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粤闽赣流民起义

不过，难处再多，郑芝龙也不会推脱，领命后便问道：“洪大人，要是小弗朗机人和红夷人干涉，那我们该怎么办？”现在有朝廷装备支持，南洋诸国的武器优势已不再，郑芝龙担心的是西班牙人和荷兰人直接武装干涉。对目前的海盗来说，这两个庞然大物有些扛不动。洪承畴笑道：“一官，你多虑了。小弗朗机已与大明暗中缔结条约，不会干涉你的‘零元购’行动。”在郑芝龙目瞪口呆时，洪承畴继续道：“小弗朗机人与红夷人争战数十年，眼瞧着要战败，正需要我大明精良兵器支持，到时或许会暗中助你，以削弱红夷人。”“但是，你不可主动联络小弗朗机人。虽然大家都知道，但至少明面上，海盗集团与大明无关，并且是大明的敌人。”“下官明白。”回过神来的郑芝龙安心不少，没了小弗朗机人威胁，单独面对红夷，压力要少许多。“一官，参谋部将拨部分新型步兵炮，用以打击南洋诸国的火炮。另外，本官已向陛下请求，拨付部分新型炮舰，以增强海盗集团战力，对抗红夷人战舰。”郑芝龙闻言大喜，原先枪炮是用二号炉钢铸造，新型火炮自然要用品质更好的三号炉钢铸造，性能更优。至于四号炉钢，因涉嫌机密，连洪承畴都不知，更别提他了。洪承畴呵呵笑笑，转向侯良柱：“在郑芝龙统管全面之下，侯良柱你负责陆上防御和反击。”“下官领命。”“本官已向陛下请求，给你们拨付一批新军替换下来的装备，不必再用云南土司那些烂武器。”这次南下安南，朱燮元拨了部分装备，但与新军替换下来的相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谢洪大人。”侯良术大喜，拱手称谢。让三人回安南后，洪承畴即刻与移民部联络，请求他们尽快收拢南方失地流民。他有活大明百万子民的赎罪任务，岂能不急？却不知，比他更急的是朱慈炫。去年，粤闽赣边界地区出现大量流民，只是占据山林，没有攻打城池。当地官府并没放在心上，朝廷就无从得知。朱慈炫的关注点在陕地，在江北战役，并不断从湖广和江西购买米粮，以支持北方粮荒和陕地移民救灾。湖广是大明粮仓，米粮大量流出，尚不至于粮荒。而江西则不同，尤其粤闽赣地区，本就产粮不足，还要遭受米粮大量流出，饥荒更加突出。官绅只顾赚钱，赚的又是放心钱，自然更不会管小民有没有得吃。等到流民大规模啸聚，摆出攻打城池的姿态，当地官府才发现情况不妙，赶紧上报至江西巡抚衙门，又加急报到参谋部和乾清宫。看到急报，朱慈炫才想起历史上崇祯初年，以江西为主的粤闽赣边界，是有一场农民起义的。规模或许不大，农民军首领远不如陕地那些造反派厉害，造反影响也仅止于周边区域，并未引起大明震动。“朕已下旨，收拢南方失地流民，给他们活路，为何还要造反啊？”乾清宫东暖阁，朱慈炫有些恼怒，问题肯定出在官绅上，但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造反规模浩大，肯定是因为江西米粮外流太多，而这正跟他有关。上书房重臣，自然是明白这点的，大家都不太好回应。“崔呈秀的督标尚未组建，袁崇焕还钻在林子里剿吃人族，一时半会到不了香岛，派谁去江西呢？”虽说是三省边界，但流民聚集地主要还是在江西，应当是江西清剿为主。“陛下，要不派方孔炤去吧。”孙承宗提议。在崇祯朝，方孔炤当过湖广巡抚，打败过张献忠。对其能力，朱慈炫是信任的，要不然也不会放他去大同任巡抚。他刚因父丧守制，要是起用的话，那就要夺情。在明代，夺情是件非常严重之事，即便强如张居正，也因此遭人诟病。孙承宗提议启用方孔炤，显然是认为朱慈炫不会为这礼制所束缚。“孙卿，撤了大同巡抚衙门吧，大同府政务归山西巡抚衙门管。”漠南草原虽被外喀尔喀部与和硕特部占据，但对大明边墙的威胁却不大，唯一的威胁来自建奴。因此，宣大镇不能撤，但大同巡抚衙门显得有些多余。“臣领旨。”大同由于是军镇，归上书房管辖，撤除后就要转给监国亲王府。对粤闽赣造反，朱慈炫没理由责罚江西官员，因此巡抚不撤，只能设总督。“诸卿，方孔炤出任江西总督，那兵员从何而来？”江西卫所兵能够平叛，可是时间会拖长，不符合朱慈炫要求，只能从外派兵入赣。可卫队是绝对不能动的，哪怕是留在江南的也不能动。能派遣的军队，除了南直隶和山东抚标，只能从朱燮元那里调。“陛下，可调一旅应天抚标和一旅白杆军，加上当地卫所军，应当可平江西流贼。”陈奇瑜调兵方略中规中矩，众人皆点头赞同，朱慈炫便同意了。随后，他将写好的一张纸，示意王承恩递给陈奇瑜，说道：“陈卿，这些有功将士就划给方孔炤，让他平叛后组建督标所用。”“臣领旨。”看了纸张上的名单，陈奇瑜有些惊奇，不过很快领旨。名单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推倒大明的两大造反派——李自成和张献忠，还有李过等追随者。升迁两广督标的将士名单，朱慈炫还是关注的，目的是看看有没有那些造反派。果如他所料，金子总是要发光的。陕北初期的造反派，一战之后即清理干净，真正的大佬却没了造反机会。不过，延绥抚标组建，这些造反派有了上进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在清剿鄂尔多斯部就已露头，去年伏击建奴一战又立新功，并被选进大明皇家军事学院培训。朱慈炫只关注到吴三桂，没想到这些明末风云人物也来了。“让方孔炤关注下李鸿基和张献忠，若是表现好，就让他们任督标旅长。”“臣领旨。”众臣心里记下这两个名字，朱慈炫点了名，那他们一定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