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故作轻松,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林凡的态度,也让周贤忠对他的猜忌又打消掉了几分。“难道真不是他偷的?”周贤忠瞥了一眼林凡,心里暗暗想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会是谁呢?要知道,他特意把暗道设置在书房隔壁,一般人绝对想不到这一层,而且,外面还做成杂物间,更加不会引人注意。即使这样,也被人发现了。周贤忠此刻陷入了纠结当中,心底开始对熟悉的人逐个分析。林凡见状,双眼一眯,随口说道:“大人,这几天除了我以外,还有谁来过府上?”看似随口一说。实则是林凡有意为之。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引导周贤忠往范永身上怀疑。果不其然,林凡这么一说,周贤忠眼神中闪过一道精芒,脸色大变,可紧接着,表情又变的疑惑起来。林凡见他一会面色凝重,一会面色狐疑。他已经能够大致猜到周贤忠的想法。周贤忠已经把怀疑对象,放到了范永身上,只不过,想到范永跟随他多年,又是干儿子,周贤忠自然不会轻易在心里下结论。此刻周贤忠心中的想法,恰好是林凡猜测的那样。周贤忠心里很矛盾,范永跟随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去偷矿场的账本。可人心难测。谁又会一直忠心呢?更何况,昨日范永急匆匆赶来,那副殷勤的样子,也让周贤忠怀疑,自己这位干儿子,是不是对自己关心过头了?经过一番思想争斗,周贤忠看向林凡,说道:“林一,随我走一趟!”“是!”林凡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周府外。林凡和周贤忠相继翻身上马,直奔城外屏山矿场。半个时辰后。两人感到屏山矿场。周贤忠突然回来,吸引了不少守卫们的注意,这些守卫里,就有张丞和张轩二人。两人见此情景。开始起哄。张丞漫不经心说道:“周大人怎么好端端的就回来了?”张轩附和道:“我刚才见周大人脸上有怒气,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要去看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瞬间勾起了其他守卫们的注意。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守卫们纷纷跟了上去。林凡跟着周贤忠来到范永的住处,而范永此刻正和婢女缠绵,直到周贤忠一脚把门踹开,受到惊吓的范永转头想要骂娘。可这一转头,看到来人是周贤忠,范永立马就把骂人的话给咽了下去。当即翻身下床。急急忙忙走到周贤忠跟前,范永察觉到周贤忠表情有异,小心翼翼的问道:“干爹,您怎么回来了?”周贤忠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进屋,对屋内进行翻找。这一幕,让范永摸不着头脑。“干爹,您找什么呢,让孩儿找便是。”说着,范永走了过去,欲要帮周贤忠寻找东西,奈何周贤忠一肚子闷气,范永刚一靠近,就被他一手给推翻在地。范永傻眼了。从周贤忠踹开门,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唯一可以猜到的就是……周贤忠现在很生气。可范永又陷入了迷茫当中,自己并未惹干爹周贤忠生气啊,干爹此举,意欲何为啊?这时,大批守卫来到了门前。这些人趴在门外,窗户边,把屋外围的水泄不通,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看,想要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情。屋内。周贤忠一言不发的翻找着东西,终于,经过一通翻箱倒柜,最后在范永的床下,找到了厚厚一摞书籍。把书籍一本一本的扫了一眼,周贤忠转过身,看着一脸茫然的范永。“这是什么?”面对周贤忠的质问,范永定睛一看,只见周贤忠手里的书籍封面上,赫然写着‘矿场账本’四个大字。范永一愣,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脸上更是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干爹,我不知道啊。”范永心里一咯噔,作为周贤忠的心腹,他比谁都清楚,矿场账本出现在自己屋子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知道?”周贤忠冷冷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质问道:“为何这几本账本会出现在你的床下?你可别告诉我,账本自己长脚,从泗州城跑到城外,最后又跑到你床下的!”“我……”范永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他明白,现在自己怎么解释,都无法洗脱嫌疑。况且,他真的不知道,这些矿场的账本,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床下的。“解释啊,怎么不解释了?”见范永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周贤忠目光里闪烁着滔天怒火,心里的杀意越发旺盛。矿场的账本,不仅仅是记录着每个月铁矿的生产数量。其中,也有每个月的利润详细。屏山矿场有两本账本。一本是用来应付朝廷的,应付朝廷的账本,放在矿场库房。另外一本,则在周贤忠手里。周贤忠手里的账本,是最真实的账本,记录着铁矿上缴,暗扣,乃至暗中卖给外邦的内容。即是账本,也是罪证。周贤忠比谁都清楚,除了他,以及李义府外,如果这些账本出现在别人手里,那么自己和李义府,将会人头落地。所以,谁敢偷他手里的账本,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对方从世间消失。范永床下出现了矿场账本。就是铁证!在周贤忠眼里,这些账本,就是范永暗中偷的。看着手中的账本,周贤忠对范永的信任,此刻降低到了冰点。账本,就是周贤忠的逆鳞。谁偷的。他就要谁死。也许是想到范永跟随多年,周贤忠这才开口让他解释,奈何对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让人信服的理由。“范永,为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给为父一个解释!”周贤忠心里杀机涌现,但是为了确保范永还有没有其他同伙,周贤忠选择小心行事,先让范永解释,再趁机套话。如果这件事只是范永一人所为,那么,杀了也就杀了。如果这件事,除了范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