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这是个令人悲伤的答案

不管如何，兵还是要派的，不然少十万炮灰，也是大金所不忍见的。派谁去呢？正蓝旗已经被打残，两红旗同样如此。尚算完整编制的还有五旗，剩下的便是那三万蒙古营，这支军队皇太极并未动用过。想了想，便叫来豪格，让他率蒙古营前往天津卫，好好教教南洋土著兵如何做人，尽快将他们带到这里。豪格领命而去，皇太极却更恨莽古尔泰，要不是他糟蹋了七万蒙古仆从军，自己用兵会如此患得患失吗？没有叛乱，杀不太合适，只好软禁。定好对莽古尔泰的惩罚，皇太极行军途中请来范文程，问道：“范先生，要是大金与罗刹征战，那辽东和朝鲜要放弃吗？”死胖子，你就如此有信心，能战胜罗刹人？心里嘲笑着，范文程回道：“大汗，明国重心在南边，此战不任结果如何，都不会改变明国移民战略。因此，辽东和朝鲜不可轻易弃之。”对范文程的回答，皇太极甚为满意：“范先生高见。明国南向战略，会给大金带来喘息之机。”这个枭雄对大金的不利局面，一点都不忌讳。随后，他再问：“范先生，罗刹人善火器，那大金是否要组建火器部队？”“要建的，大汗。”范文程回道，“以火器对火器，方是解决之道。”皇太极皱眉，道：“可精良之火器在明国手中，连荷兰人都有所不如，不知能否与罗刹相抗？”“大汗，罗刹故地遥远，东进的不过数千之兵，大金铁骑完成可解决它，之后才是考虑与罗刹争夺地盘之时。”皇太极苦笑一声道：“是本汗心急了。”死胖子，等你逃离大明再心急吧。范文程心里耻笑，大明的策略很简单，皇太极和多尔衮只能走一个，而选择权在范文程。范文程已经选中多尔衮，主要是因为其威望不如皇太极，能够削弱其对大金的控制力。荷兰人尚未到，皇太极也不急，大军于下午方到徐氏庄园外。远远地用千里镜观察一番，皇太极的脸黑得快与昆仑奴有得一比，这座城堡比蓟州还难打！说来这也正常，徐氏庄园毕竟事关明国国运，将城堡修得坚固是必然。二十三万大军，重新进行部署，重兵依然陈于东门外。没召人军议，皇太极只叫上多尔衮和范文程，一落座便问道：“十四弟，对徐氏庄园战事，你可有考虑？”多尔衮自然是有考虑的，听问便回道：“大汗，江北之战，炮战为先，此战当如此。”“炮打得跨城堡吗？”“有点难，大汗。”这是个令人悲伤的答案，皇太极愣了一会，又问：“那此战当如何收官？”说到收官，说明皇太极心有退意。多尔衮眉头微蹙，回道：“大汗，等十万炮灰耗尽，若无攻克城堡希望，那就得退兵，否则迟早会被明军堵在关墙内。”这是最可怕的结局，皇太极甚至都不敢想。京城受威胁，明国定会诏其精锐回援，那些南下的卫队肯定已经回返。突然之间，他心中又有了个念头。对大金入关，明国准备得如此充分，三边骑军来得这么迅捷，那些坐船南下的卫队会不会根本没有南下，而是藏在某些城池中？这个念头太可怕！皇太极甚至有了让荷兰人派船查探的想法，不过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决，要是荷兰人见势不妙，定然会弃大金逃跑。死贫道不如死道友！要出事也是荷兰人先出事，有它在前面顶着，大金撤出关外也少些压力。“十四弟，心里要有个数。”“是，大汗。”有什么数，多尔衮明白，范文程也明白。因此，范文程心里有些焦急，建奴不投入兵力，那后面的围剿，明军面对的压力就要大得多。但这事不好劝，也不太好挖坑，除了想办法送出情报，他也没什么办法。在三人商议“后事”时，豪格快马赶到天津卫城外。他也没跟荷兰人商量，直接率军冲进大营，一路飞踹过去，将那些躲在营帐中偷懒的南洋土著，打得鸡飞蛋打，嚎哭声震天。正当他得意洋洋时，却看到南洋土著们纷纷下跪，直呼投降。他一时傻眼了。他也是懂汉语的，听得懂南洋土著要投降的对象是明军，而不是自己这个同盟军。“杀！杀掉一万再止刀！”豪格怒了，学起操江水师对付江东缙绅家丁兵的招数，杀到你胆寒为止。刚才只是踹营，此时才是真正杀戮。这下，荷兰人傻眼了。刀枪是不会落到他们身上，可这南洋土著兵事关徐氏庄园，杀几人震慑下可以，但不能大规模屠杀啊！但你也别说，这招还真管用！南洋土著兵像鸵鸟那样趴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等待杀戮，没人敢反抗。仅仅半个时辰，杀了不止一万，豪格才赶着南洋土著兵带上辎重、兵器出营，重新整营后，连夜往徐氏庄园行军。范德法特心里一声卧槽，却是服了鞑靼人，这些懒惰的南洋土著，的确需要用鲜血教育它们，就如当初荷兰到达巴达维亚时一样。尽管有建奴铁骑用刀砍，整支军队行进速度依然缓慢，到了第二天快傍晚才到徐氏庄园外。荷兰人和炮灰营安排在东门，这里才是主攻的方向。天黑后，皇太极在中军大帐宴请范德法特一行，陪同的有多尔衮和范文程。酒过三巡，皇太极笑眯眯地问道：“伯爵大人，对攻下徐氏庄园，不知有几层把握？”这问我的吗？范德法特开始怀疑人生，自己送十万炮灰来，是助你鞑靼人攻城堡，而不是我荷兰人攻。“汗王殿下，我荷兰这次运来三十六门火炮，其中有一半是重炮，将为大金勇士提供炮火支持。”听完这番圆滑的话，皇太极并不在意，依然笑眯眯道：“伯爵大人，徐氏庄园坚固，不知多久才能轰得塌？”“不，不，不，汗王殿下。”听到对方寄希望于炮火，范德法特顿时急了，“火炮只是提供支持，压制敌军火力，真正打仗的是大金勇士。”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好糊弄，皇太极便改变话题：“伯爵大人，若是明国水师全力增援，不知舰队可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