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打肿脸充胖子

前几次债券皆被权贵所购买，现在则人尽皆知，只等皇家商业银行发通告。而最近一份通告，刚在三日前发布，存在钱庄的三百万银两流出，令钱庄背后的东家压力大增。而如今，银行（钱庄）存款准备金制度出台，几乎要抽出三成银两存入皇家中央银行，却无一分利息。钱庄不会为存款支付利息，但三成资金抽出，已不是寸头紧张，而是资金链要断裂的问题。不过，财政部也没要求一步到位，给了三年宽限期，一步步将存款准备金存入皇家中央银行。但这也是要命的事。尤其是晋商，钱庄的资金几乎用在关外贸易上，抽取资金的结果非常严重。在众多晋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到通州避风头的范永斗，正为帮会的事烦恼。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料还是被警局挖出内幕，天龙帮就是他范家豢养的打手。于是，京城府邸被监控，主事人进警局喝茶。喝茶的结果是捐款八十万银两，以赈济山西灾民，获得一块“良善之家”的牌匾。要是以往，捐款八十万银两，范永斗不会眨下眼。能够花钱消灾的事，他一向乐意做。而如今，钱庄资金被抽出不少，关外贸易份额又大降，活水下降不少。捐这么多银两，心痛啊！“唉，想不到我范家也会为银两的事发愁。”哀叹之余，范永斗吊在嗓子眼上的心却放了下来。他担心的是细作事发，现在却是信王要银子，之前的反应显得有些多余。“老爷，银两要不要给啊？”“给，为何不给？要让大家知道，我范家是良善之家，而不是唯利是图的商人。”长随点点头，担心道：“老爷，现在是京城清理帮会，接下来就是顺天府，乃至于北直隶，还需要不少银两啊。”“凡是能用银子解决的都不是问题。”范永斗打肿脸充胖子，“除了京城，出面的都不是我范家，捐款不会像京城这么多，那点银子还承担得起。”“那细作……”提到细作，范永斗即刻压低声音，吩咐道：“让所有人都与帮会脱离，先藏起来再说。至于人手的问题，到时再看看如何解决。”安排好一切，范永斗睡了个安心觉。可第二天上午，京城送来的消息，顿时令他如坠冰窟。银行（钱庄）存款准备金制度出台，要求钱庄将存款的三成交皇家中央银行保存。期限虽有三年，但两个月内要缴足一成，不然不允许营业。“乾圣小儿，小短命鬼，老夫要杀了你！”范永斗失态地大骂起来。存款准备金制度，简直要晋商的**。晋商是怎么发起来的？一则靠盐业开中法，二则靠挪用钱庄存银做草原贸易。要是将钱庄三成存银上交，那还做什么生意？直接关门倒闭好了！“老爷，非常时期，千万不可莽撞啊。”长随的劝说，让范永斗冷静下来。晋商钱庄是大家合股，范家不过占三成而已，挪用的银两同样比例，上交个一成只需三五十万两，挤挤还是能挤得出来的。现在离大金破关只剩三个月，天大的事也得先忍着，将大汗要事办好再说。“派人去京城，告诉大家筹银交准备金。”“是，老爷。”话音刚落，客栈外传来喧闹声。不用范永斗吩咐，长随即刻跑出去打听，没多久就回来禀报：“老爷，通州也开始清理帮会，我们的人躲到乡下，仍然被警察抓了回来。”“为何不躲得远远的？”范永斗心中火气又起。长随苦笑道：“老爷，昨日是京城，今日是京畿，明日就是整个顺天府。接下来，相信整个北直隶都会清理帮会，躲也没地方躲啊。”“躲到山东去！”如果北直隶帮会都清理掉，那范家豢养的帮会，恐怕又得需一两百万银两捐款，要不然很难过得了场。范永斗都气急败坏了。“老爷，现在通知也来不及了。”长随没把话说完，范永斗自然能懂，但又无可奈何，摆摆手道：“去办你的事。再安排一下，老爷我出关一趟。”细作会有多少损失，现在还不好定，但帮会被清理一空，那起事的人手肯定不足，需要将此重要情报报告给皇太极，免得到时被人埋怨。范永斗烦恼时，监国亲王府的朱由检却乐得笑不拢嘴，单京城一地，捐款就高达五百三十万两，要是将打击帮会行动扩展开来，那数量可不仅仅翻倍。北方四省一年的财政收入才八百多万，而这项行动的收获却超千万。“难怪陛下喜欢抄家，这来银子多快啊。”侍立一旁的杜勋，觉得监国想歪了。陛下抄的银子虽多，但最重要的还是那些产业，今后源源不断生金蛋，做再大的事也不会缺银。“对了，杜勋，第四期水利建设债券买了吗？”不再像以前，朱由检现在很看重银子，信王府的一点闲钱，他可都拿出来买债券，一则是支持水利建设和移民安置，二则也能获取些利息。“监国殿下放心，早已与皇家商业银行说好，给信王府留五万两债券。”禀报完，杜勋还不忘给内务府上点眼药水，“殿下，内务府可大嫌特赚，他们拿到的是一成利息，卖出来的却是半成利息。一倒手，内务府一年就赚半成利息。”朱由检瞧他一眼，道：“水利建设债券刚出，没人敢买时，可都是内务府包圆的。”“那是，那是。”杜勋知道信王生气了，立马又把话圆回来，“内务府赚的银子，全用作移民费用，还被人误解，真是太难了。”朱由检翻个白眼，吩咐道：“杜勋，去下面盯着，收拢游手好闲者和流民事务，孤要求一天一报，不得耽误。”杜勋应声而出。朱由检又叫来张彝宪，吩咐道：“去那些钱庄盯着，若有人闹事，就警告他们，办理正常业务可以，但不得冲抢钱庄，否则严惩不怠！”银行（钱庄）存款准备金制度出台，以给了存款者安心，但也有不少存款者担心朝廷要对钱庄动手，因此要将存款全部取出。而钱庄因银两准备不足，到了被挤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