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既然要投降，时间上得抓紧

仅剩的那艘盖伦战舰上，无论是普通水兵，还是军官，皆被大明新型炮舰给打懵了。等大明新型炮舰编队调转好船头，他们才反应过来，嘶声叫喊着转向要逃。轰！明舰侧舷的舰炮没打响，可甲板上的重炮却开炮了。五颗硕大的炮弹，高速在空中飞来，撕破空气的厉啸声入耳，令人心悸。“完了！”指挥官禁不住绝望地嘶喊，水兵们同样绝望地嘶喊，没人再去管什么战舰，动作飞快地要跳海。嘭！嘭！嘭！五颗炮弹两颗打空，三颗轰中盖伦战舰，其中一颗打在水线上，砸开一个直径一米多的破洞。海水不要命地往里灌，下沉的速度甚至要赶上水兵们从船舱外逃的速度。扑通，扑通，扑通……舰员们拼命跳海，拼命往远离战舰的地方游，他们在与死神赛跑。明军新型炮舰编队已抛下他们不顾，炮火轰向其它盖伦武装商船。没等轰趴五艘，另外十艘盖伦商船已经挂白旗投降。南洋舰队的将士们，已经习惯于泰西人的投降，不等张小可下命令，炮火便自动地停了下来。“传令给小弗朗机人，让他们去接收盖伦商船。”内务府派来的船只，不是运兵就是运补给，卢象升就拉来小弗朗机人的运输船队，替明军接收投降的舰船，以及运送战利品。在运兵船上的卢象升，收起千里镜，对身旁的参谋们笑道：“不列颠人没尝过新型炮舰的苦头，竟然以为自己头铁，要来收拾南洋舰队，真是可悲。”“哈哈哈……”发现不列颠侦察船后，张大可下令明军运兵船与主力舰队靠近，目的就是引诱其进攻，一则让张小可他们收拾，二则为主力舰队减轻压力。不列颠人却以为自己能捡到大便宜，哪知这是个陷阱，让他们去见上帝的死亡陷阱。不列颠侦察舰队被歼时，其主力舰队刚编好队，正与南洋舰队相向而行，准备一举歼灭那些小舰队。对南洋舰队没抢占上风头，舰队指挥官坎贝尔非常不屑：“就这些不会打海战的大明水师，真不知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是如何败的？真是些废物！”对他来说，打败战不可耻，可耻的是败给不如自己的土著。大明陆军厉害，这他知道，却不知海军同样厉害。这种轻敌的思想，不仅仅指挥官坎贝尔有，舰队其他军官同样有，完全不把不会打海战的大明水师放在眼里。就那小战舰，类同于盖伦武装商船，岂能比得上盖伦战舰？双方距离在接近，炮手们兴奋得尖声惊叫，军官们则谈笑风生，一副根本不将南洋舰队放在眼里的样子。落在编队末尾的布兰科，从千里镜里看到不列颠人的狂妄，深深地为他们悲哀。这些自大的不列颠人，等下就会知道什么叫噩梦，知道谁才是天下无敌！去年荷兰东印度公司主力舰队如何覆灭的？就是被落于下风口的南洋舰队给灭的，没有一艘舰船能逃脱，而且大部是自个投降的。因为舰船的航速相差巨大，舰炮射程更是不同级别，不投降就是被轰沉，如何选择很容易。轰！轰！轰……两支舰队刚交错相向而行，双方距离还有两千五百米，第一支编组的五艘新型炮舰，已经打出一百发炮弹，目标却只是敌方领头的那艘三级盖伦战舰。战舰上举着千里镜的舰长，正要开口嘲笑明军傻逼，却骇然地发现，天空上黑鸦鸦的一大片，正朝自己战舰扑过来。他脸色顿绿，动作飞快地扔下千里镜，疾步冲出指挥舱，发足往战舰边缘跑，才大喊：“弃舰！弃舰！”没有谁有他反应快。刚听到“弃舰”还懵着呢，等看到天空上的情景，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哭喊着往外冲，要跳海逃生。一时之间，人仰马翻。没多少人跳入海中，这艘三级盖伦战舰上已中了近三十枚炮弹，嘭嘭嘭的巨响，碎木横飞。不少人直接被炮弹砸死，也有不少人被碎木射倒，更令逃亡者大乱。当然，很快他们就不用乱，因为整艘战舰解体了。这一切就发生在很短时间内，能跳海逃生者寥寥。而发完炮的新型炮舰编组，已按战术要求转向，将前进的道路让给后面的编组。加上西班牙五艘新型炮舰编组，明西联军有六个编组，交错相向后即击沉六艘盖伦战舰，其中两艘是三级战舰。而不列颠人的战舰都还没发炮呢，原因就是敌舰没在有效射程内。这点战斗纪律，他们还是有的。坎贝尔无力地放下手中的千里镜，满脸沮丧地喃喃道：“荷兰东印度主力舰队，就是这样被歼灭的。”没去提自己舰队的命运，因为没人是傻瓜，只要看到这一幕，就不会得出幻想式答案。“坎贝尔指挥官，其它舰船发来信号，问要不要投降？”听到身边舰长的话，坎贝尔反而松了口气，这种一面倒大屠杀的仗实在没法打，不投降难道还能逼人去送死？再说了，不列颠不是荷兰，没与大明处于战争状态，俘虏只要服役二十年，便能重获自由。当然，重获自由后会不会回国，那得看不列颠到时还存不存在？要是还存在的话，坎贝尔觉得可以考虑一下下。“挂白旗，投降！”坎贝尔非常果断，要是等大明水师转过向，至少又要有六艘盖伦战舰给击沉，既然投降，时间上得抓紧。南洋舰队指挥舰上，张大可看到敌舰都在挂白旗，炮窗中的舰炮也在归位，甲板上的重炮甚至开始套炮衣，便下令挂旗接受对方投降。每一艘舰船都是银币，能全发全须地俘获，当然比击沉要好得多。接受敌人投降，明军向来没什么心理负担，只有那些顽固不化的，才会将其肉身毁灭。郁闷的要算布兰科，上回在沙廉各舰各自为战，这回想跟着南洋舰队演练集火战术，强大的不列颠人却毫不羞耻地投降了。好不容易有的实战机会，就这么在眼前溜走了。好悔啊，要是在沙廉不炫耀自己炮兵技术，多少也能演练下集火攻击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