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王府门口。门口停着辆颇为华丽的马车。李恽坐在车厢里,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第一次通报,竟然被回拒了。他亮明身份,府上的丫鬟才又去通报一次。赶车的管家察言观色。“王爷,那林凡也太不给您面子了。”“就算是府上的下人来求见,也没有赶人的道理。”李恽察觉到自己失态。管家能看出他的情绪,林凡若见了,那他折节下交可就起到反效果了。李恽管理好面部表情,不悦道:“注意你的称呼。”“但凡有真本事的人,哪个不恃才傲物?”“林王曾经可是太子的老师,帮三哥坐上了太子之位,每次出征也都大胜而归,实乃我大唐麒麟之才也。”管家一头冷汗,恭敬道:“奴才知错。”两人说话间,林凡出现在门口。李恽下车,含笑走了过去。“林兄,冒昧拜访,还请恕罪。”“不知蒋王大驾光临,先前多有怠慢。不知蒋王前来所为何事?”林凡笑着回应。他就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请人进去一坐的意思。只想尽快把人打发走。“无妨,无妨。林兄这么叫就显得生分了。”“我早就想跟林兄交个朋友,苦于没有机会,也怕招致太子殿下对林兄的猜忌。”“今夜宴请林兄,让下人送请柬,不足以表达对林兄的敬佩和诚意,只好亲自前来,林兄可要给个面子。”李恽笑容满面,显得很是平易近人。好烦。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眼前的还是个王爷。李恽出了名的贪财暴敛。离开封地时,器物服侍装了四百辆车。林凡正要找个借口拒绝。李恽拉近两人之间距离,上前抓着林凡胳膊。“林兄就别推辞了,小弟知道林兄潇洒风流,特意在轩雨楼摆宴。”林凡大汗。风流?他没法解释那只是自污的手段。李恽那叫一个热情,把林凡拉上了马车。轩雨楼。由官方支持开办的青楼。历史上。唐朝也是古代狎妓风气最盛的时代。轩雨楼的官妓,从小受到严格的训练。诗词、歌舞、乐器、书画、对弈……她们的文化素养和品味都比较高,服务的对象是皇室和官员。原则上,官妓是不提供侍寝的,违者要受到处罚。轩雨楼的客人不多,名气却传遍长安城。其实很好理解。得不到的,永远在蠢蠢欲动。在别的青楼,只要舍得银子,能跟花魁共宿一晚。在轩雨楼却是不行,或者说,能无视规矩的人寥寥无几。华灯初上。几辆马车鱼贯而至。停在轩雨楼的门前,车夫喝住骏马。从马车上走下几人,人人锦衣玉服、神态倨傲。老鸨一见来了贵客,带着几个姐儿亲自迎出门。看清几人面貌,老鸨眉开眼笑。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领头的竟是齐王李佑。一家青楼靠什么让客人趋之若鹜。名妓。清倌人。要捧一个名妓或清倌人,又少不了两种人。读书人。达官贵人。读书人一首好诗,就能让一个清倌人闻名遐迩。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则能让清倌人身价百倍。老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在这风月之地,早磨砺的世故圆滑。“哎呦,我当是哪个王孙公子如此英俊潇洒,原来是齐王,您可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她的眼神似怨似嗔,身子差点贴在李佑身上。李佑笑道:“今儿不是来了嘛,听闻你这出了个清倌人,我和弟兄们来见识一下,把人给请出来吧。”老鸨将众人迎进楼内,略带歉意的笑笑。“您知道我这的规矩,曹姑娘善书法,工于翰墨,为关中第一。凡求为入幕之宾者,先投诗一首,以待其自择。”李佑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以他的身份,自然可以强行让这位曹姑娘见客。只是那样,就有些煞风景了。他轻笑道:“可以,这次来的不但有崔侍郎,还有不少风流才子,这么多人,总不至于全军覆没吧。”其他人都是自信的附和大笑。几人在厅中落座,顿时一群莺莺燕燕就围了过来。轻声娇语,秋波暗送。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老鸨刚接完一批贵客,门前又来了辆华丽的马车。看到来人,老鸨又是喜上眉梢。“奴家见过蒋王。”“行了,不用行礼,在这里没什么王爷不王爷。”李恽可是风月场老手,扶人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暗捏一把。老鸨不见丝毫窘迫,脸上更媚。李恽笑道:“今日我请了一位贵客,可得把你这最好的姑娘给请来,若入了我兄弟的眼,给她赎身都不是问题。到时候,也给你封一个大红包。”老鸨心下一震。蒋王这可是大手笔。能让李恽称为贵客,还愿意花巨资的人,身份肯定不凡。老鸨朝李恽身后望去。见到一张俊美的脸庞。没有华丽的衣裘,也没有逼人的高傲。只是淡然的站在那,打量着轩雨楼。双眼光华内敛,整个人散发着温文儒雅的气质。身材极为匀称,嘴角的笑容,透着股淡淡的自信。好一个出彩的翩翩公子!老鸨眸子里闪过赞叹的光彩。林凡察觉老鸨的目光,略带拘谨的笑笑。老鸨的目光好似要吃人啊!他不会轻视风月场所的女子,因为她们大都是苦命人。“公子,里面请。”林凡走进大厅。楼内响着丝竹之声。舞台上几名佳人起舞,旁边几名女子拨弄着琴弦,神情专注。有的客人们闭目倾听,有的欣赏舞姿。李恽带着林凡来到雅间。小厮送上酒菜、点心。李恽端起酒杯,说道:“林兄,有勇有谋,小弟一直对你佩服万分,敬你一杯。”说完,一饮而尽。“李兄,谬赞了,不敢当。”林凡只能举杯,同样将杯中酒喝掉。李恽看出林凡是第一次来轩雨楼,便给他讲起轩雨楼的花魁和清倌人。“原本这里花魁是颜令宾,一出场总能带来满室春风,让每个客人兴致勃勃。”