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劝降

科恩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道：“在满足荷兰火枪兵备用后，目前尚有多少支火枪，可供装备土著兵？”“大约一千支。不过，工匠每日生产六十余支，皆可用来装备土著兵。”科恩算了算，要是劝降不成功的话，明军攻城估计也就这两三日，多一千土著火枪兵，对大局影响不大。于是点头道：“佩德尔，要优先保证荷兰火枪兵，剩余的就用来装备土著兵。”“勋爵大人……”那位出馊主意的人按计划要反对，科恩立马摆摆手，唬着脸道：“大家要顾全大局，筛选后的土著兵，本爵觉得还是可以信任的。”“勋爵大人放心，我一定会严格把关，不使一个对荷兰有异心的人留下。”佩德尔也是趁热打铁，要将此事定下来。有了科恩在撑腰，没人再就此事表示反对。这时，被冷落多时，又看了一场热闹的范德法特问道：“大家对明军的劝降可有说法？”劝降？除了科恩及其同伙，其他人都一脸懵逼，合着争吵半天要清理城内不稳因素，目的是为了投降？“范德法特，你个荷兰叛徒，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佩德尔手按在腰部，恶狠狠地出言威胁。科恩摆摆手道：“佩德尔，明国有句谚语：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范德法特是作为明使来劝降的，不要对其无礼。”我是代表明国来劝降的吗？范德法特心里发苦，这下是跳到那啥河洗不清了？因为他解释也没用，而且还不能留在城里，不然会有第二次被俘的经历。“范德法特，你在明军待了很长时间，觉得巴达维亚能否守得住？”“勋爵大人，北上舰队虽被土著兵出卖，但明军陆军之强，已远非我荷兰所能敌。”“闭嘴，你个叛徒！”对范德法特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佩德尔非常愤怒。科恩眉头紧皱，不悦道：“佩德尔，别动不动就扣帽子。了解清楚明军虚实，有利于守好城。”他是不好说出投降的话，必须要将大家往这方面引，而范特法特就是一工具人。“范德法特，你尽管如实说来。”范德法特瞧一眼佩德尔，继续道：“诸位，明军不仅神秘弓弩强大，而且火枪、火炮都远强于我荷兰，更是训练有素，有着死战不退之坚强意志。四十余万鞑靼军队，不过一个月便全军覆没。”“咝……”听到四十余万军队全军覆没，大家皆禁不住倒吸口冷气。鞑靼军队之强，大家都有所耳闻，没想到明军一个月可灭其四十余万。明军已不是一般强，而是全球无敌。唯独佩德尔无动于衷，这难道他会不知道？可敌人强归强，能公然宣传吗？“范德法特，你不要过分渲染明军强大，那是愚昧的鞑靼人不会打仗，要是面对相同数量的荷兰军队，明军不要说大胜，连小胜都不会有。”“佩德尔，荷兰有四十万军队吗？”范德法特火气也上来了。一个欧洲小国，不过数百万人口，军事力量还向海军倾斜，别说组织四十万军队，就是十万都很困难。佩德尔脸色一沉，冷冷道：“对付明军，荷兰无须这么多军队，只需四万即可打败明军。”“那就率你强大的荷兰军队，出城打败围城的明军啊！”范德法特指着城外，怒吼道，“要不要我替你跟明军联络一下，让他们出成军不到半年的军队，与你强大的军队对战，胜则他们撤军，败则你率军投降？”“好！你去联络，看我不好好教训他们！”“好了，你们都不要意气用事，好好说话。”阻止了两人对飙，科恩问道：“范德法特，明军另一支军队成军不到半年？”他问的是袁崇焕的南洋军团。范德法特冷眼瞥一眼佩德尔，而后回道：“勋爵大人，除了两支卫队，其余军队成军皆不到半年，那些军人之前还是个农民。”这话一出，总督府内顿时鸦雀无声。仅仅训练一两个月时间，就有与荷兰正规军相抗衡的实力，要是大明北方那些强军南下，巴达维亚能守得了几天？这个时候，大家才发觉巴达维亚已是危如累卵。于是，大家对科恩之前的举措深表感激之情，收拾财物准备突围，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去特么的坚守待援！见情绪酝酿得差不多，科恩说出大家心里话：“佩德尔，一旦主力舰队返航，立马用旗号跟他们联络，让他们接应我们突围。”“好的，勋爵大人。”佩德尔这次没有表示反对，回家总比窝在围城中好。谁知他话音刚落，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又响起：“诸位，突围只是痴心梦想，明军将港口封锁得一隙不通，主力舰队回来又能怎样？”范德法特是第一波劝降，因此主力舰队被全歼的消息，他还不知道，因为他在锦衣卫严密监控下，该他知道的消息才知道。“只要主力舰队进攻，我们里应外合，一定能突出重围的。”对佩德尔的狂妄自大，范德法特异常不屑：“佩德尔指挥官，失去城堡保护，在明军神秘弓弩打击下，你的军队能坚持到半个小时吗？以我之见，恐怕连一刻钟都坚持不住。”“你……”对这个扰乱军心民心的家伙，佩德尔气得不行，又因有科恩护着，他难有作为。科恩却加了一把火：“佩德尔，你要重视事实，要想出切实办法，与主力舰队相呼应，将大家救出去。”“救不出去的，勋爵大人。”这话说得科恩皱眉，可范德法特依然说出自己所见：“明军新型步兵炮，用散弹封锁临港一面，再加神秘弓弩相助，有再多军队冲出城，也不够他们射的。更何况，港内福船上舰炮，也可用散弹封锁。”“勋爵大人，这是我亲眼所见。炮台上守军只承受一轮散弹就投降了，因为不投降就是等死。”从范德法特嘴里说出来的，都是令人绝望的话。不过，科恩非常欢喜，范德法特讲清事实，有利于分化城内势力，哪怕劝降不成，明军攻城时也会减少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