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你这玩笑要吓死人的

不管袁崇焕如何反对，二十门新型步兵炮，在卫队一个大队护卫下，被拉到卫队大营。只留下生闷气的袁崇焕，和面面相觑不敢发一声的众将领。茅元仪不像袁崇焕那么风风火火，一面令骆养性密切关注巴达维亚动向，作好内应接应准备，另一面大军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只要巴达维亚红夷人没出逃迹象，他是不会出兵的。该决策得到宋献策和李岩的支持。大明对消息封锁做得非常到位，而得知消息的马尼拉当局，自然不会将消息透露给敌人。之前，他们还通风报信，现在荷兰人大势已去，可不敢再得罪大明。不然，新型枪炮和炮舰泡汤，这是拿自己国家命运开玩笑啊。没谁会做这傻事。而在茅元仪蛰伏苏门答腊岛半个月后，张大可率领的南洋舰队抵达马尼拉，被卡洛斯伯爵迎进港。“高公公，欢迎，欢迎。”他代表马尼拉当局，在港口宴请高宇顺一行。海上长途旅行，因战事紧急，舰队不能靠岸歇息，高宇顺被折腾得够呛。对什么山珍海味都没兴趣，半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伯爵，你让人炖碗米粥来就行。”“高公公放心，米粥已经在炖，马上就来。”随后，卡洛斯赔笑道：“高公公，要不在马尼拉歇息一段时日，等身体缓过来再走？”高宇顺一听，身子立马挺直，无神的眼睛里透出精光，阴恻恻道：“卡洛斯，你不会想派人通风报信吧。”“呃，不，不，不，高公公误会了。”卡洛斯急忙申辩，“红夷舰队覆没的消息，我们早已知道，红夷人现在还歌舞升平呢。”高宇顺脸色缓下来，呵呵笑道：“别慌张，咱家是跟你开玩笑呢。”你这玩笑要吓死人的！卡洛斯禁不住抹抹额头上冷汗。五艘新型炮舰到手，马尼拉舰队立马进行演练，结果是又惊又喜。大明一点都没骗人，新型炮舰速度快、火力猛，的确是对付盖伦战舰的有力武器。只是数量要多，不然难以达到集火效果。当然，要是与盖伦战舰配合好，也能达到出奇不意的效果。马尼拉总督作主，追加一百艘订单，并且愿意提供造船木料，以加快造船速度。五艘新型炮舰，在舰队护卫下，由马尼拉总督亲自送回西班牙。暂领马尼拉的卡洛斯怎敢得罪大明？一面等着米粥到来，卡洛斯一面将巴达维亚的情报送上。张大哥翻着情报，嘿嘿笑道：“卡洛斯伯爵，红夷人这点舰船，真不够我南洋舰队干的？”高宇顺则提醒道：“张指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就不要开打。俘获的盖伦战舰，经过船厂改造，战力大幅提升，用来装备南洋舰队不好吗？”“是，是，是，高公公说得对，能俘获就俘获。”卡洛斯一听便来兴趣，赔着笑问：“高公公，大明现在还有改造舰船的业务了？”“伯爵啊，能改造为何要造新的？”高宇顺笑得非常灿烂，“龙江船厂，两年时间才造出四十艘新型炮舰，那得多慢啊。所以啊，在造新舰的同时，他们就已在摸索改造盖伦战舰，以便能适配新型炮舰。据报，现在已经改造出一艘战舰，年后就要开始海试。”“高公公，改造盖伦战舰，是为了适配新型炮舰？”卡洛斯的心快提到嗓子眼上，他想到的是速度，以大明炼钢技术和火炮技术，火力提升是必然的。张大可替高宇顺回答：“伯爵，新型炮舰速度太快，盖伦战舰完全跟不上，改造盖伦船就是为了提升速度，以混合舰队的方式，试验新海战战术。”“高公公，那大明接不接改造战舰业务？”只要速度提升一成，哪怕不用配合新型炮舰，这对西班牙海军来说，绝对是重大利好。任何可能打败荷兰和大不列颠的机会，卡洛斯都不想错过。“伯爵，应该可以的吧。这事你还是跟刘元斌去谈吧。”高宇顺这次路过马尼拉，就是带着拉生意的使命来，要不然在香岛补给后，可直接去巴达维亚。“多谢高公公。”得到改造型战舰，那西班牙今后就可以自己改造，这生意要付出不少，但非常划算。喝过米粥，人缓过不少，高宇顺才开始享受丰盛宴席。第二日，南洋舰队在西班牙人向导船的指引下，绕道航行三日，于凌晨三点突然包围巴达维亚港口。而得到舰队通报的茅元仪，几乎同时率部登陆爪哇岛，三旅卫队各守一方，与南洋舰队配合，将巴达维亚给围住。铛铛铛……“敌袭！敌袭……”警钟长鸣，巴达维亚城内大乱，内应在城内响应，欲接应大军入城。可南洋土著实在太拉胯，与城门守军一接触，立马被一顿火枪给击溃，令城内的锦衣卫欲哭无泪。好好一份大功，被南洋土著糟蹋了！战争从来具有不确定性，茅元仪并没有动火，而是下令船只返航，运送袁崇焕的部队前来。明军从容，荷兰人却慌张不已。港口被大明舰队堵住，战舰甚至出不了港，而巴达维亚城内乱不说，还被明军围住。这说明什么？说明荷兰舰队已经败北，或者说已经全军覆没。要不然，大明舰队如何敢来巴达维亚？总督府内，巴达维亚总督科恩勋爵气急败坏道：“打不过连逃都逃不回来，范德法特真是个废物，鞑靼人更是废物！”“总督阁下，怎么办？”有商人问道。科恩吼道：“等，等到天亮，看战舰能否出港？”荷兰商人不远万里而来，是来发财，而不是来受罪的。“科恩勋爵，我尼德兰王国已经落到这等地步，连明国那些破烂船只都打不沉了吗？”“对啊，科恩勋爵，荷兰都快要打败西班牙，怎么打不过明国土著呢？”“你这是失职，知道吗？科恩勋爵！”……对科恩的态度，大家非常不满，懒在总督府内不肯走，一定要科恩给个说法。对这些不依不饶的商人，科恩打心眼里一阵厌恶，荷兰舰队何时打胜过明国水师？前些年被赶出澎湖，之前被赶出大员，现在都被人打到大本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