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会死?”他隆满脸疑惑。梭温笑得依然是非常谄媚,回道:“大王,因为我是大明锦衣卫,是自个人,自然是不会死的。”“你,你,你……”他隆手指着梭温,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枉自己这么信任他,几乎是言听计从,却没想到,这狗崽子竟然是大明奸细。“狗崽子,是你让东吁军陷入死境!”他隆咬牙切齿,消失的力量瞬间回到体内,腾地从椅子上弹身而起,举拳朝梭温打过去。梭温仍是笑眯眯,连一点躲避的意思都没有。正当他隆惊讶间,他脑袋上猛地传来一阵剧痛,痛叫之下动作变形、拳打空,踉跄着转身,正看到一名侍卫举着带鞘的腰刀,对自己狞笑。“你……”温热的**从额头上流下,他隆已经没多大的感觉,因为四周皆是提刀狞笑的侍卫。很显然,这些侍卫都已被梭温收买,成了大明奸细。“来人!来人!抓奸细……”任他隆怎么叫喊,除了高台上的侍卫外,没有一个东吁兵理会他。到处都是惊慌奔跑的人,哪顾得上他这个大王?即便有人听到,也不过扭头朝高台上瞧一眼,即刻会朝自己认为对的方向逃跑。他隆被侍卫抓住,满脸血污地嘶喊:“你们这些东吁的罪人,先王一定不放过你们的!”梭温上前,伸手用力拍拍他隆脸庞,笑道:“他隆叛逆,你那些先王侵占我大明领土,现在到了算总账时候,他们躲都来不及,还敢凑上来找死?”“哈哈哈……”侍卫们大笑,他们笑得很开心,为自己的选择点一万个赞。哪怕大明老受缅甸欺负,还被侵占很多领土,可在大多缅甸各族人心中,大明依然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要是能成为大明子民,他们绝对愿意抛弃他隆这个叛逆,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缅甸宣慰司,是缅甸人深根蒂固的印象。他们本就是大明人,只不过是藩国人。而现在,他们效忠于大明,成了真正的大明人。最重要的是,配合锦衣卫行动搞垮东吁军,又活捉住他隆,他们的功劳足以封爵。至少三代的衣食无忧,岂能不令他们欣喜若狂?他隆在高台上被捉,可剿灭东吁军的战斗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卫队平举神臂弓前进,看到成群结队的东吁兵,即刻一顿猛射,射死大部,余者呼号着逃跑。各督标、抚标将士,白杆军以及十万云南土司兵,争先恐后地上前补刀、补枪,护卫着卫队攻击前进。四万骑军绕着寨墙来回冲击,不管是单兵还是结队,要不被高速的战马撞飞,要不被踩踏成肉泥。四面八方的猛烈攻击,东吁兵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不过,他们很快找到一个薄弱点,那里没有强劲的弓弩,只是结阵推进。于是,有人找到象兵头领,商议一番后,乱兵开始集结。这个薄弱点,就是卢象升所部攻击的东侧。卫队和骑军从营门攻入,剩余兵马则从被推倒的寨墙缺口攻入营中,七个旅三万五千督标、抚标,虽然没神臂弓支持,但攻势依然非常猛烈。吴三桂与李重镇,要与甘辉、杨御蕃争辉,甘辉两将自然不甘落后,四旅兵马在前开道,打得一点都不比其它三个方向差,推进速度竟然还要快上一些。朱燮元率领三旅南洋督标押后,替他们查漏补缺,护卫他们后背。卢象升则率从西线紧急调来的特种大队,背着上好弹药的重型火枪,时刻准备着上前支援。防的就是对明军有唯一威胁的东吁象兵。看到东吁兵往两边散开,杨御蕃等四将连忙令旗兵猛摇将旗,向卢象升请求特种大队支援。“干掉象兵!”卢象升一声令下,特种大队以百人小队为单位,抱着重型火枪朝前快跑。而前方部队则变为密集方阵,给特种大队让出通道。大明将士皆知道重型火枪厉害,因此一点都不慌张,只是按作战指南防御。东吁象兵则大声呼嚎着,策动战象奔跑,来冲击明军方阵。明晃晃的枪林,或许会吓倒战马,但对战象没多大威胁。战象巨腿落地的嘭嘭声,令人胆战心惊,军阵却丝毫不乱。因为没人想因此受到处罚而失去战功。这不仅仅是失功的问题,而是令家族蒙羞的大事。作为大明将士,可以临阵心怯,但不能有丝毫退却之心,没有撤退命令,必须死战到底!有一种骄傲叫大明!军事训练时,政宣官每天都灌输这种信念,为了心中的骄傲可以去死,绝不后退丝毫!当然,大家很相信高级将领和统帅们,每战必会准备周全,不会让他们白白死于战象冲击的。经过一年多执行各种任务,特种大队行动非常迅速,在战象冲到离军阵两百米前,重型火枪便砰砰砰地射击起来。特大的铅弹,带着厉啸声,高速旋转着射向快速奔跑的战象,一团团血雾接二连三地从战象身上腾起。那种惊人声势,很快被战象惨叫所替代,跟着就是战象倒地的嘭嘭声。整个大地在剧烈震动,但惊慌的不是明军,而是东吁兵。百战百胜的象兵,竟然被一阵火枪给击溃。前头战象被射倒发生凄厉的惨叫声,吓坏了后续的战象,它们面对那一支支重型火枪,不敢再向前,反而转头飞奔。这下,东吁兵更悲催了。原本还指望象兵给自己打开生路,没想到却给自己带来死亡。在粗壮的象腿下,在战象庞大身躯冲撞下,几乎没活的可能。“啊……”惨叫声不绝于耳,发声的却是逃跑的东吁兵,而不是已遭殃的。特种大队并未追击,收枪装弹药,继续保持警戒状态。被中断的战阵攻击,在一片片欢呼声继续进行。尾随部队进入大营的卢象升,对身边的参谋们笑道:“这样的军队,哪怕再多,也只是大明将士们的功劳。他隆不是昏馈之主,却也不通军事,再加被锦衣卫渗透到身边,东吁不亡,真是天理难容。”“哈哈哈……”因为卢象升不是袁崇焕,参谋们没有奉承,只是用大笑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