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三个兵团指挥官

朱慈炫没正面回答，而是派王承恩去请信王，再让人取来几份北直隶地图。在信王到来之前，暂时休会，让几人边吃茶点边思考。从京城开始重征商税后，朱由检除上报进展外，都没空去乾清宫。对传他去东暖阁议事，心里忐忑不安，却又不敢问王承恩。到了东暖阁才知，原来是为明年的己巳之战。在上次他提出在北直隶实施新政时，已从乾圣这里得知，建奴要在明年破关入侵，因此这次并未感到震惊。但听到建奴可能会肆虐整个北直隶，他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结结巴巴道：“陛下，白杆军善战，可调其入卫京城。”多了两万白杆军，就能挡住四十万建奴大军吗？在兵力分散之下，显然是不可能的！朱慈炫非常轻松地摆摆手道：“信王叔，堵不是个办法，把大明兵力全调来，哪怕堵得住，也实现不了战略目标。现在要考虑的是，北直隶各处城池的设防问题，而其中一个要素是调能臣干吏进入重要城池，这需要你来办理。”“陛下有旨，臣定当全力配合。”朱由检脸色稍缓，立马表态。这时，孙承宗再度提出一个问题：“陛下，建奴有晋商为内应，对各城池虚实非常清楚，恐怕防不胜防。”“孙卿，我们无法做得面面俱到，只能择战略要点防范。”朱慈炫有自己的坚持，“大局当前，该牺牲的还是要牺牲，不能因妇人之仁，而令整个战略失败。”孙承宗点点头，没再异议。杨嗣昌奏道：“陛下，草原之战后，我们缴获大量弩马，可将其装备给卫队，以增加其机动性。”原本，火枪卫队是用来守城的，并未考虑装备弩马。并且，装备弩马的卫队，兵额也只有两万。而不算两万火枪兵卫队，参战的卫队肯定会在三万以上。“杨大人，装备卫队的弩马，皇家牧场就可解决。”高时明插嘴道。“如此甚好。”杨嗣昌点点头，继续奏道：“陛下，要与建奴机动作战，可将骑军、常规卫队和火枪兵卫队进行合编，以兵团为单位，追剿建奴。”兵团的概念，是朱慈炫提出的，主要为规模较大的战争所用。既然涉及作战编制，朱慈炫也就顺口问道：“新军的编制改革，参谋部可有定论？”杨嗣昌望下陈奇瑜，见他微微颌首，便回奏道：“陛下，参谋部认为，卫队的指挥体系就非常高效，只须在此之上稍加完善即可。以十人为一什，十什为一小队，五小队为一中队，两中队为一大队，五大队为一旅，称呼统一为什么长，另外，在小队及以上单位，增加相应数量佐官，并配备政宣官。”这种编制概念，其实就来自朱慈炫，与后世军队编制近似，但又考虑这个时代军队的特殊性。毕竟不是自动火器，而神臂弓又比火枪更强，以冷兵器相佐是必须的，指挥体系不能完全等同。不过，对于什长的称呼，朱慈炫总觉得怪怪的，于是说道：“杨卿，什改为班。”“臣遵旨。”杨嗣昌领旨后，继续道：“在小规模战斗，或是阵型被敌冲乱时，可以小队为基本作战单位，灵活地进行战斗；而大队编制，则为常规作战单位；旅级编制，为完整作战单位。”卫队的这种作战体系，在多次作战中得到考验，比老派军队指挥效率高得多。“陛下，明年的己巳之战，双方投入兵力规模都在数十万，这等大规模作战，必须要有比旅级更高的指挥体系为过渡。不然，单靠最高指挥部发号施令，整个指挥体系必然会僵化，难以适应千变万化的战场形势。”“因此，需要以各种兵种的旅级单位，组合为兵团作战单位，在接受最高指挥部指令的同时，可灵活应对变化了的战局。”朱慈炫对此自然不会有异议，不过提醒道：“杨卿，在大明皇家军事学院的培训中，得有兵团级作战体系的培训班。”“陛下放心，参谋部正在筛选合格人员，不但要懂骑兵与步兵联合作战，并且还得懂常规兵种与火枪兵及弓弩兵的配合作战。”对参谋部全面规划，朱慈炫非常满意，但还是提醒道：“杨卿，像黄得功和曹变蛟这等猛将，在其成长起来之前，不得选为兵团指挥官。”“臣遵旨。”杨嗣昌说到这里，不由笑了。乾圣对军事指挥官要求很特殊，勇猛绝不是要求，指挥能力才是其所看重的。并在对参谋部的指示中，多次以黄得功和曹变蛟为例子，表明自己严正立场。明白他笑是什么意思，朱慈炫跟着一笑，再下旨：“调卢象升率大名府民团回京，民团补充京卫军，突出的可加入京营或御马监。”虽然家属不给安置，但京卫军足饷，可以养家糊口，一直从事移民任务的民团，应当不会有意见。一直没调卢象升回来，是因为目前的将领够用。而接下来要组建临时兵团作战，兵团指挥官当然要算卢象升一个，另外两个朱慈炫也有了人选：孙传庭和陈奇瑜。他们三个，加上要去湛江的洪承畴，可算是崇祯手下四大统帅，皆战绩赫赫，把农民军打得几乎灭亡。只是每次都因建奴入侵，农民军才得死灰复燃的机会。“杨卿，大明皇家军事学院培训按参谋部规划进行，但明年的兵团指挥官人选，就定为孙传庭、陈奇瑜和卢象升三人。”“臣遵旨。”杨嗣昌对另外两个人选没疑问，有疑问的是陈奇瑜，不知为何会受陛下如此信重。带兵作战，与在后方谋划，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他就认为自己没能力领兵作战，因此一直非常安心地沉浸在谋士角色中。陈奇瑜有些惊讶，不过他是觉得自己有这种能力的。皇帝自然是无须解释的。“诸卿，既然己巳之战的规划已改变，那就由参谋部为后盾，袁可立作为总指挥，以三个兵团指挥官各率兵团指挥作战。”原先，袁可立会前往蓟州指挥作战，孙承宗名义上为蓟辽督师，却要留在京师。新的安排，对两人影响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