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游河非常的愉快,夏灵溪不停的说着笑着,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陈昕也很配合,尽可能的不打断她,让她说个痛快说个尽兴,并且还会在马上要冷场的时候抛出新的话题,让开心氛围可以延续下去。聊着聊着,篷船便慢慢靠向了岸边,停住了。船家道:“公子,小姐,前面过去就是码头了,我这船进码头就得交钱,所以不好再过去的,只能让几位在这里上岸了。”于是四人便下了船,沿着台阶上了河堤。陈昕看了看四周,提议道:“夏小姐,都到这里了,要不咱们去码头上转转,可好?”“好啊,我正好也挺久没来码头了。”夏灵溪这时很开心,根本不会拒绝陈昕的提议。随后,四人便往码头的方向走去。步行了约一炷香时间,四人来到了码头附近。码头一带非常的热闹喧哗,到处都是忙着搬卸货物的脚夫,一些小商小贩们也在卖力的吆喝,兜售着自己的商品。附近的商铺一家挨着一家,客栈、典当行、茶肆、酒楼、盐号、胭脂水粉店等等,几乎是应有尽有。添岁这时忽然指着前方一家店铺,对陈昕道:“公子您看,那家就是夏小姐家的盐号。”陈昕顺着所指看去,一家名为“鸿盛盐号”的店铺进入了他的眼帘。“夏小姐,我能去你家盐号看看吗?”陈昕远远看过之后便问夏灵溪。夏灵溪顿时有些为难,便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我家的盐号啊?”“哦,就是想去看看,没别的意思。”陈昕的确只是想去看看,因为古代的盐店他还从来没有进去过,纯粹是好奇使然。小昭这时就道:“陈公子,老爷不知道小姐是跟您出来的,若是让盐号的人告诉了老爷,小姐回去估计要挨罚的。”“这样啊......那就算了,不去了不去了,我可不想让你小姐挨罚。”听到小昭这么说,陈昕马上打消了去盐号的念头。随后,四人便选择避开了鸿盛盐号,从另外的路往码头上走去。不久,四人就来到了码头上。陈昕和夏灵溪并肩而立,一同欣赏着码头忙碌的画面,不时聊着一些有趣的琐事,感觉非常的松弛。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吵闹声,四人闻声转头一看,居然是有人在打架。准确的来说是三个人围殴一个,打人的三个粗壮黝黑很是有力,看穿着应该是码头上的脚夫。被打的那个也不弱,手臂和胸前都是腱子肉,好像也是码头上讨生活的脚夫。这三个打人的下手很重,每一拳每一脚都实打实的打在对方的身上,一边打还一边骂:“让你偷东西,让你偷东西!”“我没偷,不是我,不是我偷的!”被打的那人也不逃跑,只是蹲在原地双手抱头,口中不停的喊着。小昭一听,便对夏灵溪道:“小姐,原来是个贼。”陈昕隔着距离看了一会儿,忽然就道:“这个人......不简单呀!”“不简单?谁?你说那个被打的人吗?”夏灵溪好奇的问。陈昕点点头,指了指那边,说道:“夏小姐你看,那三个人这么用力的打他,却好像对他并没有什么杀伤力,身体素质可见一斑啊!而且他喊话的声音非常有力,绝不是个普通脚夫,应该是有个功夫的。”夏灵溪马上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个人果然特别抗揍,无论三人用多重的拳脚打在他身上,他都好像没事人一样,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小昭这时就道:“公子,小姐,这人既然有功夫,为什么还要做贼呀?就他这样的体格,去街上卖艺也是能养活自己的吧。”陈昕摇头道:“小昭,你别太早下结论,咱们不了解具体情况,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不好这样肯定人家就是贼,万一他是被人冤枉的呢?”陈昕看着这一幕,总觉得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别打了,别打了,不要再打了......都住手!”忽然,远处就跑来了一名中年男人,大声制止了三人的围殴。小昭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中年男人,吓的赶紧拉了拉小姐的手,低声道:“小姐,不好了,是祁掌柜!”夏灵溪也认出了这个中年男人,于是赶紧和小昭躲到了陈昕的身后。因为陈昕一个人挡不住她们两个,小昭便把添岁也拉了过来,让他和陈昕拼在一起组成了一块大挡板。陈昕转脸就道:“莫非这位祁掌柜,是你们鸿盛盐号的?”夏灵溪和小昭同时点头,不敢露头。陈昕笑着道:“没事,别这么紧张,这么多人在,他不会注意到你们的。”紧接着,陈昕又道:“就算看见了也没事,到时候我肯定帮你们跟他打招呼,不让他跟夏老爷说这事。”正说着话,远处便传来了祁掌柜的声音:“潘晓杰,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偷他们的东西?”潘晓杰?听到这个名字,陈昕顿时不由一惊,视线立刻落在了那人的身上。难道他就是封正扬要找的那个潘晓杰?还是说恰巧同名同姓?这时,潘晓杰便皱着眉头,一脸委屈的叫了起来:“我没有!祁掌柜,你相信我,我真没有偷他们的东西!我真没有!”听到潘晓杰否认,三个脚夫中块头最大那个就凶了起来,指着潘晓杰的鼻子就道:“不是你还能是谁?我就是打了个盹,醒来以后钱袋就在你身上了,你居然还有脸跟我们狡辩?”另外两个脚夫立刻开始帮腔,痛骂潘晓杰手脚不干净,趁人睡着了偷东西。潘晓杰急得满头大汗,但是却百口莫辩,只能求助祁掌柜:“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祁掌柜,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偷他的钱袋。”祁掌柜也想相信潘晓杰,于是立刻询问起了失窃的来龙去脉。当得知三人真的是在潘晓杰的身上搜到钱袋的时候,眼中顿时多有了一丝失望之色。“潘晓杰,钱袋要不是你拿的,难道是它自己长翅膀飞到你怀里的?”祁掌柜皱眉问道。潘晓杰使劲摇头,笨拙的为自己辩护:“我我......我真的没拿,早上我一直在卸货,然后我累了就去睡觉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一醒来......一醒来那个钱袋就在我身上了,我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