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勇于进取的朱由检

得到周应秋支持，朱由检便安下心，当场就下监国旨，令监国府下派河南的官员，仿陕北模式，招募寒门子弟为官。那些官员基本是陕北寒门子弟出身，他相信一定比京城这些老派官员来得令人放心，免得行营成立后，被人钻了空子。对腐败，朱由检比乾圣还要多痛恨几分。散会后，河南组建赈灾行营和难民营的公文，分别送往上书房和乾清宫，朱由检自己也进宫觐见乾圣。而比他更早进宫的郭允厚和来宗道，却在毕自严那触了个霉头。“两位大人，难民营事务本属于移民部管，你们与移民部协商，将难民营扩大就是，根本无须你们开支。至于赈灾行营费用，归监国亲王府开支，这是显而易见的，别与移民开支混为一谈。”财政部账目清清楚楚，想糊弄毕自严，那是不可能的。“毕大人，不算难民营，赈灾行营中还有不少移民事务，自然得归财政部开支。”郭允厚还要争辩，毕自严却呵呵笑道：“大司农，把行营赈灾和移民事务分开就是。”“那行，下官请监国殿下将行营分拆为两个衙门。”没等郭允厚高兴多久，毕自严即一脸玩味地笑道：“西安和延安行营也分拆一下吧。”原来陷阱在这呢。郭允厚一时傻眼，来宗道算是见识了财政部明算账的厉害，暗自摇摇头，打圆场道：“毕大人，陕西就按原先的办，河南行营开支所归监国亲王府，移民营开支归财政部。”扯来扯去，一点便宜都没捞到。郭允厚不敢再有异议，陕西两座行营开支，远超河南行营移民费用，要是划归监国亲王府，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而在乾清宫东暖阁，听了信王关于议事的分歧，想了想便说：“信王叔，就近扩大难民营之议甚好，可节省不少时间。另外，临近南直隶之处，可建立一处或多处难民营，省得走远路去黄淮沿岸难民营，还得占用水上运力，影响移民转运速度。”“臣遵旨。”朱由检很高兴，每次来乾清宫东暖阁，都能从陛下这里学到妙招。关于移民费用分摊，朱慈炫有自己考虑：“信王叔，河南行营费用先由监国亲王府开支，若财政困难，再向财政部申请也不迟，相信毕卿不会为难的。”“是啊，陛下，臣也是如此想。只是郭卿穷日子过怕了，一涉及开支就想省点。臣就问他，凡事皆要依赖财政部，还要他财政司干什么？”知道朱由检不满的是什么，朱慈炫笑笑，道：“信王叔，别着急，相信假以时日，他们的思维习惯会改过来的。”“也只能这样了，陛下。”朱由检感同更深，随即奏道：“陛下，臣来乾清宫的路上，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在河南不实施新政的基础上，不知可否进行官吏一体化考试？”朱慈炫听了，不由一愣，这位“崇祯帝”急躁少了许多，开拓精神倒多了不少，竟然想出这办法来。官吏一体化考试并不难，难的是官员数量暴增，地方财政开支大幅增长。毕竟，陕西、河南这些省份，经济远不如南直隶，连有运河之利的山东都不如。又由于严重干旱，田赋被全部免除，单靠那点商税，承担不了数目庞大的财政开支。但是，官吏一体化考试选拔的官员，远比科举选拔的官员勇于担事，有益于赈灾自救事务落到实处。不想打击勇于进取的朱由检，思考一番后，朱慈炫回道：“信王叔，可以在河南进行官吏一体化考试，但录取人数需要控制好，免得像新政地那样，官员数目大幅增长，财政收入又远远不足。”对此，朱由检也有自己考虑：“陛下，臣打算先选拔赈灾官员，官俸也只作略微增长，并发放新纸币和购物证，向他们家庭提供平价粮食。”奏到这里，他还瞄一眼高时明，讪笑道：“陛下，这还得请内务府提供方便。”现在监国亲王府衙门官员，除商业司外，俸禄提高不多，却享受新体系平价商品供应待遇。留任官员待遇相对提高，对撤除部院寺衙门，基本没怨言。但对内务府来说，利益受损不少。朱由检想把河南赈灾官员待遇提高，其实也是可以理解，这有利于他们任事积极性。内务府利益受损，但有利于大局。朱慈炫略微思考一下，便同意道：“既然如此，那陕西赈灾官员也享受同等待遇吧。”“臣遵旨。”生怕高时明会反对，朱由检即刻领旨。抄了福王，内务府在河南有不少皇店，但在陕西没有。“高伴伴，让内务府在陕西选点开皇店，为赈灾官员提供方便。”“臣遵旨。”对乾圣的决定，高时明毫无怨言地执行。朱慈炫想了想，又道：“信王叔，周王多次上奏，说愿意出来为朝廷做点实事。朕以为，不妨从中选拔有用人才，给他们参政机会。”河南、山西两地无营生皇族，不是从政就是进内务府任事，再加朱聿键的任用，藩王心思活泛不少。相对于其他藩王，对历史表现不错的周王一系，朱慈炫觉得应该给其机会，也向其他皇族传递明确信号，只要有能力，是可以参政的。“臣遵旨。”不同于无所畏惧的朱慈炫，朱由检显然对此有保留，领旨的神态和语气就显得有些勉强。没在这个问题上劝解朱由检，朱慈炫继续说自己想法：“信王叔，听张卿说，很快就要在河南开展水利工程建设，可以以工代赈的方式，安置不少灾民。河南行营组建后，要多与水利部北方局沟通，做好水利工程建设的劳务供给。”“陛下放心，臣会即刻安排此事，并责成检察司派员入实地检察。”朱慈炫点点头，继续道：“明年河南灾情会更严重，像移民计划这种优先事务，监国亲王府可与移民部商讨了。”“臣遵旨。”朱由检走后，崔呈秀的奏折送到东暖阁。朱大典任江南总督后，崔呈秀改任两广总督，一则要搅搅两广官场那摊死水，二则也为南洋事务衙门提供军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