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宣泄后。李成桂看向旁边的内侍,吩咐道:“去把崔志远叫来。”“是。”内侍不敢懈怠,立刻动身去通知崔志远了。约莫半个时辰。内侍带着一个身着官府,满脸络腮胡的男子来到李成桂的住处。“崔大人,请。”内侍站在门口,示意男子独自进去。男子点了点头,迈开步子,走了进去,见到了正在处理公务的宰相李成桂,抱拳道:“下官崔志远,拜见宰相大人。”“志远,你来吧,咱们共事多年,就不必多礼了,坐下吧。”李成桂放下手中的活,招呼着崔志远入座,然后顺手把信件递给崔志远,让其观看。崔志远接过信件看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说道:“耨萨延寿居然对靺鞨骑兵首领下杀手,他这是疯了吗?”“哎,若不是这耨萨延寿是我妹夫,我真想立刻杀了他!”李成桂气的咬牙切齿,但是考虑到自己的远房表妹是耨萨延寿的夫人,只得放弃痛下杀手的念头,再怎么说,有亲戚这一层关系,好歹也是自己人。“宰相大人打算怎么办?”崔志远心里已经猜到了什么,但脸上却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本相想派你去安市城,担任城主监事一职,咱们共事多年,你的品行本相清楚,安市城有你从中调度,可万无一失。”李成桂说道。“城主监事?”崔志远一愣,脱口道:“城主监事,不是由惠真率担任吗?我去不合适吧?再说了,惠真率也未犯错啊。”“没犯错?”李成桂冷笑一声,道:“何为城主监事?监督城主,制约城主一言一行,他这惠真率,在担任城主监事期间,不仅没有约束耨萨延寿,反而两人狼狈为奸,只图安逸,这样的城主监事,你说该不该杀?”“这个……”崔志远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本身这个问题,就是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错误的。首先,耨萨延寿的正室夫人是李成桂的远方表妹,耨萨延寿犯错,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李成桂只会责骂他,断然不会处罚于他。所以,遭殃的,就是惠真率。崔志远心里清楚,但是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会说出来,有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以明哲保身。“志远,你可愿去?”李成桂看向不知所措的崔志远,开口询问道。崔志远面露难色,回道:“宰相大人,并非下官不愿意去,而是……”李成桂一眼就洞穿了崔志远的心思,眯着眼睛,说道:“你怕落得和惠真率一个下场,本相说的对不对?”崔志远二话没说,直接跪在了李成桂面前。算是无声的默认了。李成桂一改话风,询问崔志远:“志远,咱们相识多少年了?”崔志远看出来李成桂是拿交情做文章,但是却不敢明说,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道:“回宰相大人,你我相识十年有余了。”“咱们相识十余年,你觉得我会对你下手吗?”李成桂流露出一丝惆怅,继续说道:“就凭咱们两十余年的交情,我断然不会做那过河拆桥的事情,你放心去安市城担任城主监事吧。”“那就多谢宰相大人抬爱,下官愿去安市城担任城主监事一职。”面对李成桂大打感情牌,崔志远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这件事不管他同不同意,决定权都在李成桂手上,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主动去安市城,可以赢得李成桂的一些好感。哪怕日后成为替罪羊。李成桂想到今天的事情,再加上念及多年友谊,也不会痛下杀手。“辛苦你了。”见崔志远同意,李成桂脸上露出了笑容。、盖幕城。有了勿吉的加入。大唐骑兵的骑射,战法,都得到了提升。“姐夫,这几天你让我去骑兵营监督,我看了勿吉训练骑兵的方式,还真是开了眼界。”高元兴冲冲的找到林凡,并将这几天在骑兵营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林凡,后者听完之后,却一点也没惊讶,反而笑着说道:“勿吉本身就是游牧名族,恶劣的环境,加上居无定所,造就了他们天生的骑射本领,这一点,是我大唐军队不曾拥有的。”“姐夫,按照这个进度训练下去,我军的骑兵,定能所向披靡。”高元一脸自信道。“非也。”林凡摇了摇头,说道:“高元,你可听说过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句话?”“没有。”高元摇了摇头。“不妨告诉你,勿吉断然不会把全部本领都拿出来,更不会毫无保留的教导骑兵的,凡是有高朝本领的人,都会留一手,以防被后浪拍死!”林凡解释道。“我明白了。”高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问道:“姐夫,咱们多久可以再攻打安市城?”“战机未到,不急。”林凡并不着急攻打安市城,在他心里,还在等待时机。至少,现在并不是最佳时机。安市城。城主府内。惠真率被士兵们死死的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他一脸愤怒,目光紧盯着今天刚到的崔志远,喝道:“崔志远,你凭什么抓我?我可是城主监事!”“是啊,崔老,有话好好说嘛。”身为城主的耨萨延寿看到这一幕,也连忙站出来打圆场。惠真率是他的属下,而崔志远在王朝也有一定的威望,可以说,耨萨延寿两边都有一定的交情,而且,他两边都不想得罪。“你想死个明白?”崔志远拿出一份密折,拆开念道:“惠真率,身为城主监事,从不规劝城主,还与城主贪图享乐,有失监事之职,故此,剥夺城主监事一职,押往集市,斩首示众!”“什么?”惠真率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替罪羊。情急之下,他转头看向耨萨延寿,恳求道:“城主,救我啊,念在咱们一起共事的份上,救救兄弟我啊!”如果崔志远没有拿出密折,耨萨延寿还敢说个一两句的。奈何密折是宰相李成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