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南京京卫军

现在大明用的都是新型火炮，老火炮已被收缴进炼钢炉。并且，对火炮的管理，从上到下皆非常严格，每门铸造出的合格火炮，皆有编码登记管理。残次品同样管理严格，回炉的各个环节皆有登记。因此，新型火炮流出的可能性不大，那有可能是老式火炮。毕竟，在乾圣掌控江南之前，枪炮的管理很随意，不法分子搞到火炮并不难。可四周搜索的消息不断传来，基本否定了袁可立的猜测，但众臣们怎么都想不出还有哪种手段可供刺杀。作为后世人，朱慈炫却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即刻下旨：“大军出城，进驻朝阳门外大营。”事关圣驾安危，众臣们即刻行动起来。大军调头，不到半个时辰，朱慈炫就坐在中军大帐内，对神魂未定的众臣子道：“火药！”这话一出口，众臣额头上皆冷汗直冒。相比于火枪、火炮，火药管理虽然也很严格，但只要有做过火药的工匠，配制不出大明质量优良的火药，但之前那种火药却不难。原料并不难搞，配制也不难。关键的是，参谋部有用火药的大招——棺材攻城法，在城墙底下挖洞，塞进一个或数个装满火药的棺材，点燃后即可将城墙轰塌。只要不是巴达维亚那种石城，大明的包砖墙基本挡不住棺材攻城法。要是在圣驾经过时，埋在地底下的火药引爆，能挡住弓箭和火枪的特制马车，难道还比城墙更坚固？“陛下，将圣驾经过的道路全部挖掘，以消除隐患。”孙承宗即刻上奏。袁可立也点头道：“皇宫内也要查一查，要不然隐患更大。”大家想象一番，更是冷汗直冒。要是在皇宫办公区下埋下火药，大家都在那办公时，被轰上天，大明损失之大可想而知。这些可是支撑大明正常运转的精英，要是一下子没了，对大明的打击不是一般大。更何况，在南京皇宫进行改造后，乾圣会经常出来与大家一起处理事务，他要是一驾崩，朱由检倒是能接上班，可到底多有不如。“诸卿，朕以为道路倒先别忙着挖，屑小之辈要引爆道路底下的火药，必然会在周边宅院或商铺中挖有通道，只要找出来便可抓到杀手。另外，在消除隐患之前，沿途绅民皆要集中掌控，这也是为他们的安全考虑，相信会体谅朕的苦心。”至于要不要挖皇宫，朱慈炫有危机预警系统在身，到时再决定也不迟。“臣等遵旨。”乾圣的办法是代价最小的，大家皆表示赞同。南京城的全面封锁，引起不小的恐慌，但紧随而来的通告，大家的心反倒转为不安和愤怒。谁也没想到，在大明蒸蒸日上之际，竟还有反派要刺杀乾圣的。只要你不是反派，一定会咬牙切齿，痛骂该天杀的反派分子。厂卫密布整座南京城，乾清宫情报局更像是幽灵，不时发出一份逮捕令，抓捕可疑分子。事涉乾圣安全，只要你身上有疑点，厂卫不会有任何怜悯之心，各种刑具毫不犹豫地用上。最恐惧的是圣驾经过的街道两旁的民众，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皆被赶到城中大营，在那里进行审讯。哪怕你看过某个寡妇洗澡，在这里你也得交待出来，不然就会享受厂卫刑罚的待遇。一日之间，海量的审讯材料汇集到朝阳门的大营，参谋部的参谋们，一刻不停地分析情报，从中找出可疑点。还真别说，查找地道口尚没有进展，但从审讯材料中却发现一些端倪。什么端倪？运送泥土的端倪。整修房屋，往内往外运送泥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次数比较频繁，并且大多是在夜深人静时进行。重臣看到分析出来的情报，没一个不冒冷汗的，虽然不知道乾圣哪来的情报，但这真得很吓人。朱慈炫却很淡定，能从魏忠贤手中活下来，这点小小危机又算得了什么？“杨卿，南京京卫军可配备火枪、火炮？”杨嗣昌嘶哑着声音回道：“陛下，为了圣驾安全，在迁都前没给其配备火枪、火炮。”“陛下，您怀疑京卫军？”孙承宗紧跟着就问。朱慈炫点点头，道：“要在半夜三更运送泥土出城，没京卫军相助，肯定隐瞒不住。并且，朕断定，那些泥土定会走水路倒入长江中。”温体仁和褚宪章更是冷汗大冒，他俩可是南京两巨头，一切迁都事务皆由两人负责，却不料出了如此大纰漏。“陛下，江北战役后，南京京营和卫所军撤并组成京卫军，城防值守每日皆会报给内务府，一定能查出合谋之人。”褚宪章的话，给大家一个提醒。地道口肯定在圣驾经过的沿途，要运送泥土，肯定会走朝阳门，因为有政务院和内务府在皇城内，从洪武门运土不现实。“那就去查，频繁值守的军官就是可疑之人。”朱慈炫一脸阴冷，对要自己命的人，他绝对不会有丝毫手软。“操江水师，漕运公司护军，还有原应天巡抚标营，何时抵达南京？”他现在已不信任京卫军，自然要调信得过的军队前来接防南京。杨嗣昌回奏道：“陛下，一营操江水师已进城，其余五营因不在南京附近，故而要晚些到。原应天巡抚标营和漕运公司护军，前锋预计明日中午前抵达。另外，魏国公徐弘基已在营门外请罪。”一听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家伙，朱慈炫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他来请什么罪？废物！朕怎么会把自身安全交给这个废物，真是瞎了眼！”说徐弘基会害自己，他倒不相信，能两百多年不倒，历代魏国公办事能力或许不行，但眼办介还是很高的，深黯见风使舵之道。哪怕自己驾崩，对权贵更狠的朱由检登基，南京寥寥无几的勋贵定不会有好下场。气消下来，朱慈炫恨铁不成钢道：“王承恩，让那个老家伙回去，盯紧京卫军，要是有人敢轻举妄动，即刻予以抓捕或歼灭！”王承恩去后，朱慈炫下旨道：“传旨给刘孔炤和焦梦熊，让他们率操江水师，接管朝阳门至洪武门一带的城防。另外，派曹变蛟去将那一带的京卫军给缴械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