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以逸待劳

“来啊，把范文程……拖出去斩了！”范文程吓得大叫：“大汗饶命，大汗饶命啊！”皇太极不为所动，冷眼瞧着范文程被侍卫提起，拖着往大帐外走。心里恨死皇太极，范文程不得不脑筋急转弯，眼看着要被拖出大帐，他想到了一策。于是，大喊道：“大汗，奴才有策，奴才有策！”皇太极冷笑一声道：“看来你范文程，不砍头是想不出好策的。”你个死建奴，老子迟早要砍死你！心里狠狠地骂着，范文程又被拖回到案桌前。“你个死奴才，说说看，有什么好策？”皇太极戏虐道。范文程趴伏于地，颤声奏道：“大汗，调朝鲜仆从军，用长枪阵抵挡察哈尔骑兵。”“嗯，这还不错。只是，路途遥远，如何来得及调呢？范文程，策既然是你出的，这个问题你也解决一下吧。”“哈哈哈……”建奴众贝勒纷纷大笑，感到非常好玩。笑，让你们笑个够！迟早有你们哭的时候。范文程心里恨恨，出声解决这问题：“大汗，派出蒙古骑兵袭扰察哈尔，大金则驻军于此，待朝鲜仆从军赶到，于此地同察哈尔部决战。”以逸待劳！范文程这条计策，令建奴高层满意，于是纷纷出言支持。皇太极思索一番，认为还是可行的，于是下令原地驻军，并调五万朝鲜仆从军，以及三万新汉军。随后让人把大金怯战的消息，通过蒙古部落传出去。消息如期传到林丹汗耳中。刚开始，对建奴来犯，林丹汗还是有些忧虑的。毕竟，从老奴崛起，到大明退出关外，察哈尔部一直是战败者。征服右翼蒙古，并不是林丹汗真想要在草原上立威，而是因为建奴威胁太大，准备一旦局势不妙，察哈尔可举部西迁。可自装备大明优良兵器后，一举灭了土默特和喀喇沁两部，林丹汗的心气也上来了。认为察哈尔已可与建奴一战。到建奴怯战的消息传至，他更是骄傲满满，耻笑道：“没想到，建奴也有今日！”随后，林丹汗下令：“休整三日，大军开拔往东，歼灭建奴！”除了察哈尔本部的二十万骑兵，漠南诸部也助战近十万。而建奴算上包衣奴才，不过六七万；科尔沁诸部及左翼蒙古出兵，也不过六七万。建奴总兵力要少一半。林丹汗信心满满，大有一举击败建奴、反攻倒算之态。建奴大军不动，最忧心的是宣大总督王之臣。虽有祖大寿部驻守张家口，但建奴十五万大军压境，宣大一线岌岌可危，不断将军情急报给参谋部，请求速调关宁军三部和两万蒙古骑军，加强宣大防卫力量。乾清宫，东暖阁。朱慈炫看完军情，对皇太极的意图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相信皇太极会在此时攻宣大，因为这与建奴弱明之策相悖。最令人无奈的是，虽有范文程作内应，但确切情报却无法传回，使得决策有些盲目。“杨卿，对皇太极的意图，参谋部如何看？”杨嗣昌回奏道：“陛下，参谋部经过推演，认为建奴是示之以弱，引林丹汗上当。”“示之以弱？”朱慈炫想想，觉得很有道理。林丹汗志大才疏，如何跟这个时代的枭雄皇太极斗心眼？估计他一听建奴不敢进军，就会狂妄到大举东进，与建奴作决战。“陛下，臣也以为如此，不然无法解释皇太极意图。”孙承宗接口道，“臣不相信，皇太极会因节约粮草而停军不动，要是林丹汗不上当，那建奴就会很被动。”“孙卿，的确如此，朕相信林丹汗一定会上当的。”“陛下，那我们即刻将推断，不，将情报通报给林丹汗，要是他还是要上当的话，那林丹汗的灭亡就是天意。”天意不天意，朱慈炫不知道，却知道林丹汗的灭亡是历史必然，并且亡在皇太极手上的可能性极高。安排人给林丹汗传讯后，朱慈炫又问道：“两位卿家，要是林丹汗不听劝告，那大明应该做些什么？”“陛下，什么都不做。”杨嗣昌奏道，“即便要做，那也就令关宁三部和两万蒙古军往宣大去，给皇太极一个错觉，认为我们担心他要入侵宣大。”孙承宗点头道：“陛下，臣以为可。只要不被林丹汗所用，骑军按计划进宣大就没问题。”“孙大人，下官以为，林丹汗若一意东进，那就没机会求援。”“文弱，你的意思是……林丹汗会被歼灭？”“孙大人，下官的确是如此认为的。”杨嗣昌回道，“察哈尔联军是有三十万，但若一旦情势不对，漠南诸部定会逃跑，给林丹汗的打击是致命的。”对杨嗣昌的判断，朱慈炫是认可的。原本历史上，林丹汗就是那样拉胯，未战先怯，早早征服右翼蒙古，给自己留了后路。这样的军队打打顺风仗还行，一旦遇到硬仗，肯定是挺不了多久。于是，朱慈炫决定道：“那就按杨卿所奏行事，一边令关宁军和两万蒙古骑军开拔，一边令方孔炤和王之臣作两手准备。”虽然皇太极入侵可能不大，但大明的姿态还是要做的，并且要实打实地做，不然判断错误就会吃大亏。一切按旨意行事。但令朱慈炫奇怪的是，对军队调动，晋商并未有任何反应，仿佛他们跟建奴没勾结一样。“朕想来，皇太极应当没入侵宣大的想法，对骑军调动，晋商并未在意。”朱慈炫自言自语，而后吩咐道：“王体乾，虽然如此，但厂卫切不可大意，要把晋商牢牢盯死。”“臣遵旨。”京城，对皇太极用兵察哈尔，从皇帝到上书房高层都很淡定，臣民自然就淡定。方孔炤接到情报，立马派人联络林丹汗，又下令重申做好坚壁清野，防止建奴或林丹汗入侵。宣大总督王之臣接到参谋部通报，心里稍稍安定些，但仍不敢掉以轻心，同样下令重申坚壁清野，并派员下地方检查。而他自己则来到张家口。这里能接到第一手情报，同时有祖大寿这员善守的将领在，安全也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