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预示着,耨萨延寿彻底要与勿吉撕破脸吗?毕竟,那可是耨萨延寿最爱的小妾,被靺鞨兵凌辱而死,不是打耨萨延寿的脸吗?耨萨延寿作为一方城主,手握数万兵马,虽然战斗力比不上勿吉麾下的靺鞨兵,但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勿吉麾下的靺鞨兵凌辱他的夫人,无疑是等同宣战,没把耨萨延寿放在眼里。这份耻辱,放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无法接受的。为了尽快收拾这些烂摊子,惠真率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离开现场,前往勿吉的住处,将此事告知给勿吉,和对方商谈一番。只要耨萨延寿和勿吉不撕破脸,安市城就可高枕无忧。但如若一旦撕破脸皮,让大唐军队得知此事,那么安市城就再无骑兵抵抗,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城破人亡。惠真率急匆匆赶到勿吉住处。对于惠真率的到来,勿吉有些不明所以,他刚刚从城主府回来没多久,这惠真率后脚就跑来自己的住处,勿吉疑惑道:“惠真率,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勿吉,出大事了。”事态紧急,惠真率没有时间打哑谜,直接说道:“你麾下的靺鞨兵又闹事了。”“就为了这个来找我?”勿吉一脸淡然。进驻安市城后,耨萨延寿主动和勿吉约法三章,只要麾下的靺鞨兵做的事不出格,就永远不会追究靺鞨兵的过错。所以,这两年多以来,靺鞨兵在安市城恶名昭著,但却从未受到过处罚。久而久之,勿吉也默许麾下的靺鞨兵乱来。“你麾下的靺鞨兵,凌辱了城主最爱的小妾,三夫人呐,这件事,你得主动给城主认个错啊。”惠真率劝道。“什么?”在得知自己手下凌辱了耨萨延寿的小妾,饶是勿吉再怎么镇定,此刻也无法淡定了。一直以来,他麾下的靺鞨兵,虽然无法无天,但却鲜少去招惹城内那些达官贵人,就算招惹了,耨萨延寿也会帮忙调和。“这件事,勿吉,你必须查清楚,把凌辱三夫人的人给交出来。”惠真率愁容满脸,继续劝道:“不然,以耨萨延寿的性格,他断然不会放过你,哪怕是鱼死网破,勿吉,这可不是小事啊!”“好,你等我的答复,我这去军营调查,你先去稳住耨萨延寿。”勿吉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和惠真率兵分两路,他负责去调查,而惠真率,则需要先稳住耨萨延寿。只有这样,才能查清楚,给耨萨延寿一个交代。勿吉马不停蹄来到军营,吩咐朵颜,召集所有骑兵到练兵场。没一会儿。所有的靺鞨骑兵聚集于练兵场上。勿吉扫视着在场的靺鞨骑兵,厉声质问道:“就在刚刚,城主耨萨延寿的小妾死了,死于我族人之手,现在,我希望杀害城主小妾的人主动站出来,主动投案者,我必款待他的家人,如果不主动自首,被我查出来,那么,你的家人,也会一并和你一起下地狱!”“什么?城主的小妾死了?”“谁杀的?”“反正今天我一直在军营,我可没去。”靺鞨骑兵们得知是自己族人杀害了城主的小妾,所有人都傻眼了,纷纷议论开来。“怎么?没人站出来吗?”勿吉铁青着一张脸,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他和耨萨延寿的合作,就彻底宣告解除了。“一人做事一人当,首领大人已经做出让步,希望杀害城主小妾的人,尽快站出来,别让首领大人难办!”朵颜也趁机附和道。但是,两人的一唱一和,根本就没有效果。毕竟,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并不是靺鞨兵,而是高元乔装成靺鞨兵干的。接连几番警告都没用,勿吉彻底怒了,吼道:“我最后再说一遍,主动站出来,不然,别怪我查出来,不念族人之情!”这边,勿吉为了追查凶手而努力。另一边。城主府内。耨萨延寿不停的砸着屋内的东西,嘴里不停的嘶吼:“勿吉,我跟你没完,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要杀了你!”耨萨延寿不停的宣泄着心中的怒火。赶来的惠真率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去制止:“城主大人,息怒啊,这件事还未查清楚之前,千万别急着下定论啊!”“惠真率!”耨萨延寿愤恨的盯着惠真率,质问道:“你到底收了勿吉多少好处,事事都向着他说话?”“城主大人,这件事真的很蹊跷啊,你别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啊!”惠真率知道耨萨延寿处于极为愤怒的状态,但是为了不让耨萨延寿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只得硬着头皮劝解。“你的意思是我错怪勿吉了?”耨萨延寿恨声道。“这件事的确很蹊跷啊,恐怕有诈啊。”惠真率还算理智,他本能的感觉到,耨萨延寿小妾之死,恐怕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所以,这件事必须严格调查。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和勿吉闹翻脸,一旦双方关系破裂,对安市城,百害而无一利。对于惠真率的劝导,耨萨延寿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勿吉算账。除了对小妾之死感到无比愤怒之外,耨萨延寿还有其他想法。毕竟,今天勿吉的手下敢杀他的小妾,没准明天,勿吉的手下就会对自己动手,长此以往下去,他不就成案板上的肉了吗?耨萨延寿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惠真率,这件事,我不管是不是勿吉做的,你让他今天就带着他的族人离开安市城,不准有半刻的停留,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耨萨延寿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现在只想赶勿吉,以及勿吉麾下的靺鞨兵走。“城主大人三思啊!”听到这话,惠真率急了,说道:“要是勿吉真的带着他的靺鞨兵走了,咱们如何抵抗大唐的骑兵?城主大人,切莫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傻事啊!”“傻事?”耨萨延寿冷冷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