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个都不在了吗？

“小姨娘，你每天那么认真的看医书，是不是也想去考个称号啊？”陈昕问。小姨娘诧异道：“小昕，咱们楚商国女子是不可以参加医者晋级考试的，这一点你都忘了吗？”陈昕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女子为什么不能参加考试？当医生还得分男女的吗？这也太奇葩了！”陈昕的声音比较大，顿时就吸引来了周围不少人有些异样的目光。小姨娘顿时有些不自在，于是急忙低声道：“小昕，你别乱说话，这都是朝廷的规矩，而且自古以来便是如此。”陈昕心想：自古以来怎么了，抱残守缺很荣耀吗？这时，小姨娘忽然停下了脚步：“就是这了。”陈昕也跟着停步，接着往前看去，只见前方诊室的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写有“杜神医”三个字。陈昕还发现，杜神医的诊室看起来比别人的都要宽大，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神医”称号享受的待遇高级一些，还是因为他是小姨娘老爹的缘故。因为陈昕和小姨娘的出现，原本在诊室外排队的病患们都纷纷让开了，大家此时都已经知道是谁人来了，再跑去碍事也就太没眼力劲了。不光外面的人让开了，诊室里正在瞧病的那人也赶急赶忙的退了出来，一边向陈昕和小姨娘拱手行礼一边退到了远处。小姨娘的父亲杜中淮这时就从诊室里迎了出来，拱手行礼道：“杜中淮见过小将军，未能前去迎接，还望小将军见谅。”陈昕看见杜中淮的第一反应是愣了一下，心说：不是吧，这人是小姨娘的爹？这种颜值的爹，是怎么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的？杜中淮的相貌着实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丑，而且个头不高，背还有一些沉，看起来像个猥琐的小老头。陈昕拱手道：“杜神医不必如此客气，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规矩的。”按照辈分来说，杜中淮算是陈昕的外祖父，但陈昕实在是叫不出口，于是便用了他的称号来称呼。杜中淮丝毫不介意陈昕怎么称呼自己，他马上笑着侧过身来，热情道：“小将军，里面请。”陈昕点点头，迈步就进了诊室，小姨娘跟在后面。等二人都进去之后，杜中淮才跟了进去。下一刻，两名丫鬟便走去带上了诊室的门，然后转过身来同添岁以及四名护卫一起守在了门前。诊室内，三人相继落座。杜中淮略有些埋怨道：“十娘，你也是，来之前为何不派人知会一声，我这边也好有所准备呀，你瞧瞧现在，都怠慢小将军了。”小姨娘歉意道：“爹，女儿也是临时决定带小昕过来的，这次是急了些，您放心，下次不会了。”紧接着，小姨娘又道：“爹，今日我带小昕过来，是想请您给他把把脉，看看这些日子身子恢复的如何了，还没有没别的问题。”杜中淮点点头，随即便去取来了把脉枕，然后放在了陈昕手边的茶几上。陈昕都不用别人多说，自觉的撸起左手的衣袖，将左手小臂枕在了上面。杜中淮这时在茶几另一边的位子上坐下，然后将三根指头搭在了脉上，开始认真的诊起脉来。诊脉的过程室内非常安静，三人全程都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片刻后，杜中淮便撤走了自己的手，微笑道：“小将军，您的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落水之后难免会有些受寒，不过小将军不用担心，待会儿我开一个驱寒的方子，回去以后让十娘每日熬好，您喝上几天自然就没事了。”“多谢杜神医。”陈昕谢道。杜中淮笑着道：“小将军客气了，这点小事，不值一提的。”说完，杜中淮就拎着把脉枕去了自己的桌前坐下，开始写起了方子。杜中淮对驱寒的方子烂熟于心，才一转眼的工夫就开好了。“十娘，你吩咐下人去抓药吧。”杜中淮将方子递给女儿。小姨娘点头，转身就唤道：“来人啊。”话音刚落，诊室的门就开了，一名丫鬟走了进来：“夫人有何吩咐？”“去，照方抓药。”小姨娘递出方子。“是，夫人。”丫鬟快步上前接住方子，随即低头退出了诊室。等待的时间里，小姨娘就和父亲聊了起来.......“爹，下下个月初十就是母亲和哥哥姐姐们的忌日了，到时候我安排马车过来接您，咱们一起去长生观祭拜。”小姨娘道。杜中淮缓缓点头：“嗯......对了，你记得提前同长生观的李道长说一声，忌日那天我想给你母亲和你哥哥姐姐们做一场法事，请李道长不要安排别的法事了。”“知道了，爹，等回去以后我马上书信一封，让人送去长生观，定不会误了事情。”小姨娘应道。陈昕在一旁听着有些好奇，小姨娘在家排行老十，那她前面就还有九个兄姐，可刚才她说去祭拜的时候，只说了要用马车来接老爹，却没说要去接其他的兄姐，难道说这些人全都不在了？不可能吧！怎么可能那么惨？九个兄弟姐妹耶......正琢磨着这事，抓药的丫鬟就回来了。杜中淮非常负责，他从丫鬟手中接过抓好的药，打开后认真的检查核实了一遍，然后才重新包好交给了小姨娘。“爹，那我们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您。”小姨娘道。“杜神医，告辞了。”陈昕也起身拱手道。随后，杜中淮便笑呵呵的将两人送了出去，而且一直送到了大门外，直至陈昕和小姨娘上了马车离开才转身进了楚和堂。车上，陈昕忍不住问：“小姨娘，刚才听你爹叫你十娘，那你在家应该是排行老十吧？”小姨娘点头。陈昕又问：“那你另外的哥哥和姐姐呢？他们不在京城吗？”小姨娘摇摇头，语气十分平静的说道：“小昕，我爹身边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我的哥哥姐姐们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啊！”陈昕大为吃惊，脱口就道：“不是......九个兄弟姐妹耶，一个都不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