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六章干脆利落“坐下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下次再这样子,别说有皇后帮着你,朕一个君前失仪的罪名就能给你拖出斩了。”朱由检还说要不行一会等没有人再说,可是一看自己周边这么多人,觉得还是公开把事情说清楚好一些。坐下之前,朱由检转到了自己的书架后面。要想公开帮助一下孙幼蘩,他也需要一些道具。他取了三个拇指一般粗的琉璃瓶子,里面是一些黄绿色的药物。然后才回到了桌子前面,将这些琉璃瓶子给曹于汴看。“老按察,这就是外面流传的霉素,上次邱相孙的背痈全靠了它。要是没有它,就算是医师将他的腐肉剜的再干净,也是不成的。”“哦?”老头子有点惊讶,手抖抖索索的将琉璃瓶子接了过来。“曹大人莫要惊讶,无论是在归化城还是辽东,这东西救了不少将领的命。赵率教的副手腿断了,军中用烙铁烙了之后,伤口流脓不止,也幸亏此物。”孙承宗一边说,一边自然而然的从朱由检的手中接过去了一瓶。拿出来就是当散财童子的,朱由检顺手就将最后一瓶给了韩鑛。这才对韩鑛说道:“这才是朕说的财富的意思。户部总是给朕说财富是一盆水,自古以来永恒不变,还自作主张的谏言,要朕不要和民间夺利。你看这个道理其实一点都不通。这东西不要说秦汉了,就是本朝自天启以前,何尝有人见过。所以朕才要给你们说。财富的本质就是我们的劳作和发明。首辅不要小看这一小瓶,军中今年为了这个给实验室支付了将近十万两银子。就这,还是因为实验室生产效率低下的原因。要是这一瓶流落到黑市,不用多问,用黄金一对一的兑换也就是了。可是首辅知不知道,皇后给幼蘩的实验室也就投了不到四万两而已。”听皇帝陛下如此说,三个人小心翼翼地将琉璃瓶子藏到了怀中。同时,对于孙幼蘩的看法又有了一个新高度。“行啦,说说吧。除了刚才的误会之外,还有啥事?”“陛下,我从归化城回来不久,华士就因为染疾而过世了,但是,还是给我留下了许多的宝贵资料。而且,华士医生给我的遗嘱、还有长信中,都提到了要葬在大明的愿望。谁知道,平日里面闻文而雅的霍纳坦神父就上门了,说是要将华士尸首带回普鲁士。同时,还放火烧了我的画册和华士的遗嘱,其中画册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三成…………。”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孙幼蘩啰啰嗦嗦的将自己遇见的事情给众人说了个通透。“啪!”朱由检将手中的折扇直接拍在了桌子上。“你先把你的教会给退了!”“我已经退了。”孙幼蘩结结巴巴的说道。“那天晚上我就讲教会的牌子扔了回去。”“那剩下的就不是事。”朱由检用折扇敲了敲桌子。“华士医生需要一个纪念碑,具体的你去……算了,刚好韩首辅在这里。对于大明来说,前一阶段,有在建州后方战斗牺牲的朝鲜猎人。还有熊文灿那里,也给朕上了折子,在建造第一艘大船的时候,也死了几个弗朗机技工。内阁和礼部商量一下,这事论迹不论心。不管人家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关键就要看人家现在做了什么贡献。让礼部参照军部纪念堂的样式,在京师找个地方建造一间大明之外,为大明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人的纪念堂。”“建好之后,华士医生作为代表安葬于此,朕也会去一趟。人家为大明,大明也不能忘了人家。这种更有助于我们吸纳更多的人材。”“老臣明白。”韩鑛点头称诺。“至于霍纳坦神父,对我朝六品官员威胁,安排理藩院出面呵斥一顿。对了,最近要是需要孙幼蘩你的实验室还有医馆,安排锦衣卫派番子给看顾一下。”礼部没人在,朱由检只能安顿给王承恩。“理藩院处理大明和域外各国的关系。内阁中周延儒出任应天府之后,也需要增补一名。韩首辅,选一个背景对于办理此事擅长的人入阁。”果不其然,位置不同思考问题的方式不同,动用资源的程度也不一样。朱由检说完了之后想了一想,改口说到:“什么霍纳坦神父,不行也别叫理藩院参与了,直接锦衣卫动手,将其身后的黑仆入狱好了。想想就让人生气。大明之上,岂容这些人放肆!”朱由检觉得自己处理的很不错。孙幼蘩倒是觉得自己的难处还没有解决。“我爹哪里?”“行了,你就说这事朕的意思。日后再有人跟你说起来成亲之事,除非你也愿意,否则就说这都是朕的意思。”于是乎,从那一天起,关于孙幼蘩的八卦就在京师朝廷高层中口耳相传。而且速度好要比邸报快得多。远在洛阳的李若链别的还没有收到,但是这个八卦却是第一时间就传了过来。“看到了吧,人家有事情就能找到皇帝陛下,陛下也愿意出手协助。”李若链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地方,将这个事情给李小六讲了一个通透。“对了,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可知道,孙幼蘩有一个最好的好手帕交,你猜猜会是谁?”李小六还有点迷惑,突然脑袋中灵光一闪,不踏实的问道:“莫不是?”李若链点点头。芒山县是城外距离洛阳城最远的一个县城,基本上都已经到了邙山。它是最远的一个县城,也是最美的一个县城,许多洛阳城有名的风景都在芒山县。当然了,以山地为主的芒山县也是最穷的一个县城,本来就没有平地,加上因为风景的原因,又有很多地方被洛阳城豪强给占了去。其中最大的一座庄园就是福王的庄园,尽管福王已经三年都没有来住过了。不过,对于芒山县县令卞余夫来说,自己最重要的事务,就是整饬福王别业周围的环境和景色。他最近又发起了一场五百人的徭役,为庄园周围补种竹子。“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县令卞余夫摇头晃脑的吃着烤驴肉,喝着竹叶酒,摇头晃脑地背出来这么一首古诗。他的身边少不了拍马屁的高手。一众胥吏和师爷围绕在他的身边,这时候自然是阿谀之声不绝。“县尊的志向还是高绝啊。”“县尊真是博学,这首诗还真是和景啊!”“竹子诗配合着竹叶酒,真是绝配。今日我还从其中喝出了几分诗意。”“好!各位,我们加把劲,等到竹子完成,趁着时间还早,我们还能再发三次徭役。这次在本县令的指挥下,将庄园的水系也给疏通一下。”县令卞余夫大言不惭地说道。“妙啊!福王但反过来,就不能不赏识县尊的牧民本事,县尊若是再登上高枝,一定莫要忘记我们这些人啊。”果然是一个会说话的,一句话就让县令卞余夫更加高兴。“来人,给师爷斟酒!”众人海吃海喝,却没有想到的是,一名小胥吏却打破了这种融融其乐的环境。“县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小胥吏应该是从县衙骑着马一刻不停的跑到了这里,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谁知道他的出现一下子让县令卞余夫大吃一惊,手中的酒杯一下子就掉到了桌子上。“县尊,大事不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