放在中原任何一个朝代,都属于中上的开局。无奈的是,朱由检运气是在是太差了。旱灾、起义、内乱、外患,这四种意外几乎随时随地的打乱这这位年纪轻轻,意气勃发的皇帝的节奏。可惜,原本历史上的这一位也是一个自视甚高、追求完美的人物,根据外来打击,不停地调整自己的步伐。调整罢免了无数的内阁首辅,杀死逼死了所有忠心的武将,直到最后被历史宿命论拉近了自己的漩涡。对于穿越而来的朱由检来说,朝鲜其实就是他希望能打破历史原有的节奏,暂缓自己溺水而死的一步奇招。“没错。”朱由检向下按按手,让众位稍微稳定一下心态。“温卿家说的很对。朝鲜,现在就是我们大明执行这些计划,帮助我们争取时间的耗材。”耗材,皇帝陛下说的新词大家听的一头雾水。朱由检对这种情况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自己再怎么注意,还是会动不动就把新的词汇带进来。“耗材,就是用来消耗的东西。朕说的可还形象?有一个完全按照我们的意图,切断后金的粮食物资输入,还能在大后方用小队伍、夜不收的方式不停的骚扰后金的粮食生产和物资仓库,持续通过暗杀给后金增加压力,让他们一旦出动,后方局势必然动乱。这就是朕这一次到朝鲜的所有目标。”朱由检摸了摸自己口袋中的傀儡珠子。“能说得好,就好好说。要是说不好,朕不惜染红这汉阳城,换来五年的耗材时间即可。”朱由检说的杀气腾腾,让夜不收出身的董朝莆和新官校的贺人龙跃跃欲试。但是温体仁和周延儒交换了一下眼神,反而杀气不是那么重,还倒是长舒了一口气。想了想,周延儒这才拱手说道:“要是这样一个目标,陛下又有决然的信心。臣倒是以为这事情尚大有可为之处。”“臣先和子龙、顺之推动朝鲜王李倧私下和陛下见面的事宜。”反正这个时代,大家虽然不语乱力怪神,但是他们还是觉得皇帝有事情或者有后手瞒着自己。但是这一定是正常的,大家都明白皇帝陛下的敞开心扉也有个限度。“若是陛下这边事情不顺。反而这一次的契机都在了后金阿敏和范文程之流谋划的这件大事之上。”贺人龙是个武将,平日里说话也直爽,遇见了这种情况,直接插话道:“但是目前我们尚且不知后金所谋划的事情为何,这要如何才能借力?”周延儒看了一眼温体仁,后者这才小声说:“无非是祸水东引,李代桃僵的故智罢了。”说的贺人龙有点懵,朱由检倒是听懂了。“朕这次出来,无论如何朝鲜必须要拿下,怎么都要替大明撑过前面五年的时间。各位无需顾虑,又何想法直说。”温体仁听到此,这才大胆说道:“无论后金谋划的是何事,我们都可以把它归到后金谋划之中。现在最主要的其实是要搞清楚后金的发动时间而已。我估计弄到计划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至少要搞清楚一个大的方向。只要时间赶得上,最差的结果无非是玄武门旧事重现。”“好!”朱由检拍板说道。“陛下见过朝鲜王李倧应该立刻离开汉阳,无论此事成与不成,都不应该有一丝一毫泄漏陛下人在朝鲜的消息。”周延儒建议说道。朱由检点点头。这和玄武门还不一样,除了扶持小皇帝和监国大臣上位,对反对势力的血腥清洗必不可少,甚至于还要将后金的势力先从汉阳赶出去。而且这一定还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自己在朝鲜就是个累赘。“陛下,白杆军和陕军中年前抵达的官校新一批学生,最新的拉练计划就应该在赵率教老将军麾下的登州,倒是可以顺江直下,成为陛下离开朝鲜的护卫。也可以对外宣称陛下在登州练兵的消息。”贺人龙开始给自己的皇帝安排退路。“臣等附议。”“可以。朕见了李倧之后马上就走。调兵的事情贺人龙可以安排。一来一往预计需要十五天时间,周延儒也就按照这个时间去沟通朝鲜王李倧的宴会。”“朝鲜王出了事,作为宗主国家,大明既然可以陈兵边境向后金施压。万一你们要是把阿敏和范文程留在了汉阳,估计后金也会有所反应,这一事情同时要和找将军商量沟通好,免得手足无措。”朱由检补充道。豁出去了,要是在现在这个阶段,不踏出这一步,可能在五年的十年内,自己也只能面对被动挨打的局势。更何况,现阶段的袁崇焕、赵率教、满桂和两批两万人的新军,加上已经陆续送到了辽东的火炮、石雷和铁丝网,硬刚住后金的反扑还是做的到的。“贺人龙,你回头要和岳和声合议一下。这场动乱一起,反而是你们的压力最大。后金要么进攻辽东,要么会选择直取朝鲜,朝鲜这边来顺之能够提供的也只有少量的水泥和地雷之物。你们现在就要选择必守之城,到时无非用人力填补,但凡能拖住后金的队伍就是胜利。”这本来就是朱由检的后手安排。一旦能控制住朝鲜王李倧,那么岳和声和贺人龙必然要获取对朝鲜军队的指挥权,迅速的对后金进攻朝鲜的重点城市进行加固,将其变成一个个的堡垒。从而通过不断挑衅后金,把朝鲜的北边变成后金的血肉磨坊。无奈的是,这件事情后金现在就参与了进来,没给原本稳稳的布局留下了充足时间。“陛下也不用过于忧虑。”温体仁在朝鲜明显手脚放开了很多。“到目前阿敏等人筹划事情尚未公开,也许本来也是上不了台面之事,一旦我们掌握先机,也有可能此两人会选择灰溜溜窜回后金。更何况一场十几万人的讨伐战争,就是后金筹备也需要至少三个月时间,我们以逸待劳,更何况本来就是陛下口中的耗材而已。”朱由检听出了温体仁有打乱后金布置,放过阿敏两人之意,却摇摇头。“后金即使我们不动,今年黄台吉一定会动弹,否则他前年取得的大汗位子也会岌岌可危。朕这里说了,这场汉阳之乱中,谁都可以放走,唯一就是范文程务必要杀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