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林凡不想施舍,而是人太多了。最让林凡没有想到的是,顺和县虽然在情报记录上标明了是穷县。但也没有理由这么穷吧?“各位,都停一停。”吵杂声让林凡无法专心思考,只好出言让顺和县的百姓们安静下来。挺见林凡发话。围着他的顺和县百姓们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眼巴巴的看着林凡,期待林凡接下来的施舍。“这里是顺和县是吗?”林凡问道。“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回答道。“县衙在何处?”林凡继续问道。老者指了指前往,说道:“往前直走,拐角右转,再直走一会儿,就到县衙了。”“很好。”林凡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吊钱,放入老者的碗里。见到林凡施舍给老者钱。其余的百姓们纷纷不淡定了,个个争先恐后的想要得到林凡的施舍。甚至,有个别百姓,已经动了抢劫的念头。“都让开!”王义见局势渐渐失控,不由的发出一声怒吼,然后故意抓着腰间的佩刀,说道:“谁敢放肆,别怪刀不长眼!”顺和县的百姓见王义有佩刀,纷纷缩了缩脖子,怯怯的退到了一边。主动的让出一条路。林凡见状,也是长叹了一声,苦难的百姓太多了,他袋子里,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施舍。既然做不到一碗水端平。那就先威慑住这些人,然后找县令询问,问清楚情况再做打算。林凡和王义相继下马,牵着马往县衙方向走去。没一会儿。林凡和王义根据老者所说的,来到了顺和县县衙。县衙门口破败不堪。就连衙役都没有。与其他地方的县衙,简直有着巨大的差别。林凡把缰绳递给王义,让王义去把马匹安置好,他则先进入县衙,找县令崔汉恒。“有人吗?”走进县衙,林凡打量着四周,大声喊道。“何人在呼喊呐?”这时,一个身着官府,头戴官帽的男子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你是县令?”林凡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对方灰头土脸,身上的官服有着好几个补丁,官帽也是破破烂烂的。林凡在打量崔汉恒的同时。崔汉恒也在打量着林凡。林凡衣着华丽,器宇轩昂的气质,让崔汉恒意识到,这位贸然造访县衙的男子,不是一般人。“没错,本官正是顺和县的县令崔汉恒。”崔汉恒点了点头。“顺和县为何是这般模样?我方才路过街道,两旁的房屋,就没几座完好的,还有,你这县衙怎么回事?破烂也就算了,衙役呢?师爷呢?”林凡质问道。“本官即是县令,也是衙役,同时,兼任师爷,这位公子,你来县衙所谓何事?”“是在本县境内遭遇抢劫了?”“还是其他什么事情?”崔汉恒问道。“都没有。”林凡摇了摇头,指着崔汉恒,说道:“我此番前来,就为了找你。”“找我?”崔汉恒面露疑惑。林凡径直走向那县衙专属的座椅,当着崔汉恒的面坐了下来。崔汉恒虽然感觉林凡气质不凡,但是却没把林凡往钦差上面去想,权当以为林凡是富家公子,见到林凡坐在县令椅子,他顿时喝道:“赶紧下来,那是本官的座位!”“难道我不够资格坐?”林凡反问道。听到这话,崔汉恒一愣,他从林凡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如果是富家公子。断然不会反问,就算胆子大,也不敢当着自己这个县令的面,去坐县令的官椅。想到这。崔汉恒一脸警惕,问道:“你是谁?”“他是陛下钦点的巡视钦差,林凡,朝廷一品大员,太子太师,兼任骠骑大将军!”没等林凡开口,安置好马匹的王义走了进来,帮林凡做起了介绍。“什么?巡视钦差?”崔汉恒早前就听到了消息,说是有钦差到了汴州城,可没想到,钦差居然如此年轻,而且,还来到了穷苦的顺和县。惊愕之余,崔汉恒很快就回过神来。面色恭敬,掸了掸官服上面的灰尘,又整理了头上的官帽,然后拱手抱拳,正色道:“下官顺和县县令崔汉恒,拜见钦差大人。”“无须多礼。”林凡微微抬手,示意崔汉恒站直身子。最重要的,林凡此次前来来,并不是让崔汉恒像自己顶礼膜拜的。林凡语气一变,厉声质问道:“我问你,顺和县为何是这般穷困潦倒的模样?你身为县令,据我所知,你已在顺和县三年了,治理顺和县三年,竟然让顺和县丝毫都没有改变,崔汉恒,你该当何罪?”“大人,下官冤枉啊。”崔汉恒面露苦色,说道:“清河县一直是汴州城的穷苦县,下官来到这的时候,整个县不到白来口人,加上其他县把流向顺和县的河水都给截断了,百姓没办法种庄稼,为此,下官还特意去汴州城找太守,可太守一直让下官等,这一等,就是好几年。”林凡听完崔汉恒的解释,面色有些动容。如果真如崔汉恒所说的那样,其他县截断了流向顺和县的河水,导致百姓无法种庄稼,那么,顺和县的穷困,是人为所致,而非当地百姓不努力了。“下官人微言轻,期间,也找过其他县的同僚们,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愿意见下官。”“这顺和县,没有河水灌溉,百姓们根本无法种庄稼。”“原本县内的酒肆,茶馆,也在这几年内,都陆陆续续搬走了。”“不仅如此,县内的年轻壮汉,也都出走,另谋出路了,留下来的,皆是一些老年妇孺。”崔汉恒说道此处,不禁留下了泪水。“汴州太守不作为,其他县的县令不见你,为何不向朝廷上书?禀明情况?”林凡沉声问道。“下官也想啊,奈何上书朝廷,需要经手太守,下官的奏折,交给太守之后,后续都是石沉大海,后来,下官放弃了,没有再书写奏折了。”崔汉恒一脸的无可奈何。若是没有查看之前没有情报,林凡很难想象崔汉恒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