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继续往下说,林凡接着丁苞的话茬,好奇问道:“不然会怎么样?”“周大人在矿场,就是主宰,兄弟,我劝你一句,还是少打听,出门在外,还是好好做事,更何况,周大人背后,还有更大人物。”丁苞拍了拍林凡的肩膀。他的话,也让林凡陷入了思考。早在来泗州之前,林凡就已经察觉到泗州官场水深,单单就从一个矿场来看,就已经让林凡感觉到事情不简单了。林凡本想着再从丁苞口中套出一些信息。奈何丁苞已经转身走了。铺好床,林凡躺在**,在他右侧,是张丞和张轩。林凡居住的屋子,总共是八人一间。想要商讨,那是不可能的。最糟糕的是,矿场不仅对矿工毫无人权可言,就连守卫也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一夜过去。第二天。由于林凡不是矿工,自然不用去矿洞挖矿。林凡的职责,就是巡视矿场,亦或者矿洞缺人手的时候,需要进入矿洞,监督矿工干活。吃过早饭。林凡与其他守卫开始在矿场周遭巡逻。因为屏山矿场覆盖好几座山脉,所以,需要每日巡逻,确保四周没有外人偷偷跑进来偷矿。行走在矿山丛林间。带队的是丁苞。他是矿场守卫的小头领,就在大家行进的时候,走在最后面的林凡见状,悄然离开了队伍。来到一处密林。趁着四下无人,林凡吹响了口哨。一只白色信鸽落在林凡的手臂上,林凡拿出事先写好的纸条,塞进信鸽脚上的小型竹筒里,然后放飞信鸽。见信鸽飞远,林凡这才离开原地,追上巡逻小队。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另一边。王义带着队伍来到了泗洲城。城门口,一群身着官服的泗洲官员早已收到消息,在此等候多时。随着马车缓缓停下。等候的泗洲官员里,为首的男子抱拳道:“下官李义府,再次恭候巡视钦差大人。”“恭候巡视钦差大人。”李义府身后,泗洲官员们齐声喊道。话音刚落。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王义顺势走下马车,看了一眼李义府,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泗洲官员们,说道:“各位大人久等了。”王义看着在场的官员,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他不是林凡,自然没有林凡的气场,但为了不让李义府等人起疑,他只能强装镇定。“林大人,下官已经在寒舍备好酒菜,还请大人赏面,到寒舍一叙。”李义府抱拳道。王义没有急着回答,此刻,他心里在想,如果自己是林凡,会如何去回应李义府的话。沉吟了片刻。王义回道:“多谢李大人美意,只可惜,本官赶路几日,早已经是身心疲惫,本官先去驿站休息一晚,明日再去李大人府上拜访吧。”说完,王义转身登上马上,吩咐马夫进城。李义府听到这话,也没说什么,王义的话,恰好在他意料之中。队伍缓缓驶进泗洲城。这时,李义府身后,一名留着山羊胡的官员愤愤不平道:“不过是一个钦差罢了,竟然不给李大人您的面子。”“此言差矣。”面对同僚为自己鸣不平,李义府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钦差大人舟车劳顿,乃是人之常情,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是。”山羊胡官员露出受教的表情。屏山矿场。完成巡逻任务的林凡回到了矿场。“丁苞!”就在大家休息的空档,范永朝林凡这边走来,呼唤着丁苞。听到有人叫自己,丁苞连忙起身,同时,举手示意,见是范永,丁苞立马变了神情,点头哈腰,脸上陪着笑脸。“大人,有何吩咐?”“叫上几个兄弟,拉上牛车,去五号矿洞。”范永说道。“小的明白。”丁苞会意,转头叫了几个守卫去拉牛车,前往五号矿洞。全程没有说话的林凡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起身叫住了丁苞:“丁兄弟,让我也一起去吧。”“对呀,我们刚来,也想出份力。”这时,张丞也站出来附和道。旁边的张轩也点头道:“是啊,咱们初来乍到,就像多干点活。”“不行。”丁苞直接拒绝了林凡三人的请求,说道:“你们刚来,这些事情,不太适合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说完,带着人离开了。对于丁苞的拒绝,林凡没有再说什么。过了半个时辰。五号矿洞里,丁苞走了出来,身后,手下们推着好几辆牛车,每辆牛车上,都盖着白布。“尸体?”林凡看着牛车上盖着白布,心中暗暗猜测。“我去上个茅房。”林凡看向张丞和张轩,二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这番话,林凡看似说给张丞和张轩听得,实则,是说给旁边其余守卫们听的。林凡径直走向茅房。走到拐角处。立马改变路线,朝丁苞离去的路线追了上去。轻松翻过栅栏。林凡悄悄的跟在丁苞身后。很快,丁苞带着人来到河边,与他一起的守卫们纷纷掀开牛车上的白布,白布掀开的那一刻,车上满是尸体。这些尸体,都是矿工。“都扔河里去。”丁苞命令道。躲在远处,大树后面的林凡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惊讶了一把。数辆牛车上,堆满了尸体。足足有几十具。想到前两天河里漂浮的三十六具尸体,再看到现在,丁苞带着守卫们抛尸,林凡不寒而栗。仅仅几天时间。屏山矿场,就抛掉近百具尸体,这些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鞭打致死。再联想到屏山矿场已经开设数年。那死于非命的人……林凡不敢细想。他前几日在吴家村歇脚,看到村里没有年轻力壮的青年,又察觉村长吴湘那怪异的神情。种种线索结合起来。林凡心里大致有了判定,泗州境内的村庄,肯定和吴家村一样,没有年轻力壮的村民。至于村民们去了那里。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屏山矿场。想到此处,林凡心里越发好奇,那见首不见尾的周贤忠,到底长什么样子,还有,周贤忠背后,到底是什么人给他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