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上,西京城的唐军开拔出征,朝丸都而来!”斥候的一句话,让朝堂上的大臣都吸了口冷气。他们对此早有预料,听到确切的消息,还是心中一惊。李彩秀抬了抬手,让斥候退下。她望着下方脸色凝重的大臣,沉声问道:“这几日,众爱卿可想出好的对策?”大殿上十分安静,落针可闻。李彩秀蹙眉。“孤问你们话呢,一个个都成哑巴了?”太傅申屠荣白站了出来。“王上不必忧心,只要咱们据城坚守,唐军必然挫羽而归!”太傅的话,得到不少大臣的认同。“是啊!当初隋炀帝三次出征,兴兵百万都奈何不了咱们,丸都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待到入冬,唐军必退!”不少大臣依旧抱着侥幸心理。李彩秀心中清楚,前隋看似声势浩大,却人心离散。别看大唐兵力少,主帅林凡用兵如神,一路势如破竹,让高句丽丢了半壁江山。让她疑惑的是,斥候说大唐主帅换成了苏定方,行军速度也是极慢。他又在耍什么诡计?当初,林凡可是仅凭计谋,就让高句丽内斗,没费一兵一卒。他一人可是能抵白万师。“何公觉得呢?”何其道沉吟道:“臣觉得诸位大人说得有道理。”李彩秀暗骂一句,老狐狸。是战是和,其实她没有选择。李彩秀坚定道:“如今,是高句丽生死存亡之际。动员城内民众,誓死守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孤也会与王城共存亡!”“臣等愿追随王上,和王城共存亡!”李彩秀起身,缓缓走出大殿。唐军即将到来的消息在丸都传的很快,整个丸都都笼罩在阴霾之中。九死一生!百姓其实也不傻,真能挡住唐军,还会被打到王都吗?谁也不想国破家亡。沮丧或绝望,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守住丸都,才有那一丝希望。不管将士,还是丸都的百姓,都生出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林凡一觉醒来。睁开眼,看到亲兵打扮的陈恩静,蜷缩着睡在帐篷门边。头疼!十分的头疼!这是林凡醒来第一个感觉。对别人来说或许是幸福的事情,对林凡而言却是一种煎熬。当初他或许也想看看车恩静能走到哪一步,才任她留在自己身边。现在,想甩都甩不掉。可以说,除了下层的士兵,但凡有点职位的,都知道林凡身边多了个唇红齿白的亲兵。姚琮和裴检等人,甚至都跑来观摩过。大开眼界。大为钦佩。对于林凡来说,就跟那夜裸奔一样的尴尬。他要真是把车恩静吃干抹净,也不会感到如此冤枉。问题是,他没有!林凡起床的声音,惊醒了车恩静。毕竟男女有别。林凡若是兽性大发,让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抵抗?“我这就去打水。”车恩静飞快跑出去,端来一盆清水,让林凡洗漱。“没事别乱跑。”林凡无奈的说。陈恩静不明所以,倒也点头答应。林凡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瞧瞧。这么听话的婢女,让他想发作都发作不得。车恩静心中也满是愤慨。扪心自问,她一路都在尽心尽力的伺候林凡。非但没有获得林凡的感激,还总是看到林凡一张臭脸。在林凡洗漱的时候,她走到床边,翻捡他脱下的衣物,准备拿出去清洗。其中,一条大裤衩十分醒目。林凡嘴角抽了抽,只能别过头,佯装没有看到。将寝帐收拾干净,车恩静十分自然的吩咐门口的亲兵。“去打些水来,我要帮林帅洗衣服。”“卑职遵命!”亲兵立刻飞奔而去。别问他为何如此听话。问就是他不敢不听。如今,谁不知道这名亲卫贴身服侍林凡。林帅那么优秀的人,有点奇怪的爱好怎么了?好吧,奇奇怪怪的知识点又增加了。林凡若是知道这名亲卫的想法,绝对会一口老血喷出来。小爷不是gay!林凡走出寝帐。一直走出了五百多步,心情依旧不能平静。他发现。之前看清了车恩静。根本没有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栽在一个小女子手上。除了知道内情的几名大将,其他将士看他的目光都比较怪异。林凡用屁股想,也知道问题出在车恩静这名亲兵身上。林凡很想指着这些人的鼻子问他们。你们都眼瞎吗?没看见亲兵的胸肌比你们都大?绯闻犹如瘟疫一样蔓延。林凡这一走,便走到了伙夫营。顾名思义。伙夫营是专门给将士们做饭的。每个伙夫营供应近万名士兵的伙食。此刻,营地中架这数百口巨大的铁锅。一名伙夫正拎着马勺在大锅中搅拌,趁同伴不注意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飞快的打开,将里面的粉末倒入锅中。林凡莫名想起了那句,大郎,喝药了。大军中竟混进了奸细?若是被他下毒成功,会死多少唐军将士!一股怒火蹭蹭往外冒,林凡走上前,重重一脚将伙夫踹倒在地。伙夫在地上滚了几圈才止住,跳起来破口大骂。“狗日的,哪个杂碎敢踢老子?”林凡负手而立,冷冷的看着他。伙夫捡起马勺,冲到林凡近前。他看林凡年轻,肆无忌惮的狞笑。“小子,就是你吧,我看你是活腻了!”这伙夫张口就骂人,态度还极其嚣张。林凡隐忍不发。“你刚才往锅里倒了什么?”“没有啊!”伙夫眼神躲闪,明显心虚。在林凡的目光下,脸色也变得不安。“我都看到了,你还想抵赖,你敢吃这锅里的食物吗?”林凡没有直接给伙夫定罪。凡事讲究证据。伙夫若敢吃下锅里的食物,可以说明他投放的不是毒药。伙夫脸色数变,恶狠狠说道:“小子,怪就怪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黄泉路下莫要怪本大爷!”伙夫目露凶光,丢了马勺,掏出了匕首,准备杀人灭口。林凡冷笑。“你都不问问我是谁吗?”伙夫愣了一下,在林凡身上打量半天。军中大半士兵都没见过林凡,哪怕点将的时候也是隔得很远,十数万人呢,更何况一个伙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