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小心布木布泰

一番场面上的客套后，两人便进了客房。“范先生，上面对建奴实力大增非常关注。”范文程一脸无奈道：“上使，建奴所为皆跟下官有关，可要是不拿出成绩来，多尔衮三兄弟也不会信任于我等。”“范先生无须多虑，上面只是关注，并非责怪于您。”张林安抚一句，继续道：“范先生，不知建奴接下来会有何动作？”“上使，下官给多尔衮献的策是休养生息，再往外东北扩张，然后迎战东来的罗刹人。”张林点点头，又问：“目前建奴对大明可有想法？”“刚在北直隶遭受毁灭性打击，双方实力不在一个层面上，下官相信建奴现在应该不会有想法。若真有想法，下官也会想办法阻止。”建奴的动向，皆在情理中。张林于是通报道：“范先生，大海解冻后，渤海舰队将会对朝鲜进行零元购，你要想办法应付过去。”“渤海舰队？”见范文程不明白，他就笑着解释道：“大明水师已改编为海军，以登莱为基地的叫渤海舰队，以舟山为基地的叫东海舰队，以香岛为基地的叫南海舰队，以爪哇岛为基地的叫南洋舰队。”“唉，大明真是一日千里，下官快赶不上套喽。”范文程自嘲完，回答先前的问题：“上使放心，建奴也未宣布合并朝鲜，大明自然有权对朝鲜做什么。在大明强大的实力面前，下官相信多尔衮最多也就表达下不满，并不会真的放在心上。”朝鲜青壮大部在辽东，本地剩下的多是老弱妇孺，对建奴来说只是粮食的提款机，并且数量不是太多。因为他也要顾及在辽东的朝鲜青壮，不会继续抢掠。“如此甚好。”张林得到自己满意答案，最后道：“范先生，上面要我转告你，陛下已允诺你一等侯爵，宁先生为三等侯爵，其余人等按功授爵，但要求你们继续潜伏，为大明作更大贡献。”“一……一等侯爵？”咋一听到自己的爵位，饶是不动如山的范文程都经不住激动起来。大明开放爵位的事他知道，也曾经想过自己会得到什么爵位，认为伯爵是肯定会有的，对侯爵有期盼，但也不敢多想。毕竟，相对于子爵、男爵，公侯伯爵的地位依然高高在上。虽然没之前那般权势，但承爵三代，足可保家族一两百年富贵，仍是不少人的追求。现在，陛下一下子给了他一等侯爵，要是再立下大功勋，那么就可晋升至最高的公爵。如此，人生该有多风光，范家的前程会有多大？真的难以想象！“上使，替下官禀报陛下，我范文程必鞠躬尽瘁，死而后矣。”张林摆摆手道：“范先生，己巳之战，您功勋卓绝，得此爵位理所应当。”至于宁完我，能得伯爵，两人皆认为是沾了范文程的光。要是不给他伯爵，或许心里会产生隔阂，这对今后的情报工作不利。“上使过奖了。”对己巳之战的表现，范文程至今仍非常得意，直接坑了皇太极不说，还把建奴给坑成小部落。要不是大明暂时还需要，连多尔衮都走不出长城。“范先生，张家商队来了，张家口贸易即将展开，镶蓝旗剩下的军属可以安排去关内了。”之前，多尔衮放一半入关，是要向大明表示诚意，而扣一半则也有要挟的意思。范文程对此未表示过自己意见，只是附和。“上使放心，下官一定办妥此事。”了解完大明发生的大事后，范文程返回宫中。多尔衮率部返回沈阳，直接接管皇太极的一切，包括那位被乾圣传谣的布木布泰。在处理政务的同时，小日子过得异常惬意。正与布木布泰在书房中说话，侍卫在外传报：“大汗，范先生回来了。”传其进来后，多尔衮便问：“范先生，张家商队带来什么好消息？”“禀大汗，张家商队送来三千斤三号炉钢，一号炉和二号炉钢各有两万斤。”建奴势力大损，范文程待遇大涨，已经不用动不动就跪下行大礼，有了汉官真正的风范。“好！好！”多尔衮大喜。布木布泰恭贺一番，而后说：“大汗，张家商队送来三号钢，说明大明并未对大金吞并两大部蒙古有不满，相信张家口贸易关口很快就会开放。”难怪上面说要小心布木布泰，这小娘们果然不同寻常，单凭张家商队来，便能推测到张家口关口的开放。对布木布泰，范文程之前还不在意，听了这番话，令他顿时心生忌惮。“大汗，玉妃高见，据张掌柜说，乾清宫已有结论，等镶蓝旗军属全入关后，张家口关口便会开放。”玉妃就是布木布泰现在的封号，出自于大玉儿的小名。现在，她是多尔衮的第一宠妃，连军政大事都会与她商议。“哈哈哈……”多尔衮得意地大笑，一点都不避讳地搂住布木布泰，称赞道：“范先生是本汗的张良，大玉儿则是本汗的女诸葛。”哼，这死建奴，看来野心还不小嘛，竟扯出张良、诸葛来了。范文程心里不屑，嘴上却谦逊道：“大汗过奖，臣不过略尽薄才而已。”多尔衮尚未说话，布木布泰却开口道：“范先生，大金能有今日，全靠你这个大金的张良，要不然即使不被蒙古人吞并，那也要逃回林中。”“大玉儿说得没错，收拢左翼蒙古和科尔沁诸部，大金才有今日，此乃范先生之独功，您当得了大金张良之赞誉。”对这个智计百出的汉人，多尔衮也学刘备，多有赏赐，加以笼络。“多谢大汗和玉妃娘娘盛赞。”范文程顺势收下这波赞誉，以巩固自己地位。有了大明钢材的供应，多尔衮的心气足了，问道：“范先生，不知宁先生那可有进展？”神臂弓，大金肯定是仿制不出来。可火枪、火炮，正好有红夷人的样品中，多尔衮一心想要仿制。于是，派第二信任之汉官宁完我，专门负责此事，令其不计成本地去试验，大明比不上没关系，但是对红夷人要有压倒性优势。因为，他听范德法特说，罗刹人的火器比他们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