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燧发枪已研制出来，其它性能都不错，唯独对击发成功率，朱慈炫一直不满意。在燧发枪技术上，西夷目前还是有一定优势，完全可拿来参考，只是他们从来不售。哪怕大明出高价，他们也不售。由于钢材质量和神臂弓原因，目前火绳枪基本能满足需求，朱慈炫不急于定型燧发枪，要求工业部继续改进。对燧发枪的事，孙承宗自然知道，为难道：“陛下，大明对西夷进行技术封锁，燧发枪和盖伦船是西夷对大明的唯二优势产品，他们肯定不愿拿来换。”玻璃技术也是西夷优势技术，但朱慈炫不会去引进，相信假以时日，大明有他提供的更先进理论，一定能开发出更好技术。他呵呵笑笑，道：“孙卿，红夷与小弗朗机人一直在打仗，谁得到大明优质钢材，谁就会在战争中占据上风，这个**可是不小。”荷兰独立战争打了八十年，如今已到尾声，大明还是有可利用之处。在孙承宗等人惊讶中，朱慈炫提点道：“小弗朗机人快要战败，孙卿不妨从中找到突破口。并且，你要坚持一点，那就是只能支持一方。”“支持哪一方，陛下？”孙承宗缓过神就问。从战争两方中获利，自然皆大欢喜，但打击更强的荷兰，才是目前最正确的选择。再说了，荷兰人从官方得不到，还可从“走私商人”那得到。只是，数量少些，价格贵些。“孙卿，纵横谋略你比朕更懂，大明自然是要支持弱势的小弗朗机人。对了，他们可以用白银支付，但与黄金兑换比例定在二十比一。”在内务府暗中兑换黄金后，大明白银与黄金兑换比例已接近十比一，二十比一的兑换比例，让钢材贸易加倍获利。回答完孙承宗，朱慈炫笑着对高时明说：“等大明与小弗朗机人钢材贸易到一定阶段，可以让郑芝龙与红夷人谈谈走私钢材的事。”话一说完，东暖阁内众人皆笑。最终还是吃了两头。孙承宗接着提到一个难题：“陛下，据臣了解，要废除白银交易，对西夷人来说，还是非常困难的。”“孙卿，朕框定用黄金和粮食交易，目的不是为了废除白银货币职能，而是大明未来二三十年粮食短缺，需要西夷来解决一部分。”“陛下，郑芝龙在南洋诸国大肆‘零元购’，西夷也搞‘零元购’，双方就会有冲突。”对孙承宗固板的思维，朱慈炫不由笑道：“西夷要搞什么‘零元购’？不准他们搞，让他们种粮去啊！小弗朗机人可在吕宋岛上垦荒，等我们水师强大了，直接去接收大批熟田不好吗？”这话一说，顿时打开众臣思路。让西夷压迫南洋土著为大明“垦荒”，即可解大明短期内粮食短缺问题，也可避免与郑芝龙集团发生武装冲突。而大明在水师强大之前，可以安南为起始点，从陆路往南开疆拓土，解决北方受灾难民以及无地流民问题。“诸卿，陆路开疆拓土，大有可为啊！”感叹一句，朱慈炫随后解释道：“南洋土著懒惰，南洋诸国垦荒不足，粮食产量不高。可大明百姓勤劳啊！等开垦的生田变熟田，粮食产量就会大幅增长，大明缺粮问题可解。”对南洋土著的懒惰，众臣皆很认同，安南男人就是个鲜明例子。“诸卿，不仅南洋有大量土地可供垦殖，天竺国气候温润，非常适合米粮生产，那里目前由蒙古后裔建立的莫卧儿帝国统治。该帝国其实外强中干，受西夷欺负，不正需要我大明去帮助他们吗？”“陛下，大明到天竺国要绕行西域，路途遥远，不利大军行进啊。”保守的孙承宗又打退堂鼓。朱慈炫噗嗤一声笑道：“孙卿，你是西游记看多了吧，要学唐僧走西域去天竺。三保太监七下西洋，连昆仑奴的家乡都到过，别说是天竺了。”孙承宗老脸一红，辩解道：“陛下，南洋海路被西夷所控，沿陆路去天竺也在万里之外，路途遥远。”“要想走近路，那就灭了缅甸宣慰司，离莫卧儿帝国就不远了。”“陛下，缅甸不好打啊。”一听要灭缅甸宣慰司，孙承宗更急，自成祖之后，大明与缅甸之间打过不少仗，打赢的几乎没有。原因之一是云南太贫瘠，无法为大军提供后勤支持；原因之二则是缅甸道路难行，虫蛇丛生，再加热病肆虐，大明军队每战皆很艰难。作为生活在信息爆炸时代的后世人，朱慈炫岂不会不知从缅甸进军的艰难？“孙卿，路都是人走出来的。现在征缅之路难行，我们可以先从收服失土做起，步步往前推进，与缅甸土著打消耗战。一旦沿海移民通路打开，便可两路夹击，一举灭了它。”中原民族之所以难以征服周边藩国，原因就在于儒家夜郎自大的思想，要是像西夷那样屠你民灭你国，哪会有安南得而复失？堂堂一个中原帝国，被一群化外之国侵略占地，竟还谈什么不征之国，真是笑死人了！“诸卿，大明兵锋所至，皆为大明领土，皆为大明百姓生活之所。至于那些逆民，就让他们替我们修筑道路、挖矿好了。”“陛下圣明。”对这点，哪怕是保守的孙承宗，也是非常赞同的。说了会大明中远期移民目标后，朱慈炫又把话题拉回：“孙卿，让外交司与小弗朗机人秘密接触，说服他们接受大明的条件，即可向他们出售一号炉钢和二号炉钢。同时答应他们，只要大明军队换装完毕，还能向他们出售三号炉钢。”孙承宗领旨后，朱慈炫又想到一点：“告诉他们，只要向大明提供燧发枪技术，大明可向他们提供新型火绳枪。对了，可以请他们去试下最新型的火绳枪，想必心中会更有数。”之前火绳枪是用二号炉钢打制，现在则全部改为三号炉钢，性能更上一台阶。比欧洲的火绳枪强得不要太多。“臣遵旨。”朱慈炫随后问道：“陈卿，给郑芝龙的兵器准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