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明国水师要逃回本土

“观察员阁下，大明新型炮舰物有所值吧？”西班牙观察员谄媚地答道：“指挥官阁下，不是物有所值，而是超值。”他说的是真心话，欧洲常规盖伦战舰，无论速度和舰炮性能都落后太多，已完全不是大明新型炮舰对手。他心里甚至畅想，要是西班牙海军有数百艘这等战舰，那大西洋就是西班牙的，荷兰和大不列颠海军将成历史。失去海贸收益的荷兰，还能从西班牙分离出去吗？大不列颠那小小的岛国，还能对西班牙有威胁吗？哼，它终将属于西班牙！只要跟大明结盟，从大明源源不断地获得新装备、新材料，欧洲终将一统于西班牙。一个新罗马帝国，再度屹立于欧洲之巅。他心里想着美事时，张大可放出一个重磅消息：“观察员阁下，我们陛下说了，西班牙要是再购置一百艘新型炮舰，不但单价可降至三十万银币，并且今后可向西班牙提供舰炮等零配件。”这的确是重大利好！战舰能够仿制，但舰炮却仿制不出来。西班牙用大明钢材，造出来的新炮有进步，但与大明相比仍相差太远。大明有新材料应用，西班牙集中人力攻关，发现不少成分，但现在连试验室都尚未研制出来，更别提规模生产应用了。他当然不会知道，大明也是在试验室试制的，离规模生产尚须很多年。他只是知道，西班牙需要大明，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指挥官阁下，请替我西班牙国王，致敬尊敬的大明皇帝陛下，西班牙作为大明盟友，非常乐意购置百艘新型战舰，以及大量舰炮和新型步兵炮及重炮。”对西班牙观察员的识趣，张大可非常满意，追问道：“观察员阁下，你做得了主吗？”这不是普通商业谈判，而是上百艘新型炮舰的大订单，金额高达三千万大明银币，张大可需要核实。“我做得了主，指挥官阁下。”西班牙观察员非常肯定地回道，“我有卡洛斯伯爵授权，可以与大明商谈任何商业事务。”在确定大明新型炮舰实战效果后，他自动获得商业谈判的授权，并以西班牙受益为原则，可以当场拍板。“好，那让我们来签订协议吧。”张大可大喜，立马请来随船的内务府海贸公司代表，与西班牙观察员当场签订贸易协议。一份大订单落袋，投降的舰船也已完成控制，又从岛上得知荷兰主力舰队正追击而来，张大可下令：“绕岛全速前进，目标……巴达维亚！”有缴获的舰船需要控制，这里不是双方决战的好场所，按指挥部参谋制定的计划，先带着荷兰主力舰队绕圈，最终决战地点放在旧港外。张大可非常轻松，而樊德朗心情却是越来越沉重，这都追了一天，连明国水师的影子都没发现。眼瞧着天要黑下来，他正要下令舰船放慢速度，却接到前方传来噩耗：发现战舰的破碎木板，有一块上面还残留荷兰文字。第二支侦察舰队也被明国水师消灭了。这或许是噩耗中的唯一好消息。明国水师正在前方，并且肯定会绕岛行驶。“传令，绕岛按正常速度行驶！”樊德朗头脑非常冷静，并未因舰队被消灭而失去理智，仍按正常速度前进。毕竟，晚上不同于白天，舰船间联络不便，很容易偏离航道而发生事故。他也相信，明国水师会以同样速度行进。只是他不知道，大明新型炮舰行驶速度超三成，且船体远小于盖伦战舰，对航线状况要求更宽泛。目前正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行进。双方之间的距离，本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盖伦战舰行程，正一步步地拉大。经历了两个夜晚后，南洋舰队于中午时分到达巴达维亚港口。乘缴获舰船进港时，张大可上岸，在总指挥部与茅元仪等紧急协商，指定了在旧港至马六甲海峡及以北海域决战的计划。南洋舰队倒很轻松，忙的是南洋军团，这次战役将由他们护送炮兵前往布防。重炮不是部署在旧港，而是部署在马六甲海峡。在红夷主力舰队逃亡时，它们将起到迟滞作用，为南洋舰队追击创造条件。第二天早晨，落后半日行程的东印度公司主力舰队，带着疲惫回到巴达维亚港口，正好看到明国水师匆匆而走。“追击！”战机就在眼前，樊德朗放弃休整打算，下令全速往北追击。可追着追着，双方距离渐渐拉大。旗舰舰长德波尔对樊德朗，有所担忧道：“指挥官阁下，明国水师船速快，恐怕追之不及。”“德波尔，你不必多虑，明国水师船小，速度自然要快些。”樊德朗说到这里，瞧一会德波尔，问道：“德波尔，你可愿率武装商船追击，无须歼灭它们，只须缠住就行。”要是以往，不用樊德朗提，德波尔都会主动请战。可两支侦察舰队被歼灭，他心里忐忑得很，连忙摇头拒绝：“指挥官阁下，我没有指挥武装商船经验，还是坚守本职岗位吧。”孬种！樊德朗心里用了一个大明羞辱人的词，表面上却非常宽容地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亲自去，你留下率领主力。”“呃……”对樊德朗的命令，德波尔一时傻眼，却也说不出反对的话，因为他真的很担忧。没多久，一支由六艘盖伦战舰、二十艘武装商船组成的分舰队，在樊德朗亲自率领下，加速朝明国水师追去。主力则按正常速度行驶，双方最远距离商定为六个小时行程。樊德朗认为，这样的距离可以迷惑明国水师，又可在分舰队遭受攻击时，很快得到主力增援。太阳落下又升起，眼瞧着明国水师要进入马六甲海陕，突然又见其调头北上。“不好，明国水师要逃回本土！”明国水师速度有时会加快，有时又会降速，双方距离一直不近不远。这在樊德朗看来很正常，明国战舰体型小速度快，但战术训练不足，不是一支成熟的舰队。他没多加思索，便下达追击命令。歼灭明国水师，能给东印度公司带来拓展战略空间的好处，他没理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