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蒙古营大溃败

阿敏和艾尔礼走后不久，李凤翔返回徐氏庄园。“范德法特那谈好了吧。”听到袁可立问，李凤翔都来不及喝水，笑着回道：“红夷人比多尔衮都难搞，他们要求战后自由返回巴达维亚。”“噢，他是认为大明有求于他们喽。”袁可立满脸不屑，之所以要摆平南洋土著兵，是因为不想抽调兵马盯他们，可要是漫天要价，到时直接灭了就是。南洋有的是土著，也不差这些个俘虏。“老大人放心，大明毕竟在南洋余威尚存，红夷人想整幺蛾子，南洋土著可不会陪着死，他们答应明天懒在大营不出。”没想到南洋土著竟还有这等骚操作，袁可立忍不住笑出声，要是大明人这样做，那他一辈子都无法在人面前抬起头。“好，摆平南洋土著，今日就安心围歼建奴主力，让皇太极见识下，大明再衰败，也不是他小小建奴能憾得动的。”从各处返回的情报看，大明军队全部就绪，只等天明迎战建奴。皇太极却等不及天明。十一月十九日。天未亮，建奴大营突然扒开几道缺口，一支又一支井然有序的军队，从缺口开出大营，按预先制定的计划，到达自己位置。哪怕人没开口，可战马嘶鸣难免，皇太极也没指望能隐瞒住明军，只是想打个措手不及。济尔哈朗的四万五千蒙古营，突然亮起火把，朝西线快速进发。随后，一支支火把跟着亮起，缓缓往西推进。给人一种感觉，建奴仍想西线突围！至少皇太极是这样做，也是试图让人产生错觉的。很快，他从徐氏庄园上看到烽火燃起，显然是在向西线明军示警。“哼！”皇太极冷哼一声，对自己的谋划还颇有些得意。而在西线，枕戈待旦的明军，不仅接到斥候急报，同时接到徐氏庄园示警，丝毫不见慌乱地各就各位。一旅火枪卫队凸前，以五段射战术排列；他们身后是六千神臂弓卫队，每排千人，分六排；之后才是六千卫队刀枪兵，他们不上前挡建奴战马冲撞，而是原地摆出防守阵势。卫队阵列左右各有近三万蒙古轻骑护卫，孙传庭率一万一千骑军拖后，护住炮兵团。九万多兵马严阵以待，等待那条火把长龙接近。济尔哈朗精神紧张，虽说是佯攻，却又是死战。可与昨日相比，兵马减少一万五，战力大减不说，整个蒙古营士气同样低落。除淘汰下来的建奴丁余外，蒙古营兵马来自蒙古族，家属虽已入旗，但毕竟时日尚浅，大金势大他们没问题，如今这颓势未免不让人离心离德。至少现在济尔哈朗能感受得到，蒙古营已无昨日那般死战之决心，战马奔跑看似很快，实际却是压着速度。这令他非常担心。对骑兵来说，三四十里地是个短距离。出营不过三刻钟，天已经蒙蒙亮，大军也接近明军西线，济尔哈朗下令整顿队列，号角声随即呜呜呜地吹响。面对密集火枪射击，密集队形绝对是找死。吸取教训后，蒙古营排出的是散兵队形，接近明军防线后再快速集合冲撞。却不知，阿济格昨日已用过这战术，明军各军团都得到通报。孙传庭在高台上一见，便下令：“令神臂弓卫队上前，自由射击。”一通急促鼓声响起，排在第二阵线的神臂弓卫队，迅速从火枪兵队列中穿行，举弓即向前射击。即便是面对高速奔跑的骑兵，神臂弓近距离射击基本也是百发百中，冲到近前的蒙古营骑兵，没有不落马的。不落马，那就让马倒下！随着前出弓手越来越多，六千张神臂弓交错射击，气势磅礴的蒙古营攻势迅速被瓦解。“没用啊。”已经停在一高地上的济尔哈朗喃喃自语，心里涌起一阵绝望。密集冲撞没用，连散兵冲撞也没用，那大金还有什么可制明军的？即便突出重围，那又有什么用呢？明军只要挥军进入辽东，大金不逃即亡，逃了也亡。绝望归绝望，进攻的号角却不能停，蒙古营要全部葬送于此，为大金主力从南线突围创造机会。济尔哈朗叫来传令兵，低语几句便让他飞报皇太极。但战争进程远非他所想象。西线开打，北线斥候不断传回军情，没了后顾之忧的陈奇瑜，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除一旅增援西线被打残留在那外，他手上还有三旅常规卫队，六千张神臂弓，完全可侧击建奴。有机会则将之歼灭。唤来祖大弼三将，以及各神臂弓大队长，如此这般地吩咐一番。各将领命，一大队关宁军加一大队神臂弓卫队，分六组战队出战，剩下的祖大弼率部在旁伺机接应。当第一组逼近建奴蒙古营时，济尔哈朗有些大意，竟分出一万丁余迎战。刚一接战，立马遭受一波钢制箭矢攻击，一大片丁余惨叫着翻下马，整个队形顿时大乱。冲在第二梯队的祖大乐一见，手中钢刀冲前一指，大喝一声：“杀！”第一组战队擦着建奴而过，第二组战队紧接着又是一波钢制箭矢，又是一大片丁余翻下马。没等第三组战队攻到近前，损失一千多的丁余再也承受不住，直接崩溃了。远处高台上的陈奇瑜有些傻眼，建奴都这么弱了吗？不过，听到身旁人提醒，他下令道：“全线压上，进攻！”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响起，冲在第一线的六组战队，不再拘泥于游斗，而是直接对建奴丁余发起冲击。装备上的巨大差距，一短兵相接，建奴丁余崩溃得更加彻底，毫无战术素养地被明军往自己军阵赶。这下气得济尔哈朗都想砍人，何时见过大金败兵敢冲撞自己军阵的？令他彻底绝望的是，西线进攻的战鼓声也敲响，两路明军骑兵快马奔出军阵，分两路包抄过来。“为了大金，杀！”他舍身忘死的口号，并未引起蒙古营响应，那些冲击明军防线的蒙古人，非常有默契地拨马回逃，哪还顾得上什么佯攻。谁爱死谁死去，反正自己不死。于是，整个蒙古营大溃败，明军尾随追杀，直至皇太极派兵来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