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昕直起身子,问道:“莫姑娘,你一个人对付三个,没有伤到哪吧?”莫蓁蓁摇头:“没有。”陈昕仔细看了看莫蓁蓁,确实她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随后,夏灵溪又把遇伏和杀贼的经过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言语中尽是对莫蓁蓁的钦佩和感激,莫蓁蓁听多了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陈昕听完之后便问:“娘子,莫姑娘,你们抓的这个女山贼,可是叫于三娘?”“对,就是叫于三娘。”莫蓁蓁点头。夏灵溪问:“夫君,这个于三娘是谁呀?她为什么要杀你?”陈昕笑了笑,道:“娘子,你还记得咱们在清心寺的时候,遇到的那群想要杀皇太孙的山贼吗?”“记得呀。”夏灵溪点头,然后问:“这人跟他们有关系?”陈昕道:“不止是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很密切!这个叫于三娘的,便是那群山贼的当家!”夏灵溪一阵诧异,忍不住看了看莫蓁蓁。莫蓁蓁也十分意外,她一直觉得那群山贼应该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却没想到竟然还在京城。夏灵溪道:“这么说来,他们这次设伏,应该是因为你上次坏了他们的好事,专门来报仇的。”陈昕也是这么认为,但心中却又有疑惑:“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我行程的?”夏灵溪道:“这个问题我和莫姑娘在回来的路上有问过,可是那个于三娘嘴特别硬,从头到尾除了骂人就是发狠,别的一个字都不肯说。”陈昕便问:“她在哪?”莫蓁蓁道:“放心,人关在后面的杂院,下人们仔细看着的,绝对跑不掉!”陈昕点头:“嗯!带我去看看。”莫蓁蓁马上点头,接着便往门口去了。夏灵溪见状也想一起去,但陈昕却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娘子,你就别去了,你今日受了惊吓,应该在屋里好好休息,等回头问出什么来,我过来告诉你。”夏灵溪乖巧的点了点头:“那好吧,夫君,你自己要小心些,那个女贼凶神恶煞,千万别给她松绑,免得被她钻了空子。”“知道了,娘子。”陈昕说完就冲夏灵溪笑了笑,然后便转过身来准备往门口去。转身的一瞬间,陈昕突然发现莫蓁蓁有一个匆忙扭头的动作,看起来似乎是刚才她在一直看着自己,直到自己转身时才匆忙的回避了。陈昕出了房间之后,又叮嘱了一下添岁和小昭,让他们好好照顾夏灵溪,然后才和莫蓁蓁一起往杂院那边走去。于三娘这时被捆得结结实实丢在了一间满是灰尘的杂物房里。但即便是这样,于三娘却没有放弃希望,仍旧心存幻想的想要挣脱开绳索,好早点逃离此地。就在于三娘做着无效挣扎的时候,杂物房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于三娘当时就不动了,拧住眉头死死的盯住了房门。很快,门就被人推开了,出现在门外的是陈昕和莫蓁蓁。“陈昕,你个王八蛋,老娘要杀了你!”于三娘见到陈昕的第一反应是暴怒和狂吼,要不是有绳子死死的绑住她,估计这会儿人已经扑到陈昕脸上开始疯狂撕咬了。对于于三娘的反应,陈昕除了微微皱了皱眉,便什么也没有做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只是平静的站在门外,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望着不停咆哮的于三娘。于三娘一开始还吼得挺厉害,但时间一长她的气力就有些跟不上了,加上陈昕从头到尾根本没什么反应,最终她还是安静了下来。陈昕见于三娘终于不乱叫了,这才迈步走进了杂物房。“于三娘,咱们总算是见面了。”陈昕道。说起来陈昕和于三娘还没有真正的打过照面,两人隔得最近也是一个在大殿外一个在大殿里,对方长什么模样还真不太清楚。于三娘用愤怒的眼神瞪着陈昕,咬牙切齿道:“被你们抓住老娘认栽!赶紧的,要杀便杀,别拖拖拉拉,给老娘个痛快!”陈昕问:“于三娘,我很好奇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我今日要出城的?”于三娘根本不想回答陈昕,再次怒道:“少特么废话!赶紧杀了我!动手啊!”接着,陈昕又反复问了好几次这个问题,但于三娘翻来覆去就是要他杀了自己,陈昕什么也问不出来,一时间拿于三娘竟有些没辙。就在陈昕和莫蓁蓁一筹莫展的时候,陈继儒出现了,还带来了徐游和四名心腹护卫。“问出什么来了没有?”陈继儒走进院子便问儿子。陈昕眉头微皱,摇了摇头。很快,陈继儒一行人便来到了近前,徐游这时便向陈昕拱手有礼:“徐游见过公子。”“徐先生客气了。”陈昕同徐游不算很熟,但这段时间里还是能经常碰面的。徐游接着又向莫蓁蓁点了点头,然后便立在陈继儒的身侧不说话了。陈继儒道:“小子,审犯人的事还是交给徐先生吧,我们偶尔会抓住北边来的奸细,都是交给徐先生审问的,算是比较有经验吧。”说完,陈继儒就转向了徐游,叮嘱道:“下手别太黑了,若是交到皇太孙手里的时候变成了一具尸体,咱们可不好交差。”“请将军放心,属下知道分寸。”徐游拱了拱手,随即便带着四名护卫进入了杂物房。下一刻,杂物房的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不久,杂物房里就传出了于三娘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即便陈昕和莫蓁蓁看不见屋子里发生的一切,但光是听于三娘的绝望凄惨的叫声,二人心中已经有些发寒了。这一幕顿时令莫蓁蓁想起了自己的兄长,忍不住问道:“陈将军,我兄长在狱中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对他的吗?”“莫姑娘,你......”陈昕微微一惊,立刻开口想要说点什么。但陈继儒却抬手阻止了陈昕,肃然道:“莫姑娘,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没有下令让属下们对你的兄长动用酷刑!”说罢,陈继儒就不出声了。莫蓁蓁看了一眼陈继儒,随即转过身去也不再说话了。就这样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杂物房里的惨叫声突然停止了。随后又过了一段较长的安静时间,杂物房的门才打开来。徐游面色如常的从房里走了出来,向陈继儒父子拱了拱手,说道:“将军,公子,已经问出来了,他们一共三个人,前不久刚进了仙瑶酿酒坊做伙计,后来偶然之间见到了公子,遂起了杀心,于是昨天偷偷出城埋伏在了去瓷窑的路上,伺机对公子下手。”陈昕愣了一下,问道:“等一下,你是说,他们三个人在我酒坊里做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