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御书房的针锋相对

皇宫，御书房。在收到李斯传来的圣旨，庞学林父子并未做任何准备，直接跟随李斯去往了皇宫。“微臣参见陛下。”“臣见过陛下。”进入御书房，庞学林两人朝着上方的楚仪拱手欠身。“爱卿不必多礼，来人，赐座，斟茶！”楚仪挥了挥手，一脸笑意的说道。在楚仪的吩咐下，庞学林两父子落座，不一会儿，两名太监小心翼翼端着茶水来到两人身前。庞学林没有丝毫犹豫，端起身前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庞永言则只是轻抿了一口。楚仪见到庞学林这如牛饮水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来，道：“太傅还是如此随性，爱卿可知你方才所喝的茶可是朕废了不少功夫才弄到手的，就连朕平日里都舍不得喝。”庞学林笑了笑道：“如此说来，臣还要多谢陛下的好意了，不过在微臣看来，茶虽有好坏之分，但它也仅仅只是起到解渴的作用罢了。”楚仪笑了笑道：“太傅所说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话音一落，楚仪原本充满笑意的脸庞瞬间变得严肃了下来，眼神在打量了一番庞学林父子后，开口道：“太傅可知朕宣你入宫所为何事？”听到这话，庞学林脸上的笑意也瞬间**然无存，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件事情微臣已经等了三十年了，陛下若是不提及，微臣恐都已经忘记。”“三十年，微臣如今还有多少个三十年能够等待，既然陛下今日说起这件事情，那不知今日陛下是否能够为微臣一个解释了？”楚仪看了一眼庞学林，笑着说道：“太傅，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今日将事情说开，你们父子今日说不定就离不开这里了……太傅，念在你跟你儿子对武朝作出的贡献，朕可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这也是最后的机会……”庞学林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而一旁的庞永言从始至终脸色都无比平静。见到两人这番模样，楚仪先是一愣，随后大笑出声，道：“太傅啊太傅，你这是在逼朕啊！”庞学林摇头道：“陛下，微臣不敢。”“不敢？太傅，你真当朕不知道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吗？不仅是你，还有王景山，令狐白，你们真的以为朕老眼昏花？”“你们在那小子身上寄予了什么样的期望别认为朕不知道，朕只不过是顺着你们的意思让他去往北疆罢了，因为朕清楚，一旦他离开上京，他能否活着回来还是未知之数。”“你们都是武朝的功臣，对于你们几人所作之事，朕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想在朕的面前耍手段，你们是在挑战朕的底线啊。”楚仪脸色阴沉，语气冰冷的说道。面对楚仪冰冷的眼神跟语气，庞学林没有丝毫畏惧，似是将所有的问题都说明白了一般，庞学林也不再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当即大笑了起来。只见庞学林从容站起身来，目光看向楚仪，这一刻的庞学林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对楚仪的敬重，取而代之的则是质问的眼神。“陛下，既然陛下什么都清楚了，那微臣也就不在屈以委蛇了，不错！不管是微臣也好还是丞相他们也罢，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替我们死去的亲人讨一个说法！”“陛下，这个说法，您已经欠了老臣三十年，不如今日，陛下就好好给微臣说道一番吧。”此时此刻，楚仪的脸色终于是彻底阴沉了下来，看着身前面如止水的庞学林，楚仪当即冷哼说道：“说法？天赋，你想让朕给你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当年你兄长仗着自己身为疆域大将，竟是与楚鸿信这乱臣贼子串通一气，起兵谋反，企图颠覆我武朝大好山河，这些事情太傅难道不知道？”“谋反之罪，罪当诛灭九族！朕倘若当时念在太傅大人对武朝的奉献，所以才排除众意，对太傅一家网开一面，说到底，你应该还要感谢朕的不杀之恩！”庞学林闻言，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带着一抹从容的笑意道：“呵呵，陛下，你所说之事微臣自然认可，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就算老臣兄长真有谋反之心，可陛下您有资格说这些话吗？”随着庞学林话音一落，楚仪脸上的笑意瞬间**然无存，就连一旁的李斯，此刻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看向庞学林两父子的眼神变得冷冽无比。似是感受到了李斯此时的眼神，庞永言豁然站起身来，双眸紧皱，当即来到了庞学林身前，目光警惕的看着李斯。片刻后，楚仪恢复了过来，看向庞学林问道：“爱卿，你可知你这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庞学林淡然一笑，道：“微臣当然知道，不过，陛下又可知，杀害我武朝帝王，然后取而代之，这件事情的后果又会是什么？”听到这话，楚仪脸色骤变，双目满是不可思议之色看着庞学林。只见此刻的楚仪紧咬双唇，身体竟是有些颤抖，这……明显就是在害怕着什么。“太傅，看来你已经查到了不少啊……”楚仪沉声道。庞学林拍了拍庞永言的肩膀，随后缓步上前，去到距离楚仪不到两米的位置停下脚步，淡然的眼神看着上方的楚仪，语气平静道：“微臣既然今日敢来，那自然就是已经清楚了一切，不过陛下放心，这件事情微臣尚未告知国师等人。当然，只要今日陛下能够给老臣一个满意的解释，这个秘密，老臣定会让它石沉大海。”“陛下依旧可以当这万人之上的陛下，老臣也可以选择告老还乡，离开这上京，具体如何，就得看陛下您的选择了。”“哈哈哈哈！”楚仪放声大笑，道：“好啊，好啊，太傅，你真是让朕太出乎意料了！”话一说完，楚默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李斯。感受到楚仪看来的目光，李斯挥了挥手中拂尘，脸色冰冷，缓步朝着庞学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