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形势一片大好

没有如张论所想的那样，马祥麟看一会军用地图，便下令转向泸州卫。张论不解。“张抚台，总督大人四路合围水西，看似因四川抚标惨败而受到影响，其实更利于其它三路用兵。奢安联军主力在外，老巢危急，他安邦彦敢不回兵救援？一旦回兵救援，那态势又回到明军四路合围中来。”顿了顿，马祥麟继续解释道：“永宁卫不过五千残军，安邦彦摆个阵势在那，四川抚标明知其空虚，也不敢出城袭营。此次前来埋伏的敌军，估计不会少于八万。我军不过五千之众，一旦不能快速击破伏兵，必然会受到合围，哪怕强如卫队，也是经不起耗的。”张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如何用兵，请马将军独断即可。”对张论的态度，马祥麟非常满意，要是以往的巡抚，那绝对是要逼着你进兵的。大军悄然转向，安邦彦措手不及，率军追赶时，为时已晚。天黑前，马祥麟部进入泸州卫。少得可怜的泸州卫所兵，可谓喜从天降。有白杆军在，总算不用担心城破。而安邦彦则气得半死，命一部驻扎在泸州卫城下，防备白杆军，自己则连夜率军赶回永宁卫。他要先把永宁城打下，再来围攻泸州卫城。局势正如马祥麟预判的那样，朱燮元并未因永宁城危急而改变军略，率军抵达遵义城，稍事休息半日，便率秦翼民部和卫队，出遵义进逼赤水卫。与傅宗龙部遥相呼应。安邦彦死也不知道，目前两军态势，正是朱燮元想要的。佯败于赤水，将奢安联军诱入永宁，然后一举端了其老巢，再在赤水和永宁一带决战。这正是朱燮元对所谋，只因安邦彦提前用兵，还没来得及用上。至于奢安联军突破永宁，进入四川腹地，那更利于将其全歼。奢安联军正猛攻永宁城，急报传来明军威逼大方和赤水，奢崇明和安邦彦顿时焦急万分。可还未待他们商量出对策，泸州又传来败绩。留守的两万军队，天刚亮就被马祥麟的白杆军偷袭，大败而归。如同倒霉的四川抚标一样，两万兵马只剩五千余，其余不是被杀就是逃入山林。而马祥麟的白杆军却挟胜势而来，离奢安联军大营不过三十里。来不及多想，安邦彦随即分兵五万，前往迎战马祥麟。可等他赶到，马祥麟却已率军回撤，两军仍相距三十里。除了双方斥候激烈交战外，两军就是在相对行军。“马祥麟这个莾汉，怎么也这么没种了？”嘀咕一声，安邦彦只能下令停军，防备白杆军来袭。而士气低下的永宁守军，看到奢安联军分兵往泸州方向，知道朝廷援军来了，即刻发出震天欢呼声，将攻上城的奢安联军打退。奢崇明气闷，又因兵马过于分散，只能暂时停止攻城，要与安邦彦商议后再作定夺。“大长老，没想到朱燮元反应这么快，永宁来了援军不说，连贵阳和遵义方向进兵都这么快。”奢崇明不禁叹息，这与以往的明军完全不同，情势堪忧。“大梁王，那以你之见，该如何用兵？”安邦彦同样的心情，原本想在汉人春节之季，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以打破明军的合围态势。一开始，效果非常明显。四川抚标一战而溃，并将其残部困于永宁城。但明军的反应太过出乎意料，并未因永宁危急而应对失倨，仍按部就班地用兵，令奢安联军攻永宁调动明军的意图落空。这下好了，老巢受威胁，被动的不再是明军，而是奢安联军。“大长老，要不退兵守水西，要不先破永宁，再战马祥麟。”对奢崇明的建议，安邦彦并不感冒。守水西会被明军团团围住，虽不至于马上会被剿灭，但迟早会被困死。而破永宁冲出明军包围圈，又会远离自己根据地，同样难逃被围歼命运。可除此之外，安邦彦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大长老，要是安位降，我们就被动了。”安位才是贵州宣慰使，只不过因年幼而被安邦彦夺权，可名义上他才是水西首领。在明军强大军势下，安位非常有可能投降。“那就回军水西吧。”没了部族支持，安邦彦再能干，最终只能成孤家寡人。第二日，奢安联军拔营南下，马祥麟也率军抵达永宁城下。侯良柱前来向张论请罪。张论对其满心厌恶，但记得马祥麟提醒，态度不咸不淡道：“侯总兵，请罪的事等打完仗再说，现在即刻回城整军，随本抚南下追击安邦彦。”“追击安邦彦？”侯良柱大惊道：“抚台大人，我部残兵败将，如何有战心追击敌人？”“侯良柱，你不将功折罪，想在永宁城等死吗？”张论神色非常不虞，对这个自大的军将异常不满，“两万整编后的抚标，一仗下来只剩五千，连追击敌人的勇气都没有，还有存在必要吗？”侯良柱也很窝火，此时又辩无可辩，只能憋屈着应诺，回城整军去了。马祥麟皱眉道：“张抚台，要不末将先追击，您留下督促抚标？”“马将军，本抚台还是随同你追击。”有白杆军在，张论不觉得会有性命危险，自然不想留下跟侯良柱扯皮，没了功劳不说，还会惹上一身骚。于是，白杆军只在永宁城下停留两刻钟，没等四川抚标出城，继续南下追击敌人。奢崇明和安邦彦陷入困境，而明军却是形势一片大好。秦良玉到达驻地后，不顾身体疲劳，即刻率白杆军和云南抚标，一举攻入乌撒府，与乌撒土知府安效良的军队相遇。面对这昔日手下败将，秦良玉压根没动用云南抚标，命令侄儿秦拱明率部不讲理地猛攻。不到半个时辰，安效良的军队抵挡不住，全军随即溃败。秦良玉趁势挥军掩杀，未等安效良逃回乌撒府城，即将其部剿杀干净。一个活口都不留！从朱燮元这次没调用土司兵可知，乾圣帝是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西南问题，秦良玉一忠贞之士，岂会不替圣上分忧？不仅如此，她率军攻进乌撒府，凡是拿过兵器者，皆不放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