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贩卖情报

河南、山西两地皇室，进京接受皇家安置，圣旨一出，连一点涟漪都没有。大明皇家政治学院设立，倒是引起不少人关注。尤其是最近江北俘虏营事件，乾圣对政宣官大力支持，那些对政治敏感之人，立马想到一条未来的高官之路。政宣官顿时成了热门。有不少人已开始打听招生的事。礼部上了道奏疏，朱慈炫回复说，大明皇家政治学院初创，要优先培训现有政宣官，待走上正规后，再按正常流程面向新政地区招生。这与官吏一体化考试不同，朱慈炫框定政宣官来源，而不是只要有会试资格即可参加。最令人瞩目的是军队调动。建奴即将与察哈尔开战，消息早在民间传开，但因朝廷没什么反应，民众自然安定得很。可等到刚调回京的御马监和京营骑军，没按计划归营休整，直接转向蓟州和遵化，与其同行的还有五千卫队。最令人关注的是，五千卫队中有大量弓弩。该消息立马成民众热门话题。某些消息灵通人士，甚至信誓旦旦说，大明要与察哈尔联合对建奴开战。厂卫对此差不多每日五报。朱慈炫看了就放在一旁，如今之朝廷不是以往之朝廷，无须向官员解释，更无须向普通民众解释。他关注的是晋商有何反应。一天后，王体乾终于送来关于晋商的情报。“陛下，目前查到，追踪骑军和卫队动向的，除八大晋皆参与其中外，另外还有三家晋商。”“他们有往草原送情报吗？”“目前还是跟着军队走，估计等得到确切消息，就会向建奴传送。”朱慈炫冷哼一声，思索一会就笑道：“王体乾，知会一声张国纪，让他进宫拜见太后，然后令张家商队抓紧出京，将情报卖给建奴。”这等有利可图之事，岂能让晋商占便宜？王体乾领旨后，问道：“陛下，宣大一线已全部封锁，蓟辽一带是否也需封锁？”朱慈炫想了想就下旨：“拟旨，为防备建奴入侵，蓟州镇进入全面戒备，并封锁所有长城关口。”“陛下，那山海关呢？”“山海关就模糊处理吧。等张家商队出关，晋商反应过来，银子已进朕的口袋。”用自己几乎是公开的情报，赚建奴的银子，朱慈炫内心非常之爽。张国纪得到密令，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按流程进宫见懿安皇太后。待他出宫回到府上，张家商队便急忙出京，往山海关急赶。对张家的动向，晋商非常关注，一开始还搞不明白，张家商队为何会急着出京，等第二天封锁长城一线的圣旨下来，顿时拍大腿大骂张国纪。信息就是银子！对信息，晋商比任何人都灵敏，但跟张国纪比起来，那是差了不知多少条大街。宣大线封锁的消息早传过来，现在长城又要封锁，情报传递只能走山海关。于是，数骑快马出城，往山海关急驰，想要赶在张家商队之前，将大明军队调动情报送出，赚时间差的钱。朱慈炫得报，不禁耻笑道：“要是让你们钻了空子，那朕颜面何存？”圣旨晚下一天，密旨却早以八百里加急，送达山海关。晋商想钻空子，那是痴心妄想！晋商信使赶在张家商队前，到达山海关，一见关门紧闭、关墙上刀枪林立，立马傻了眼。山海关也封了！他们商议一番，一边派人向各自家主禀报，一边留在关前打听消息。可令他们惊讶的是，比他们晚到一日的张家商队，却非常顺利进关。骂自己一声猪头，他们一起骑马来到关前。关墙上官兵听说他们要出关，并没多查问就开关门。正当他们暗自高兴，再要抢在张家商队之前出关，却被山海关守军给包围。不论他们如何解释，守军却什么都不管，将他们以通奴嫌疑扣押，并派人向京城通报。王体乾得报，暗赞一声陛下圣明，随即派人去请晋商在京主事人，来锦衣卫衙门喝茶。到锦衣卫衙门喝茶，是目前京城流行语。范永斗吓得半死，但也不敢武装反抗，只能乖乖地跟人走。到了锦衣卫衙门大堂，见到的都是同道者，除八大晋商外，还有三家影响稍小的晋商，全是参与建奴贸易的。一个白面无须、头发雪白的老者，穿着家常服，端坐在案台后，一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知道他是权势熏天的厂公王体乾，大家都安静地跪着，连呼吸都不敢出声。“哼！”一声重哼后，王体乾抓起案桌上几张纸，用力往下一甩，喝道：“对派人出山海关，你们可有解释？”不敢让其他人先开口，范永斗抢着回道：“禀厂督，草原大战在即，小人派人出关，是想去问问需要什么物资。”“噢，这么说来，你范永斗是在通奴喽？”“厂公，冤枉啊。”范永斗脸色苍白，用力磕头道，“厂公，我范家一向遵守朝廷法度，不敢卖朝廷规定的禁物。”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狡辩，寄希望对方慑于讲规矩的乾圣，不敢对他们乱来。“厂公，我们王家一向遵守朝廷规矩，并没有通奴啊。”“厂公，我们梁家一向……”……有范永斗示范在先，其余晋商纷纷喊冤。王体乾暗自好笑，不过仍板着脸，冷哼道：“朝廷封锁边境，你们还敢派人出关，说自己冤枉，谁信呢？”在商海沉浮数十年，范永斗哪还会不明白，立马磕首道：“厂公，小人真的没通奴，只是没领会朝廷令旨，故而犯下大错。小人愿受罚。”“小人愿受罚，愿受罚。”其余晋商跟着明白过来，纷纷出声愿接受处罚。沉默半晌，王体乾方问道：“说说看，你们愿向朝廷捐献多少银两？”捐献比受罚好！对王体乾给的名义，范永斗立马接受：“厂公，我范家愿捐献十万银两，以支持朝廷抗旱救灾。”“厂公，我王家愿捐献十万银两……”不论是八大晋商，还是另外三家晋商，皆愿出十万银两捐款。眨眼就捞到一百十万银两，王体乾好像做梦似的，心中对乾圣更是敬佩万分。陛下赚银子的本领，真是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