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有本事反给朕瞧瞧

“陛下，不若迁往大员，让他们去清理不开化的土著。”对杨嗣昌的提议，朱慈炫心中一动。水师未强大前，暂时不想与荷兰和西班牙人发生冲突。岛上除了吃人族外，还有些土著对汉人抱敌对态度，必须将其解决掉，让移民有个安全的生活生产环境。原本打算让袁崇焕解决，可若是福王和北京勋贵承担得起，那袁崇焕可将总督府驻地放在陆上，乘机搅搅福建的那滩浑水。“孙卿，你以为如何？”对杨嗣昌的提议，孙承宗也在思考，听问便回道：“陛下，据朝鲜使者说，朝鲜水师已投降，福王前往济州岛恐无安全保障。有五百卫队在，一时应当能守得住，但岛上产出毕竟太少，没有朝廷支持，无法满足他们生活需求。”大海封冻后，毛文龙派船送朝鲜使者来京城，同时还向兵部讨要粮饷。建奴大军势若破竹，朝鲜国主来不及逃跑，已落到建奴手中，虽没被废，但也成了傀儡。所谓的朝鲜使者，不过是亲明人士。鸿胪寺奏报后，朱慈炫因纠心于江北战役，并没有理会，只是吩咐按正常招待。这个正常，不是以往那样像大爷一般供着，只是提供必要的生活保障，要想过大爷生活，那得自己出银子。听孙承宗这么一说，对福王前往济州岛的前景，朱慈炫感到悲观。见朱慈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孙承宗继续道：“更何况，建奴对卫队装备必定誓在必得，拿朝鲜人当炮灰，耗也能耗死五百卫队。福王上济州岛，必死无疑。”有卫队在，福王没有投降机会，但死在济州岛，对朱慈炫的名声还是有影响，虽然他并不怎么在乎。“高伴伴，派人去登州，将济州岛危情转告给福王，让他选择是去济州岛还是大员岛？”“臣遵旨。”处置好福王的事，朱慈炫顺便提到朝鲜：“诸卿，建奴吞并朝鲜已成事实。去年就食于朝鲜，令朝鲜人口损失过百万，虽有亲明义士抵抗，但也不过飞蛾扑火。”“大明这方面吃的亏太多，老大帝国要面子的陋习得改改。朕决定，让朝鲜自生自灭吧。”至于以后如何收了朝鲜，他不想在此说。他相信，有走投无路的建奴在，朝鲜亡国灭种不会太远。等大明缓过劲，转手就将那块地收回，成为大明永久领土。“陛下，那鸿胪寺如何回复朝鲜使者？”朱慈炫笑道：“孙卿，朝鲜都亡国了，哪来的朝鲜使者啊？当然，对亲明义士，咱还是要好好招待的。”对他的所谓“好好招待”，不少人暗自翻白眼。这时，高时明问道：“陛下，那福王还要去皮岛吗？”挖毛文龙墙脚，是既定的计划，但若福王不去济州岛，再去挖毛文龙墙脚，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去，为何不去？”朱慈炫笑道，“大员岛可是有吃人族的，福王岂可无强军保护？”“哈哈哈……”东暖阁内哄堂大笑。笑罢，杨嗣昌奏道：“陛下，东江镇虽已废，但对建奴来说，始终是个隐患。臣建议，撤东江镇、撤辽民。”“辽民撤往大员岛？”“是的，陛下。”按原计划，有数万辽民迁往济州岛，但情况一变再变，最终都迁回关内。对东江镇，朱慈炫的态度是不管。要粮没粮，要饷没饷，你爱怎怎地，有本事反给朕瞧瞧。但若能给建奴减轻点压力，那又何乐而不为呢？“那福王就按原计划去皮岛，拉一支强军走。至于辽民，则听从他们自愿，想去大员岛就去，不想去就留在那等死。”对一意追随毛文龙的辽人，朱慈炫不想去管，同样让他们自生自灭。“臣以为可。”孙承宗也表示同意。今日最后一个议程就是林丹汗的问题。这家伙欺软怕硬，跑回草原后，又派人来大同，说要与大明商议市赏，并表示可以放弃原广宁的市赏。方孔炤拿捏不定，急报回中枢。“诸卿，林丹汗要谈市赏，朝廷当如何处置？”知道事关建奴，众臣基本保持沉默，听杨嗣昌奏道：“陛下，市赏绝对不能再给，要不然蒙古人记吃不记打，大明不能再惯着他们。”“陛下，臣也以为当严辞拒绝。”孙承宗表现得很强硬。但朱慈炫觉得，把察哈尔部削弱得太多，不利于抵抗建奴侵略。“诸卿，朕以为，朝鲜被糟蹋，大明又禁运粮食，建奴缺粮严重，必然要向察哈尔用兵。”话说到这，杨嗣昌和孙承宗马上明白，乾圣想做什么。“陛下，不若允许察哈尔用牛羊马换取军械物资。”听了杨嗣昌的建议，孙承宗眉头一皱，不过没提反对意见。见有利益可取，又能给建奴添堵，朱慈炫非常乐意干这事，点头道：“那就按杨卿所言，回复方孔炤。另外，命吴三桂一部，调往张家口，接替原守军，协助内务府与察哈尔部管理易货贸易。”张家口是宣大对外贸易重镇，守军基本被晋商收买，正好趁机将此控制在手，为今后收拾晋商提供方便。“陛下，那晋商能不能参与贸易？”高时明问。朱慈炫笑道：“为何不允许呢？只要不是粮食，那就允许他出关，前提是缴纳关锐。”张家口的海关早已成立，只是因林丹汗入侵，没运行过。“臣附议。”毕自严表示赞同，“对草原贸易有巨利可图，皇家又能收取关税，何乐而不为？”朱慈炫却比他还要放得开：“发密旨给方孔炤，让他与林丹汗使者谈军械物资贸易。”没等有人反对，他即对宋应星道：“宋卿，暂时不要再生产箭矢，一号炉钢全拿来生产蒙古人军械，以换取更多牛羊马。”这给了林丹汗对蒙古人动手的契机。削弱蒙古，对大明非常有利。“臣遵旨。”宋应星只管自己这一摊，不会想得太多。朱慈炫这时才解释道：“大家猜得没错，这些装备就是送给建奴的，但它必须付出更多代价。”众臣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高时明又问道：“陛下，建奴从朝鲜抢了许多财物，不如重新开放山海关，派遣商队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