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山东大水

大明应对罗刹东来的战略，是让建奴与其陷入长期苦战，大明在获得商业利益的同时，也可放心将重心放在南边。正如袁可立所说的，要是一战而吓退哥萨克骑兵，的确得不偿失。“陛下，袁老大人所奏甚当，火炮暂时还是不能提供，但可提供教官提高建奴火器部队战力。”杨嗣昌说到这里，笑道：“当然，也不能倾囊相授，得防止其反噬。”“哈哈哈……”不管如何，罗刹东来是有威胁，但东暖阁内气氛仍非常轻松，要是建奴真扶不上墙，那大明自个上好了。笑罢，朱慈炫问道：“这个度又如何掌握呢？”“建奴练兵有自己一套，那大明就教它火枪战术即可，我军那一套练兵之法，还是让它自个摸索去。”建奴与红夷勾结后，也得到西夷的练兵之法，但终归不如朱慈炫这个穿越者带来的军训之法。见大家都同意杨嗣昌的奏议，朱慈炫便点头道：“那就依杨卿所奏，只派火枪战术训练员去。”随后，又问：“朕意，对建奴三号炉钢的出售仍不能敞开供应，以免其冷兵器对罗刹的优势太大。不知诸卿以为如何？”“陛下，对钢材的出售，按目前节奏办即可。至于担心建奴冷兵器优势过大，那就加大对漠西蒙古诸部及西域的钢材出售，相信会有不少流入罗刹国，如此双方军势又会平衡。”这是孙承宗的奏议。“陛下，稚绳所议可。”袁可立表示赞同，“反正蒙古人也不会老实，那我们加大对其出售钢材，反可建立一条新的丝绸之路，从罗刹等国赚取金银。”“陛下，臣也赞同两位老大人所奏。”“臣等赞同两位老大人所奏。”作为参谋部实际上的决策人，杨嗣昌表示赞同后，陈奇瑜和孙传庭也附议。在达到大明战略目的同时，能多赚钱，朱慈炫自然不会反对：“高伴伴，不用再走走私途径，内务府干脆成立西域贸易商行，具体负责此事。”至于如何交易才划算，他相信内务府会有权衡，没必要具体指示。“臣遵旨。”这次乾清宫会议，重点不是谈论罗刹东来，而是山东发水灾的事。朱慈炫一直以来都认为，在小冰河期的明末，江南才是大水的高发之地，没想到山东巡抚衙门昨晚发来急奏，说山东发大水，连驻军都派出抢险，灾情预计会非常严重。“张同敞上奏，山东突发大水，不少水利设施被冲毁，良田淹没，房屋倒塌，百姓伤亡已超三千，失踪人数目前不可统计，需朝廷提供紧急支援。”“诸卿，山东已进入紧急状态，各种预案如期实行，但朕仍非常担心。山东方面没有陕西和河南那样救灾机制，单靠预案估计会有很多漏洞，需朝廷提供强力支持才是。”乾圣元年七月，杭、嘉、绍三府发生海啸灾害，房屋倒塌数万间，溺死数万人，灾民数十万。但因盐商闹事，南北政令不畅，朝廷只是调拔钱粮，赈灾需靠地方上的老官僚，结果可想而知。山东如今是新政典范，朱慈炫也想在救灾方面树立典范。“陛下，臣愿前往山东救灾赈灾。”孙承宗是政务大臣，在新政地区出现重大灾情，应当前往当地坐镇，以安定人心。“朕准了。”朱慈炫准奏后，袁可立奏道：“陛下，臣也愿率京卫军前往山东救灾。”京营这种职业军队，不到万不得不会投入救灾中，更别提卫队和骑军。山东抚标现在只有一万，渤海舰队又在朝鲜零元购，从京城调拨军队南下救灾，只能落到京卫军身上。“朕准了。”朱慈炫准奏后，又对方正化说：“方伴伴，你率一万卫队同去，一则保护孙、袁两卿安全，二则可震慑宵小。”新政为民心所向，但利益受损的人也不是没有，防止他们煽动是必须的。“臣遵旨。”方正化领旨后，阮大铖奏道：“陛下，水灾无情陛下有情，臣欲派政宣官员前往山东，以加强山东宣传工作。”朱慈炫笑着点头道：“阮卿所想，乃查漏补缺之举，甚当。”跟着他对王体乾道：“厂卫应加强对山东救灾赈灾的监控，一旦发现不法之事，报孙卿和袁卿的同时，加急上报乾清宫。”“臣遵旨。”救灾赈灾，怎么少得了厂卫？就是乾圣不吩咐，王体乾也是要奏请的。“高伴伴，山东内务府粮仓及其它仓库受灾情况，要令他们尽快统计上奏，但得严防被人暗中动手脚。”“陛下放心，要是哪个免崽子敢伸手，臣必斩断他的手。”高时明恶狠狠道。要是未新政地区出现这种事，那至少还有借口可说，但若新政地区出现，则会在政治上会有很大影响。官吏方面要严加监控，作为大明定海神针的内务府各衙门，更要严加管控。朱慈炫点点头，对孙承宗和袁可立道：“孙卿，袁卿，山东官吏多次被抽调，新调入官吏难免会经验不足，赈灾救灾不力也可理解。若不是怠政，那犯点小错，当以责令改进和鼓励为主，不必处分。”“臣等遵旨。”这个问题，在南直隶也存在，经验丰富的官吏外调，新补充的刚接手，一时措手不及也可原谅。只要不是恶意，也未造成重大损失，自然可以原谅他们的过错。“毕卿，财政部可调拨多少钱粮？”在山东奏疏到达后，毕自严安排人员进行估算，以备乾圣咨询。“陛下，临清和济宁仓的秋赋，可各调拨五十万石米粮，银币则从京城调拨百万枚。如若不够，再增加就是。”对毕自严的安排，朱慈炫表示满意，对灾区来说，最大的需要是粮食和物资，银币倒没那么急需。随后，他问道：“秋赋的漕运完成得如何？”“今年雨季来得略早，秋赋漕运已完成近九成，剩下的积压在扬州和镇江，得雨季结束才可北运。”朱慈炫点点头，转问高时明：“高伴伴，内务府专用粮仓尚有多少粮食？”“回陛下，淮安、徐州两座大仓，存粮尚在五百万石有余，若要急调山东，应当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